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在什麼地方都可以,但是愛情不可以.
所以我的思維在一瞬間又回到了她的裙子上面——這樣的天氣,竟然還穿著裙子,我都穿著牛仔褲,她竟然還穿著招蜂引蝶的裙子累。
是不是還是想去搶別人的男朋友?!
她重重的摔倒在地板上,不自覺的發出一聲申吟,捂住自己的大腿,我想,那應該是很疼的,但是這樣的人,受到這樣的懲罰實在是太輕了……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的討厭她,因為我想,慕昱柘也許是真的喜歡她的,他們之間的愛情,並不能夠因為我的愛情就毀滅,他們之間的愛情也不是我能夠毀滅的。
但是葉凝子知道我那麼喜歡慕昱柘,為什麼還是不肯跟我說?甚至,為什麼不讓慕昱柘告訴我,告訴我他喜歡的人是葉凝子,是我的姐姐,告訴我其實你們兩個兩情相悅,我不應該去插足做第三者……
可是你什麼都不說。
所以才會讓我後來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時候那樣的難受。我的姐姐,同父異母的姐姐,竟然會這樣做萌、
也許真正讓我難受的不只是失去了這樣一份本來可以得到的愛情,而且還有我的姐姐竟然會這樣對付自己的妹妹。
我抬起頭來看著窗外,不再理會她梨花帶雨的模樣,看著窗外那棵桃花心木,以前一直沒有發現,在這個位置看桃花心木,也是一種享受,可以看到它粗壯的樹干,還有茂密的樹枝。
桃花心木會給人帶來好運,收到它保佑的女孩子會得到專屬于自己的愛情。我沒有,也許,收到桃花心木保佑的那個人是葉凝子吧,她總是這麼幸運,我想要的,她都有。
「沫沫……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葉凝子邊哭邊說著,不停的抽噎著導致說話也斷斷續續,她說,她不是故意的。
要是她不說話,也許我就真的走了,但是她卻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她說她不是故意的?我親耳听到的難道還會有錯誤嗎?我究竟是應該系愛你關心我自己還是應該相信你這樣的一個姐姐?
我看著她,我很清楚我的眼神中有怒火在燃燒,熊熊的怒火,我低頭看到她的一只手摁在地板上,忽然間就像是發瘋了一樣,往前走一步,把腳踩到她的手指上,狠狠的揉捻著!她卻忽然間開始一聲不吭,只是低著頭,雖然不說話,沒有聲音,可是我還是看到她的淚水不斷的打在地板上……
我知道這樣很疼,雖然無法想象,但是我明白我自己的力道真的很重。我腳上雖然穿著運動鞋,但是我明白葉凝子這樣瘦弱的身體還是絕對承受不住的。
我還是沒有學會像她一樣的狠心,還是沒有學會像她一樣的絕情,我拿開腳,抱著一直蜷縮在我的懷里不敢抬頭的離開了這個沒有任何裝飾的房間。
上樓梯的時候,我想起了那個小時候一直熟悉的故事,灰姑娘,灰姑娘從小沒有母親,就和她的繼母,姐姐們住在一起,繼母對她不好,姐姐更是總是欺負她,這樣的狀況,真的好像,可我應該是她那個心狠手辣的妹妹。年齡比她小,卻一直欺負她。
我緩緩的閉上眼楮,坐在我房間的沙發上,這個時候的夕陽正好照射到這里,整個房間都被金色的余輝籠罩著,而樓下葉凝子的房間因為有了那棵桃花心木的緣故,應該是見不到這樣的景象的。
依舊躲在我的懷里一動不動,我抬起她的頭,她只是看看我,然後也不叫,就繼續低下頭,她大概是困了吧。大概,也是被我嚇到了——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那樣對待過葉凝子。十幾年了,一直都沒有。
我站起來,緩緩地撫模著的毛,走到窗戶邊上,巨大的落地窗,外面花園里的風景,很漂亮,像是古代的宮廷,雖然現在已經進入秋天,但是這里還是有紅的綠的花在開著,樹葉的顏色已經開始有些泛黃了,倒是更顯得美好,溫婉。
後院的石子小路兩側的草還是不听話的伸出葉子,垂在小路上,沒有人去走,沒有人去打擾他們,反而越長越多,到現在,已經覆蓋了小路的一半面積了。那些應該是被好好修剪的草坪,現在也像是鄉間的野草一樣瘋狂。
其實何嘗不是呢?生活在一個地方,就會不自然的適應這樣的環境。不斷的長大,不斷的受傷,還是會不斷的去適應。
只是,每每想起慕昱柘的時候,嘴角還是會不自覺的帶著淡淡的微笑,也許我真的是愛他的,是真的動了很深很深的感情,真的把自己的心都挖出來擺在他的面前了。
可是最後我還是什麼都沒有得到,他的愛,我的愛……不一樣。
其實,我只是一只小小的,很脆弱的螢火蟲,每天提著自己的燈籠在沒有人的深夜里到處亂轉,只是偶爾可以假裝一下星星,假裝一下是一個那麼堅強的人,實際上卻脆弱的要命。在荒蕪人煙的黑夜,裝星星給自己看,尋求內心深處的,一點安慰。
我想起了西藏那個寧瑪派女人的簽語︰記住該記住的,忘記該忘記的,改變可以改變的,接受不可以改變的。說起來是這樣容易的話語,這樣的道理,大概也是所有人都能夠明白的,唯獨,唯獨做起來就會覺得很難,很困難。
所有人大概都是這個樣子吧,道理都懂,但是卻不願意這樣做,寧願讓自己滿身傷痕都不肯放手。
我就是那個不肯放手的人,兩個月,無法釋懷。
*
「你給我滾出去!」我忽然間听到外婆憤怒的聲音,她說話從來都不會這樣大聲,我忍不住走到門口。想出去,但是卻不敢,不知道為什麼,我預感到我不應該出去。
「外婆……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我不明白,為什麼上天會這樣的對我,听到這樣的聲音以後,我整個人,還是像癱軟了一樣的蹲下去,把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