沖撞 第十五章肯的家人

作者 ︰ 棲山雲翎

在叛軍首領的友好帶領下,肯隨著他們來到了母親移民了三次最終到達的綠星,這是個還在經歷戰爭的星球,雖然叛軍佔領了大部分領地,但正規軍的守軍仍有殘余部隊頑強地堅守著最後的聯絡點,他們居然逃月兌了叛軍的長期剿殺,仍在收發著白矮星女王的相關訊息,並不斷地襲擾著叛軍的正常工作。

肯在叛軍的護送下到達了母親所在的小村,負責護送他的是一支三十人的叛軍小分隊,隊長叫勁,他領著肯在踏步地進了村莊,一路上行人帶著敬畏的目光看著叛軍和肯,被這些貧民直視的感覺讓肯很不舒服。

「到了,這邊的小茅草屋就是您的母親和家人住的地方,要不要我跟部長聯系一下,在城里安排一下您的住處?」勁一路上很熱情地接待了肯,對于他的高科技裝備很感興趣,在路上遭遇到正規軍的襲擊時,幾乎都是肯的強悍火力為叛軍解圍,而正規軍們除了逃跑,就只有做炮灰的。勁的部長讓他一路緊跟著肯,滿足他的一切要求,因為敢與女王戰斗的人都是同盟!有了這樣強大的同盟,自由的時刻也就近了。

「不用,我到家了,自然要跟家人住在一起。」肯的心情很激動,盡管他壓抑了許多,可是從眼神和嘴角處都可以看到他那發自內心的狂喜。

還沒有走近那茅草屋,就听見他母親在屋子里碎碎念︰「你說你這丫頭,又跟我 什麼?讓你嫁人,你就不肯嫁,我們家這都什麼情況了,你還賴在家里!那人是丑了點,可是他能供你吃,供你喝,又不用你成天在家里做這大大小小煩人的家務,你說你……」

「媽!我不嫁!那麼丑的綠星土人,看著就惡心死了,我不能嫁!媽!我求求你,我可以做很多事的,我在家里不會拖累大家的!」小妹壓抑的哭聲也傳了出來。

肯愣住了,呆在屋外。

「你看看家里的情況,你看看!你大哥好命,參加正規軍,有吃有喝不管我們家里了,你二哥現在在勞動大營里做苦工,你三哥命歹從高樓上摔下來,殘廢了,躺在床上還要我來侍候……如果不是你們那兩個姐姐嫁出去,給家里時不時的補貼,不然我們早就餓死了!還有……」媽媽的嘮叨可不會因為小妹的哀求而停下,她仍舊一邊收拾著桌上的莧菜,一邊訓著小妹。

「媽!大哥參加正規軍不是什麼好命!你明知道很多人參戰後就再也回不了家了!姐姐嫁人也不幸福!我三姐嫁的男人,三天一大打,五天一小打,她渾身都是傷啊!她偷偷補貼家里的那點東西,讓她在那男人家里受了多少苦?媽!你真的不心痛嗎?」小妹哭喊了出來,「我知道媽媽操持這個家很辛苦,為了我們兄妹六個受了很多苦,可是我們兄妹也很痛苦啊,媽媽這麼做,我們也月兌離不了苦海,活著這麼累這麼苦,我寧可死了也不要嫁!」

「你這死丫頭,拿死來嚇唬媽媽嗎?你去死吧,你去死吧!」媽媽也氣極了,扔下菜刀就過去打小妹。

肯還沒來得及進屋去勸架,就听後面一個男人粗聲粗氣地打罵著一個渾身衣衫襤褸的婦人︰「又偷我家東西!又偷我家東西!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從今往後你回你的娘家,永遠不許回去,我跟你從今斷絕關系了!滾!」那男人一棍子打在那婦人的腰上,只听得那婦人低泣著哀求想要跟他回去,卻被他一腳踹到了茅草屋前。這時,那男人才看見屋前站著叛軍小隊,他臉色變了變,然後故做鎮定地說︰「這是我家事,我把這女人送回娘家了,我不要這女人了!軍爺,這女人是小偷,老偷我家東西!所以我不要她了。您做個見證,以後可不能讓她再纏著我了。」

