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些什麼呢?
她在哪,也終究不再是自己寵溺的那個單純如紙的孩子,知道又如何呢?
既然不怨恨,那麼,何必再去追究這些。自己何時,也被繞進了這些無用繁復的圈子。
自嘲的輕笑,然後像是放開了心中最後的束縛,變得輕松無比,低低淺淺的聲音透著真實的關切,「她,還好嗎?」
是了,所有的問題,不就是為了知道這個答案嗎?只要她此時很好,一切,其他的,都不重要,不是嗎?
自己對于她的全部情意,寵溺也好,疼愛也罷,從來不是想要什麼回報。而她,卻偏偏給予自己的更多。那還有什麼值得計較的?不是大方或者寬容,真的與那些無關,只是,根本就沒有必要去計較不是嗎?
錦兒此刻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很認真的看了九月一眼,然後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瞥了一眼西面那個垂著珠簾的側門。
她的聲音變得有些生硬的狠戾︰「你走吧,告訴軒轅瑾安,他不必奢望我的原諒,這輩子,即使是死去,我也會詛咒他!更何況是活著?他沒有資格得到我的原諒!」
「那個孩子,就是老天給他最好的懲罰!哈哈……妖孽,妖孽!他軒轅瑾安所造的孽,終究是報應在他的兒子身上!報應,報應!」錦兒突然神色有些瘋狂的大笑大喊,像是在發泄著內心積壓依舊的怨恨。
可是她的話語,卻讓九月有一瞬間的蹙眉。那個孩子……
九月沒再說什麼,這已經不是她所能參與的事了。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她不喜歡這些愛恨情仇的恩怨,那都是麻煩。
看來,該抓緊時間想辦法,看怎樣能夠回去了。
不再多說什麼,轉身踏出那道艷紅的宮門,向著破敗的宮殿外走去。
看著九月的背影消失在那道艷紅的宮門前,錦兒綿軟的聲音帶著絲詭異的幽然緩緩響起︰「冷姬,听到這個答案,心里更難受了吧?呵呵……」
西面那道垂著珠簾的側門有一瞬間的晃動,然後歸于靜止,似乎有聲輕輕的嘆息傳出。
冷宮外,軒轅瑾安的視線一刻都不肯移開,固執的站在原地守望著那道破敗的宮門。
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一種怎樣的心意?
是還如年少時,那般深刻的愛著那個單純如紙的純真女子?還是,恨她的決絕和那些狠毒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