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瑾安此刻的臉色,已經在一瞬間蒼白如紙。
那樣清晰的把那些話的傷害表現在了臉上,或者說,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無法掩飾。
那雙幽深如潭的眸,此刻泛著一種暗紅的光澤,是怒火,是憤恨,還是痛苦?
九月已經無法分辨,因為,太復雜了,復雜到也許軒轅瑾安此刻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什麼。
軒轅瑾安此刻只覺得那些話語,那些輕飄飄輕得近乎嘆息的話語,像是冬日里從脖子里灌下的冰水般,沿著他的胸口留下去,然後滲透到左邊胸口那處最柔軟的地方,狠狠的滲透進去,把整個心里的溫度都凍結了,冷得生疼。
可是,卻又有一把怒火,狠狠的燒過,把那些冰凍燒得融化,燒得沸騰,又是一種疼痛。
還有一種灰敗,慢慢在心間蔓延,把以往的所有關于那些美好的記憶一點點侵蝕掉,仿佛到最後什麼都沒給他留下。
心中,有一瞬間一片空白的感覺。
看著軒轅瑾安臉上變換不定的神色,九月的心里,有種淡淡的痛快。
九月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好人。
風逸澈總是喜歡輕輕的叫自己,小狐狸。
他說得對,他太了解她。她的確在淡漠的面容下,藏著最尖銳的爪牙。
她也說過,別人對她一分好,她就還一分。同樣的,痛也是一樣。
雖然她真的沒有計較軒轅瑾安過去的意思,但是,憑什麼她得因為他的過去覺得痛?當他那麼毫不猶豫的選擇讓她去听那個他心心念念五年的答案,她又為什麼不能借此讓他也痛一場?
她還是稍微厚道些的,並沒有把全部惡毒的話都統統說出來。只是,在說那些話的時候,她用上了語言暗示催眠而已。那些話,能夠讓軒轅瑾安痛上好一陣子。
九月絕對不會因此去心疼軒轅瑾安,因為,在她的認知里,這是他為自己的過去在買單,也是為毫不猶豫的把自己帶進這場痛苦里去的行為在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