茅草屋里的媽媽和小妹顯然也听到了動靜,她們跑出屋外,媽媽一聲悲號抱住了女兒,向著那男人吼道︰「你胡說,我女兒是好人家的人,怎麼可能會偷東西?軍爺,你們要為我女兒做主,哪有這樣打老婆的?現在把我女兒打傷了就扔回娘家了,憑什麼?他得賠錢!」

「賠錢?你個瘋婆子,你女兒偷了我家多少東西給你?她偷東西都是你指使的吧?我現在就跟軍爺講,把你們一家都逮起來……」那男人還要發狠地踹媽媽。

肯上前一步,一腳把他給踹飛上了半空,直直地摔在地上,他那身肥肉一下子癱成了爛泥,所有人的哭喊都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肯,他象一座銅雕像一樣矗立在那里。

那男人連哼哼聲都沒來得及就被肯摔死了。叛軍小隊長勁在那里直抹冷汗,雖然知道肯是個硬角色,卻沒想到強悍到這個地步,他干笑著上前勸了幾句︰「那……那什麼,這家伙死有余辜!活該!來人,把這家伙拖走,別妨礙大人家人團聚!」立即上來兩個小兵把尸體拖走了,勁又來到抱著女兒還沒來得及擦淚的媽媽面前,「您的大兒子回來了,還不趕快收拾一下屋子,讓大人進去坐坐?」

「什麼大兒子,大人?」媽媽愣愣地看著勁,還沒緩過神來,小妹反應最快,立即跑跳到肯的面前︰「大哥!你是大哥?」

肯點了點頭,小妹歡喜地拉著他往屋里走︰「哥進屋里坐,快進來!那……軍爺,我們家里地方小,就不招待了。媽,快跟姐姐進屋啊!四哥在床上躺著呢,我去跟四哥說一聲,然後我再去找二哥回來!再跟五姐,五姐夫講一下,媽!你快進屋給大哥做飯啊!」

「哦!哦!」媽媽這才回過神來,三姐掙扎著起來扶著媽媽顫抖著往屋里走。

「我派人去通知你家里的二哥和五姐他們吧!」小隊長勁立即攔住要往外跑的小妹說,「你們先跟大人聊著,大人回來不容易。」

「哦,好好!」平日里一直念叨的媽媽忽然不會說話了,她從圍裙里模出一副用繩子綁著的眼鏡片擠在眼皮上,才仔細地看著肯,然後嗚咽地哭了出來,她顫巍巍地上前扶著肯的雙臂,「你還活著,你還活著……我的兒啊……」她哭了出來,再也扼制不住內心的痛楚,「媽媽還以為你死在戰場上了,心痛啊,不敢說啊……我是不是在做夢?是不是在做夢?」

「媽,你沒做夢,我回來了。」肯的眼眶里淚水再也擱不住了,抱著媽媽也哭了起來。

不久,二哥和五姐,五姐夫也都來了。五姐和五姐夫手上提著一小串小魚,他們半羞澀地看著肯和家人,知道自己拿的東西不多,卻也實在拿不出更多的東西來款待大哥了。

肯抹了抹淚,先把四弟抱了出來,他從給養罐里取出醫遼室,讓醫遼機器人修復了四弟的身體,又給三妹治了傷,連勁也覺得這個醫遼室比正規軍那里剿來的那些更精致好用。肯為大家恢復健康就忙了好一陣子,然後又從給養罐中取出了小喬在各給養罐中儲備的食物,為大家做成了十幾道不同的菜肴,連同叛軍小分隊也跟著享受了一頓大餐。

肯看著家人還沉浸在全家團聚的喜悅中,卻忍不住開始想起漢的提議,也許跟著漢去新宇宙會是個好起點吧。他猶豫了一下,撥通了杰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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