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至今,席沐琪就從未邁出過甘泉宮一步。也沒有與顏洛心韓昭儀等人打過照面.
我不犯人,人總會來犯你。
今日午膳用過後,席沐琪跟往常一樣,坐在秋千上面懶懶的曬著溫和的陽光。要說她這麼些日子到底做了些什麼,她唯一的成就就是坐在她身下的這張秋千了。
回宮的第二日,她坐在秋千上面,秋風徐徐吹來,席沐琪便覺得身子有些涼涼的。于是她便找來太監們,遵照她的意思,改造秋千。
被改造過的秋千多了個後靠背,秋千身子上也多了一條厚厚的棉絮。席沐琪坐上去軟軟的,她可以把整個身子都埋首在這改良後的秋千之上。
「皇後真是好雅致……」
昏昏欲睡的席沐琪突然听到一個女人的聲音由遠及近的飄來,中間還伴隨著好些女子的刺笑聲。
席沐琪懶懶的往秋千上面縮了縮身子,隨後又懶懶的張開美眸。只見顏洛心帶著龍伯摯那幫妃子朝她款款走來。
她微蹙了下眉頭,眼里很快閃過一陣不耐,這段時間過得確實是有些舒坦了,舒坦到讓她忘記了龍伯摯以及龍伯摯那群小老婆的存在。她不得不站起身子來等待顏洛心走近。
待顏洛心走近後,席沐琪向下欠了欠身子,低眉輕語道︰「給太後請安。累」
「哀家哪里敢當皇後這個請安呀,改日哀家給皇後請安如何?」顏洛心嘴角掛起一抹諷刺的微笑,挖苦道。
也好,席沐琪這話只敢在心里念和著,到了嘴邊也就成了︰「太後哪里的話,我怎麼承受的起。」
說著席沐琪瞟一眼跟在顏洛心後面進來的各位妃子,妃子們見席沐琪看他們,一個個也是不甘不願的福子給席沐琪請安,齊聲道︰「參見皇後娘娘。」
席沐琪點了點頭,對著她們露出一個很純真的笑容,這笑容里面是根本沒有任何意思參雜著的,純粹是因為席沐琪想笑,于是便笑了。但是看在這幫妃子們眼里卻是大為不同的,她們大部分都是在心里面微愕著,特別是韓昭儀,今日她本不想來,但是顏洛心發話,她不得不來。
顏洛心繞過席沐琪走向一邊的涼亭,席沐琪也只好跟上。顏洛心在涼亭里面落座,並招呼大家落座。席沐琪坐于顏洛心右手邊,而顏洛心的左手邊坐的卻是韓昭儀。
「皇後回宮也有個把月了吧?」顏洛心瞟向席沐琪問道萌。
席沐琪一呆,身子僵住,片刻後她頷首,稱︰「是。」
「那為何不見皇後常出來走動走動?好跟妹妹們聯絡聯絡感情……」顏洛心說著遍掃視一下四周。
席沐琪沒有急著回答,她調節了下心態,隨後不卑不亢的回視顏洛心,笑道︰「太後娘娘,皇上曾答應我,這皇宮中的繁文縟節可以全免了。從宮外回來之後便一直覺得身子有些乏力,于是便呆在這宮中,想著哪天等身子恢復了,就去太後那邊告罪……」
這龍伯摯是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席沐琪也只能在心里瞎掰著。
「既然皇後身子不適,皇上又有旨,那皇後何罪之有。」顏洛心說著文峰一轉,「但是,這旨皇上是什麼時候發的,哀家怎麼都不曉得?」
「恩?不知道嗎?」席沐琪佯裝無辜的像四周妃子們一望,妃子們看到席沐琪此刻的神情,也是面露迷茫之色,最後席沐琪還是把視線轉回到顏洛心面上,「我這些日子都沒出去過,也不曉得外面是有說沒說,皇上也只是答應,不知道有沒有下旨。要不,太後,我們現在就去問問皇上去?」
顏洛心听席沐琪這麼一說,心里面很是不舒服,她輕輕冷哼一聲,這聲冷哼剛好被席沐琪完整收入耳中。
席沐琪不明白,她在這宮中都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了,這顏洛心怎麼還不肯放過她,到底她是哪里得罪她「老人家」了。
女人何必為難女人啊~
「皇後娘娘……」韓昭儀在這時出聲,「此刻與皇上出行,肯定遇上許多好玩兒的事了吧?」
都個把月前得事兒了,直到現在才來問,才來計較,這幫人也真是,席沐琪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們才好。她抬眸看向韓昭儀,卻不料看到她身後坐著的兩名妃子身上,她在她們身上分明看到了嫉恨。
席沐琪搖了搖頭,故作無奈的道︰「好玩的事兒沒有發生,要命的事兒倒是一件接著一件的。」
這亭中的人都被席沐琪這句話吸引住了,等待著她的後文。
亭中沒有甘泉宮的宮人在旁伺候,席沐琪也是不介意的拿起茶杯先為顏洛心填滿一杯茶,而後也為自己斟上一淺杯,講故事前,她要好好潤潤喉。
抿了一小口茶,把眾人的胃口也吊了個足,席沐琪這才緩緩啟口,︰「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去的路上遇上了劫匪,受了點小傷。」席沐琪說著便笑了笑,「說來也真是慚愧,我這身子也是不爭氣,就這麼一點小傷,直到回宮那日還沒有好痊愈了,就這兩日才稍稍好轉起來。這次出去也沒幫上皇上的忙,反而是給他添了堵。」
眾人听後,不知哪個心直口快的妃子搶聲道︰「怪不得皇上回宮立馬吩咐下來,皇後近日留在甘泉宮里歇息,不得任何人打擾,想原來是給皇後壓驚呢,皇上對皇後還真是情深意重。」
席沐琪听後不禁愣住,龍伯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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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洛心離去之後,席沐琪一直很疑惑,龍伯摯這次出宮不是除了他們這幾個人無人知曉的嗎?但是為何她們像是早就知曉般?席沐琪尋來小苗問道︰「小苗,她們是怎麼知道我出宮的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