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解軒轅瑾安的立場,卻,始終無法接受他的手段。
風逸澈曾經千萬遍設想過與軒轅瑾安對陣戰場的時刻,定然會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材,那時候再怎樣的不死不休,他都可以淡然微笑以對,了無遺憾。
這也是為何風逸澈一力阻止他母後和風間大臣曾經一力贊成的暗殺。不是不忍心,更多的是不願,不願將自己至于那樣卑劣不堪的境地。
即便是如今面對這樣的對待,他依舊沒有後悔。他就是他,是風逸澈,不是他軒轅瑾安。
他軒轅瑾安的不擇手段,風逸澈理解,但絕對不屑。
軒轅瑾安感覺到風逸澈投來的目光,沉黯如夜的眸又是一沉,朝著孫元武冰冷無比的比了一個手勢。
孫元武看著軒轅瑾安的手勢,身子一頓,有一瞬間僵硬,似乎有一剎那的遲疑,但是卻快的像是不存在,僅僅一瞬間,便快速的閃身撥出腰間的大刀風逸澈和卿之的方向直直砍去。
他是個軍人,但也是人臣。作為軍人他明白這樣乘人之危的卑鄙,但作為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容不得有半分遲疑。更何況只是要別人死。
風逸澈看著來勢洶洶的孫元武,依舊毫不在意的朝著軒轅瑾安的方向冷冷一笑,好,很好!今天就此了斷我們之間的情義!
風逸澈突然一把撩起衣角,玉扇瞬間劃開一道圓弧,直直朝著孫元武的大刀迎去。不避不讓,直接對上。
一塊黑色的衣角隨著夜風輕飄飄的飛起,在空中略微旋轉了幾圈,近乎掙扎,終究沉沉浮浮,落于鮮血遍染的地面,在火光的明滅不定中,破碎得透著種決絕。
軒轅瑾安的眼光像是被黏住,怎麼樣也無法移開,就那樣有些怔怔的看著那角破碎的衣袍被地面的腥血沾染侵濕,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有種走過去撿起的沖動,卻生生的又壓回了心底。
割袍斷義,割袍斷義。
風逸澈,朕在你心中,曾經也是朋友嗎?竟然有需要割袍斷義的情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