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瑾安此時卻根本沒有直視九月的眼眸,只是把視線停留在遠處屏風上的那朵墨染的梅花上,久久無法移開。
不知道為何,他突然有一種不敢面對九月眼楮的感覺,似乎,是有一種心虛的感覺隱隱的在胸口泛濫。這種感覺,他從未體會過,就好像,就好像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覺,尷尬,心虛,悵然若失。
他甚至來不及去欣喜接下來會听到是是他等了五年的答案。
九月卻也不願去揭穿他,或許,此刻,她也不願他直視自己。因為她知道,此刻她的眼眸里,有一種無法掩飾的東西,淡淡的傷。即便未曾刻骨,也足夠明顯了。對于向來淡漠慣了的她來說,已經太過于明顯。
他和她之間,也許這幾天,都是默契的不再去提起。但是,不提起,不代表不存在。
她向來不是逃避的人,有什麼,難道不敢面對?
淡淡的聲音緩緩的響起,似乎是一種刻意的緩,聲音也是那麼輕,輕得像一陣嘆息︰「她說,她對你……」
只說出幾個字,九月卻突然覺得胸口悶悶的,很壓抑,壓抑的有些難受。視線拂過軒轅瑾安愈加緊握的拳,看著上面那樣清晰的青筋一根根盤踞的手背,心里突然一刺。
她突然不願去修飾那些辭藻,直接的按照歐陽錦兒的原話背了出來︰「她說,她從未愛過你,即便是死去,也不會原諒你,更何況是活著。她還說,你不配得到她的原諒。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而已,她說,她歐陽錦兒這輩子愛上誰也不會愛上……你……」
終究把禽獸那兩個字隱在唇間,抿了抿唇,那句關于孩子和詛咒的話,也無法說出口。
她做不到那麼尖刻和歇斯底里,更何況,早已經決定要離開不是嗎?何必那樣。
然而她知道,單單是這幾句,已經夠了,足夠讓軒轅瑾安痛徹心扉了。
當他突然那麼清晰而不能逃避的發現,原來他的全心全意被人毫不在意的放在地上踐踏,並且終究抵消不了曾經對于那個深愛的女子的傷害時,已經足夠他痛徹心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