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小桃說,福晉這邊的人已經探听好了。側福晉私自買了夾竹桃……」紫鳶的聲音變小,听在我的耳里卻是觸目驚心。
我當然知道夾竹桃。
這是一種草本植物,在兒時的時候,父母還曾經因為其花開秀麗而養了一段時日,後來卻听說這花含有劇毒,就將其扔掉了。
我的胸竟然覺得有些悶,讓紫鳶去把窗戶關的更加嚴實一些。想來,這太子還沒有即位,太子妃之間的爭搶就已然越發地激烈與狠毒。拿自己即將死去的兒子作為籌碼,這又是何等的令人心寒。
都說禽獸凶猛殘暴,這後宮的女人又有幾個與禽獸無異?
「紫鳶,然後呢,繼續說下去。」我不知道福晉會用什麼方法化解,她從小生長在帝王之家,所謂爾虞我詐也些許是平常。
「奴婢不知道。」紫鳶搖搖頭,四周是一陣陣的寂靜無聲︰「小姐,如果一旦小阿哥死了,側福晉卻造謠說是小阿哥中了毒而死,那麼嫌疑最大的就是嫡福晉。畢竟,這麼多年,她所出無男。」
「你說的沒錯。」我起身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熱茶︰「更何況嫡福晉向來不受寵愛。就咱們在的這些日子里,這側福晉囂張跋扈,家世地位也並不算差,完全地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
紫鳶也認同地點點頭。
我小口地喝著杯中的熱茶,忍不住思量著。雖說我並不喜歡側福晉李佳氏,平時的刁鑽刻薄也為難了我不少。但是我只是一個客人,一個根本住不長的客人,我插足進這場風波里,值得嗎?
或者,只是賣一個人情給太子妃??
「福晉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嗎?」我讓紫鳶也坐下,平靜地看著她的眼楮,紫鳶的目光中略帶有一絲哀愁,竟有些閃爍︰「小姐,福晉對我們這麼好,我們竟然要眼睜睜地看她遭人陷害,奴婢真是沒用。」
我驚訝地問︰「你想救她?」
「難道小姐不想?」紫鳶更加疑惑地看著我。
看著她單純的有些幼稚的面孔,我頓時有些內疚。
紫鳶畢竟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子,她的心機城府又怎麼會和我相提並論呢?她干淨地宛如一杯透明的水,而我,就濃稠地宛如這一碗墨汁。千萬般地小心翼翼,卻也忽視了人間平凡的情誼。
此時小格格突然推開我的房門︰「清婉姐姐,你怎麼不來找我玩呢?」單純的孩子眼底沒有一絲雜質,她跑過來抱住我的腿︰「姐姐,我們去打雪仗好不好?這一次,我真的不耍賴,好嗎?」
「格格……」我梳理著她的頭發︰「你看看你,小小的鼻子都凍的通紅,我們現在屋內暖一會兒再出去玩,好嗎?」盈盈的眼楮亮晶晶的,她點點頭。
我示意紫鳶再去加熱了炭火。
「你看我手上的東西,是陀螺,你會打嗎?」她新奇地給我看,然後把陀螺放在了房間的地板上︰「我跟你說,它可好玩了,保準清婉姐姐也喜歡。」說著,她就開始抽打著木頭的陀螺。
小小的陀螺在盈盈裝模作樣的敲打之下,竟還真的轉了起來。
「小姐,這個真好玩,你看,它可以轉的這麼快。」紫鳶也興奮地看著小陀螺,我無奈地笑笑。別說這樣木質的陀螺,就是電陀螺我都玩膩歪了。不過,看紫鳶這麼興奮,估計在蒙古還沒有過這麼新奇的東西,我也就不去打擾她們兩個人的興奮勁兒。
盈盈玩了一會兒,陀螺被紫鳶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