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以為她沒見過打赤膊的男人嗎?在她住的地方,一到夏天,幾乎個個男人都打著赤膊在門口晃來晃去。
不要說打赤膊,那天晚上,那天晚上……那個男人的臉,霎時浮現在夏荷的眼前,該死的男人!這樣害她!
怎麼夏荷還瞪著他?「讓你轉身!」長這麼大,他還沒在哪個同齡女性面前打過赤膊。
「噗哧,」剛才還愁眉苦臉的夏荷,被韓輕離的扭捏作態搞笑了,沒見過一個男孩子還這樣的,她說。「好好,我轉身,不看你外泄的春光。」
這樣大大咧咧說話的夏荷,才是他熟悉的夏荷。
夏荷輕輕地搓著韓輕離的襯衫,獨自一人的時候,愁苦又回到了她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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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回家了?」馬嵐注意到夏荷的臉色有些蒼白,她說,「你沒事吧?」現在還不到周末,照理,夏荷這個時間段是不可能回家的,所以,她才會這樣猜疑。
夏荷無精打采。「我沒事。」
「你的腳怎麼回事?還裹了紗布?」
「沒什麼,一不小心弄到了,在校醫務室上了藥。」
「噢,」馬嵐說。「晚飯馬上就好,那個,你哥哥今天在山上抓了一條金環蛇,賣了一百塊呢。」
夏荷嚇了一跳。「千萬不能讓哥上山抓蛇,萬一被咬到怎麼辦?」
「嗯。」夏基一回來,馬嵐就對夏基說過了,不讓夏基再去抓蛇。
「我叔叔我哥他們,都回家了?」
「嗯。」
「女乃女乃呢?」
「在你們房里。」
「噢。」女乃女乃和夏荷住在一個房間,一張床上。
女乃女乃果然在房間里,老眼昏花的女乃女乃,正在做內褲,夏荷的內褲。
夏女乃女乃的針線活很好,夏荷的內褲,都是扯了布,夏女乃女乃動手做的,穿在身上,很舒服,盡管蝦女乃女乃有痴呆,但針線活,她並沒有忘記。
夏荷搬了一張凳子,坐在女乃女乃身邊,看著女乃女乃做活。
良久,她說。「女乃女乃,你說我該怎麼辦?」
夏女乃女乃繼續飛針走線,沒搭理夏荷,夏荷也不指望女乃女乃會搭理她。
她的聲音,近乎耳語,「我懷孕了,女乃女乃,你明天陪我去醫院好不好?」她不敢一個人去醫院。
偏偏這句話,夏女乃女乃听到了,「去醫院干啥?小荷你生病了?」現在她又認得夏荷了。
是啊,生病了,夏荷說。「女乃女乃,你會陪我去嗎?」
「你生病了,我不陪你去,誰陪你去?」
「女乃女乃,我逗你呢,我沒生病。」夏荷擔心,到了醫院,萬一女乃女乃又不認識她,跟別的人跑了,她上哪兒找去?
可是,不和女乃女乃去,她該和誰去?和金子嗎?不行,別的事情她可以告訴劉玉金,但懷孕的事情,她怎麼可以告訴劉玉金?
這是她一個人的秘密,她,誰都不能說!悄悄地,去做掉,神不知鬼不覺!那麼,就一個人去好了!
耳邊,突然響起了女乃女乃的聲音。「小荷,你可是女乃女乃把你救下來的,你可要好好注意身體。」
夏荷笑了笑,比哭還難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