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王受傷,整個皇宮里都人心惶惶,那勢頭絕不亞于皇帝病危。
整個煙羅宮圍滿了太醫,治傷,換藥整整三天了都不見逍遙王醒來。
北棠洛大怒︰「如果你們治不好阿璃,就等著下地獄吧。」
太醫們懷著惴惴不安的心,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的腦袋真的就搬了家。
柳煙若坐在北棠璃身旁,一直哭一直哭。老天爺,求你睜開眼看看我的孩子,她還那麼小,為什麼,為什麼前一刻還活蹦亂跳的孩子,這一刻便無力的躺在這里,老天那,你對我們母女的折磨還不夠嗎。
外面突然電閃雷鳴,天空中下起了瓢潑大雨,一滴一滴的雨水打落到窗上,似乎是在垂憐床上那個臉色蒼白,氣若游絲的絕色男子。
北棠璃的眉頭突然緊緊的皺在一起。
「水水,你說人有來世嗎?」男子用虛無縹緲的神情看著前方。
「如果有來生水水一定不要忘了我啊」他溫柔的看著她,眉間的一點朱砂染紅了她的眼眸。
他抱起她縱身跳去天台。流年哥哥,不管有多少個來生,水水都會愛你啊~~~~
畫面一轉,他手持寶劍憤怒的看著她。
他揮劍刺向她,沒有猶豫,沒有不舍。
流年哥哥,流年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水水呢,怎麼可以呢。
北棠璃猛的坐起來,在旁邊守護著她的人先是一愣,然後便瞬間松了口氣。
柳煙若激動的握著她的手。「孩子,我的好孩子,你總算醒了。」
北棠璃不語。流年哥哥,水水好想你~~~~
北棠洛感覺到氣氛不對,擔心的問道︰「阿璃怎麼了?」他欲上前抱她,卻被她一把推開。
北棠璃跌跌撞撞的朝門外跑去,流年哥哥,水水這就去找你,你要等著水水啊。
北棠洛一愣,眼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雨中,他立刻心急如焚的追趕出去。
柳煙若看著她的背影發呆,眼淚止不住的掉落,她的璃兒究竟是怎麼了?
北棠璃翻身躍上一匹馬便飛快的朝東謹跑去。
北棠洛緊緊地跟著她,雨水不停的落在下,打濕了他的發絲,浸透了他的衣衫,迷了他的眼,他的速度變得慢了起來,而北棠璃卻越跑越快,他愕然,究竟是什麼樣的執念讓她如此的不顧一切。
「駕駕~~~」她的聲音沙啞,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瓢潑的雨水洗去了她一身的血液,傷口裂開,鮮血外溢,她感覺不到痛,此時她的心里只有一個執念,她要見她的流年哥哥,她真的好想她的流年哥哥。
大雨下了五天五夜,直到北棠璃趕到東陵王府的時候也沒停止。
北棠璃翻身下馬,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我要見東陵王。」
王府的守衛見她如此狼狽,不屑的說道,「王爺豈是你說見就見的。」
北棠璃大怒,單手撂倒了門口十幾個侍衛。
守衛在事情不妙,立刻跑去大廳稟告東陵雪。
花寂煙正在為東陵雪撫琴,琴音流轉,悠揚悅耳。
東陵雪突然心口一滯,他痛苦的捂上胸口,花寂煙見狀,立馬擔心的問道︰「雪,你怎麼了。」
東陵雪搖搖頭,他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就是突然心好痛,像是被人捏在手里一般。
這時下人突然來報。「王爺,有個人打了王府的侍衛闖進王府來了。」
「可知,那人是誰?」
「屬下不知。」
東陵雪把花寂煙扶到椅子上。「煙兒先休息會,我去去就來。」
花寂煙點點頭,溫柔的說︰「雪,你要小心。」
北棠璃順著記憶沖進內院,流年哥哥,水水來了,你感覺到了嗎。
東陵雪踱步來到內院。只見北棠璃渾身濕透,面無血色,雨水順著臉頰滑落,地面上的雨水竟然被染成了血色,她就那麼堅定的站在自己對面,明明比誰都虛弱,明明身體單薄的連一陣風都能吹走,東陵雪愕然,那樣的她究竟是怎麼來的,東陵雪的心好像被生生的撕裂,這種撕心裂肺的感覺是他第一次體會到。
北棠璃深情的看著站在她對面的白衣男子,他還是一如前世那般俊朗,那般清冷,那一刻,她分明看見了他眼眸里的疼痛,流年哥哥,也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只有面對水水的時候,你眉間的那一點朱砂痣才會變的血紅。
「阿雪~~~」她虛弱的喊道。
他一愣,眼見她無力的倒了下去,他悲痛欲絕的抱住她,他明明听到,她在昏倒前喊他,阿雪~~~
東陵雪把她抱入臥室,看了看她還在流血的傷口,心知等到大夫來的時候她不知道要留多少血,不知道還活不活的下去。
東陵雪撕開的她的衣衫,當肩膀處的那一支桃花印記映入眼簾時他懵了。
「東陵雪,總有一天你會發現這是個多麼可笑的笑話?」他的耳邊還徘徊著那日她嘲笑的話語,他頓時不知所措,逍遙王是個女人,而且,一直都呆在自己身邊,她為自己擋下了致命的一劍,他卻親手在那個傷口上添加一筆,哈哈,是禽獸的是他,是他啊~~~
他幫她上好藥,瘋了一般的沖了出去,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王爺怎麼了。
煙兒,煙兒,他竟然傷害了那個帶給他無限快樂的女子,他竟然傷害了她。
雨一直下著,滴答滴答的聲音似乎是在嘲笑他的無知,嘲笑他的無用。
拐角處,花寂煙狐疑的看著東陵雪,她手心緊握,雪,你究竟知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