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幾乎日日都在想找個借口，希望他是抱著一個君王的態度去迷戀你而已，迷戀過了，便又會想起我的好。」
「可是，我終于找到了，不，不是借口，而是真相，是真相！」
「可我萬萬沒想到，就是這樣的真相，明明就該你承受的真相，竟然也要陪上我的性命……」
如果可以，她能不能祈求讓時光倒回到她踏足御書房之前。
如果可以，她可不可以沒有那一剎那的好奇心，沒有依仗自己跳舞所鍛煉出的身輕如燕，偷偷的躲在牆角听。
如果可以，她可不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繼續做那個天真卻不可一世的宸妃。
如果可以……
昔日嫵媚的眼神，如今已褪去所有的顏色，只剩下一片尖銳的恨意和瘋狂的歇斯底里。
「哈哈！你知道嗎？那不是愛！他給你的統統不是愛！一切的一切，只是因為你是聖女，而他，是帝王！想要統一天下的帝王！」
「可是，為了掩飾這個真相，他為什麼要這樣趕盡殺絕？陪伴我多年的小婷已經死了，代替我死在那個真相下！而我，又能苟延殘喘多久？一天，兩天？」
「那個男人，是皇上，是皇上！任何人在他眼里，不過螻蟻，與這萬里江山相比，輕若螻蟻……」
頓了頓，渙散的眼神突然銳利的刺向一直安靜听著的九月，尖銳得似乎想刺進她的心里，「你也一樣！你也一樣！」
九月幾乎可以從她的目光中感受到刻骨的恨意，淡淡的嘆息。
「若如你所說，你又何必恨我？我不過，是比你更可悲的女人，值得你這樣恨著嗎？」
宸妃不可置信的看著九月，她真的不明白，為何這個女子，還可以這樣雲淡風輕的看著她，用這樣淡然的語氣和她說這樣的話。
而她的心，也在這一瞬間沉得更深。
她知道，她輸了，不是輸給一個男人對于一個女人的愛，她只是輸給了這個女人，輸得一敗涂地。
她的狼狽對上九月的淡然，便徹底輸得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