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伯摯進到寢宮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麼一副情景。披著一身鳳冠霞帔的女子,倚靠在床沿邊,一動不動,是睡著了嗎?龍伯摯大怒,迄今為止,他已有不少嬪妃。在這樣的夜晚,哪個不是坐的規規矩矩地等著他。莫在說是皇後了。突然,她有動靜了。「怎麼還沒來呀,肚子都要餓扁了。」席沐琪模模肚子,委屈的小聲嘀咕道。席沐琪嘀咕聲很小,可還是一字不差地皆落入龍伯摯耳里,這時龍伯摯皺著眉頭,這個女人,好像不一樣。「算了,不等了。」席沐琪把心一橫,坐直了身子,手一抬,頓了下,「會不會被視為是大不敬,那暴君這麼殘酷,會不會被砍頭呢?」暴君?殘忍?龍伯摯挑了挑眉,他心里早已火冒三丈。「算了算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出人命。」接著,席沐琪便毫不猶豫地把紅蓋頭掀掉。掀掉紅蓋頭之後,席沐琪覺得她在這個世界,到目前為止做的最後悔的事莫過于剛才自己那麼一系列的舉動。首先出現在自己眼楮里的是一雙印有黃色盤龍的明黃靴子,往上瞧,席沐琪看見一個身穿黃袍的男人,他直直地站在自己面前不遠處。席沐琪把目光呆滯地停留在男人精致力挺的五官上,就這樣看著他,一直看著,不發一語。也在席沐琪掀起蓋頭的那一瞬,一張完美精致的臉龐就這樣完全地展現在龍伯摯眼前。一張再標準不過的古典瓜子臉,看上去仿佛只比巴掌略大一點,就像從最標準的美女畫集上走下來的人一樣;比起一般美人的大眼楮不同,她的眼楮大而有神,似乎眸子里有水波蕩漾,仿佛無時不刻在默默傾訴著什麼;堅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點男性才有的英氣;略薄柔軟的櫻唇,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寶石紅,隨時細潤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讓人沉醉似的;一頭水一樣柔美的烏亮長發,流瀑般傾斜下來。是他,原來他便是當今皇帝,她的夫。「是你。」「大膽。」兩人同時出聲。席沐琪差點忘記,這里是皇宮,而眼前這個便是這皇宮里面最高貴的人兒。席沐琪趕緊福身。「臣妾參見皇上,剛是臣妾魯莽了,還請皇上恕罪。」「哼……」龍伯摯一甩龍袍坐在寢宮的軟榻上。從昨兒個見到此人起便知道這人不好惹,沒想到現在他卻成為了自己的夫君。席沐琪心里納悶,都半盞茶時間過去了,她還半蹲著身子呢,這男人,難道就不知道憐香惜玉嗎,席沐琪想。又過了大約半盞茶時間,龍伯摯才緩緩開口。「皇後何須如此見外,快快請起。」席沐琪愣了好半餉,斜眼看去,只見他優雅地喝著茶。待席沐琪站好身子,又听見希伯摯開口︰「皇後如此迫不及待,等不及朕來,自己掀了這蓋頭。」迫不及待,是迫不及待,迫不及待地想吃東西,迫不及待地想睡覺。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成了︰「回皇上,是臣妾逾矩了。」「逾矩?你是逾矩了。」龍伯摯冷言道。一個茶杯以飛快的速度,在席沐琪反應過來前落到了她的前額上,額頭馬上破了個小口子,血從小口子順著眉眼,再到臉頰緩緩淌下來。席沐琪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楮,這個冷酷的君王,也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他果真如傳說那般。龍伯摯一步步逼近她,席沐琪感覺到他身上的傲氣,還有那滿身戾氣。他是如此高高在上。龍伯摯在把目光定格在席沐琪額頭的小傷口上,而後輕輕撫上它。席沐琪往後一退,她不願意這個殘暴的男人接近。感覺到席沐琪的逃一般的動作,龍伯摯目光一凜,立馬逼近她,手指往她的傷口上一按。「啊……」席沐琪痛喊出聲,不可思議地狠狠瞪他一眼。瞬間,額上的傷口擴大,血不斷往下淌,像斷了線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