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寫好支票,扔給夏荷,這才看著阿成。「什麼事,這樣慌里慌張的,我的早餐呢?」
「少爺,出事了,少爺!夫人她,夫人她出了車禍!」
他跳起來。「媽媽?她現在哪里?」
「在安然醫院。」
「還愣著干什麼?快走啊!」
他們風風火火地走了,只剩下夏荷,在房間里發愣。
望著床上的鈔票發愣,望著手里的支票發愣。
這就結束了?她的少女生涯,這就結束了?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可是,床上的鈔票,手里的支票,提醒她這就是真的。
昨天,金子還對她說,讓她考慮做人女朋友的事情,說那個男人揮金如土,如果她成了那個男人的女朋友,她就錢了,當時,她想到了韓輕離,借口學校不讓談戀愛,金子還笑她。
就在昨天,她還在為錢發愁,可是,現在,現在,她卻有錢了!
只一個晚上,她就有錢了!
生活就這麼戲劇化!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夏荷這才起身。
背著書包走出酒店,看著太陽已經快升到頭頂,快中午了吧?
回頭,再看一眼身後的酒店,雖然這個晚上的經歷,有些糟糕,當然,拋卻情感,只用理智來想,也不算太糟,至少,現在她有了八萬塊,就算沒有全額獎學金,她,也可以讀大學了。
而且,可以讓叔叔和嬸嬸將三萬的聘禮還掉!
听叔叔說,對方的年齡,比她大了足足一輪,花季的她,要嫁一個大叔,而且是個弱智的大叔,只要想到這一點,她的心就隱隱作痛!
叔叔,右手殘疾的叔叔每次單獨看著她的時候,都會愧疚地說,小荷,叔叔對不起你。
這樣的話,她都听得厭倦了,對不起?對不起也那樣了,再說,她也不是為了听那聲對不起,才認命的,她是為了哥哥,她是為了嫂嫂。
眼淚,慢慢地,又開始聚集。
哭什麼呢,現在她有錢了,那三萬,她能還了!!一個晚上,換一生的解月兌,怎麼說,她還是贏了,為什麼還要哭呢?有什麼好哭的,她應該笑才對,她應該高興才對!
說笑就笑,她咧嘴,發出哈哈的笑聲。
「噗!」地一下,鼻子上落了一堆溫熱的東西,夏荷遲疑地伸手一模,是鳥屎,急忙拿紙擦了。
靠!
倒霉如她,連小鳥都認為她可欺!站在樹底下,恨恨地望著樹上跳來跳去的麻雀,也不知道是哪只麻雀拉的屎。
氣憤的夏荷,從地上撿了一塊小石子兒,瞄準了頭頂上的一只麻雀扔去。
麻雀沒打中,打中了樹枝,結果樹上的麻雀都撲稜稜拍著翅膀飛跑了。
夏荷望著遠去的麻雀。
好吧好吧,這鳥屎,就算為她洗去霉運的,從今而後,她就有了新生活。
可是,韓輕離呢?她的初戀呢?現在的她,該如何面對韓輕離?
韓輕離,韓輕離!她只知道,她再也不能在課堂上,在做眼保健操第二節的時候,偷偷睜眼和韓輕離對視了!
算了吧,到現在還想著韓輕離,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難受嗎?
眼發酸發澀,她昂頭,看碧藍如洗的天空,有絲絲流雲,緩緩飄散。
韓輕離,就是那流雲,她只能看,她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