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風逸澈的消失,滑動的空氣帶出一絲輕風,隱隱的,有淡淡的蓮香浮動。
歐陽怡馨聞著這熟悉的蓮香,突然想到那個有著同樣氣息的女子。
九月,九月。
這麼特別的名字,那樣特別的女子,怎能不讓人念念不忘?
就連一貫清心寡欲的澈,尊貴優雅如他,一向習慣了所有人仰視如他,也為了她,放下了所有的驕傲和矜持,這般流連,傾盡柔情,只為在一個離得近些的地方,安靜的看一眼那個也許依偎在別人懷里的女子。
自己也曾經嘆息著,問出心底明明有答案的那個問題︰「值得嗎?」
那個明明無上尊貴的男子,卻用他此生最明媚的笑顏無聲的回答了自己。
只是那無聲的一笑間,所有的話語都失去了顏色,變得蒼白無力。
值不值得?
不必說,不必問。
那個問題已經是一種褻瀆。
在澈看來,那一切,為了那個叫九月的女子,所做的一切,連值不值得都毋須考慮,只是一切但憑心意,無需多慮。
自己曾笑言︰「澈,你是一貫太過清高,以至于墮落得也如此徹底。」
澈只是輕輕說了一個字︰「是。」
沒有反駁,毫無異議,直接承認,干脆了當。
那麼多年跟隨的主人,那麼多年相處的默契,那麼多年惺惺相惜的知己,當然明白澈的性格,是就是了,不需要借口。
只是,只一眼便沉淪,需要多大的勇氣,多深的情意?才能毫不猶豫的從那萬丈懸崖追隨而下。
當听到那個消息時,自己還從未見過那個女子。那時候,甚至自己一度想過,能讓澈那麼不顧一切的女子,一定要除去,絕不能留。
因為那于澈,于風間,都是足以傾覆一切的威脅。風間只有澈一個皇子,一脈單傳,怎能不謹慎?無論如何,那個女子既然可以讓澈這樣不顧身份和背負的責任,絕不能留。
只是,後來,見到了,卻變了。
那個念頭變了,自己的心,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