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錦兒跟著我教你的來做,好不好?讓我看看錦兒聰不聰明……」
依舊是那樣滿是誘惑的語調,輕柔,溫暖,讓人完全的放松,忍不住去照做。
「好,錦兒按照你教的做……錦兒聰明……」
九月看著眼神漸漸渙散的錦兒,松了口氣,幸好催眠對她有用。若是她不配合,這生產怕是那成為災難了。
冷冷的看了一眼一旁呆怔著的穩婆,語氣瞬間凜冽起來,「還不快點教本宮怎麼做?」
「是是是!」穩婆回過神來,趕緊手忙腳亂的把錦兒的墊褲月兌下。
「羊水已經破多時了,再等片刻,娘娘您只需要教她深呼吸,往下用力便可,其他的老身會處理好的。」
「記住,本宮要的可是母子平安!」九月淡淡的語氣里,滿是警告。
「是,老身盡力……盡力……」用袖子抹了抹額頭的冷汗,穩婆這才收斂了心神,全心全意的投入到觀察錦兒的情況。
鮮艷無比的紅色瞬間染紅了床單。
看著這滿眼的鮮紅,九月幾乎覺得自己快要窒息過去,濃烈的血腥味淹沒了她所有的感官。
幾度讓她以為回到了那晚,那樣漫天漫地的艷紅,染滿了床下躺著的她,她的身體上,被那濕熱腥甜的血液沁淌過,心底卻冰冷蒼涼,鋪天蓋地的痛著……
驀然,手上的疼痛使得她收斂了心神。
從開始錦兒便緊抓著她的手,一刻也不曾放開,一如一把抓住了浮木的溺水的人,如何都不願放手。
幾個嬤嬤怕她傷著,幾次戰戰兢兢的想要替換她,可都被她拒絕了。
她知道,眼前這個正苦苦掙扎在生死線上的女子,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全部的信賴,她不能離開。
這個醫學落後的時代,生孩子,原本就是徘徊在生死邊緣。
眼前的女子,既然把全部的信賴甚至生命交到了她的手中,她無法離開。
即使,這刺眼的鮮紅,幾近灼傷了她的眼,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