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舞尸山 姬舞尸山 30胸部縐花

作者 ︰ 活得長還是寬

第30節胸部縐花

桑來抬起姬姬的馬蹄道︰「蹄腱僵硬,有點內翻。」他從姬姬的蹄床上,刮去附著的泥砂,敲打馬蹄鐵開始釘掌。見哥的手指黑得像鐵釘,桑然想擁抱一下哥哥,臨了卻只是袖著手道︰「我走了,哥。」坐上馬車時,桑然覺得草墊被壓得像硬牛皮,很不舒服。哥哥的背影,打眼一晃就過去了。

馬車彈跳著。雪寒胸前齒狀的滾邊縐花,也跟著彈跳。少媛透過花邊,看見了習幕洲愛慕的眼神。她正要叫喊習上車,忽覺習的眼神不對,那不是望向自己的!顛簸中,伴隨雪寒胸部的起伏,瓖絲飾花顫動了一下。馴馬女郎胸部的顫動,終結了替身女郎喉部的顫動,那呼之欲出的叫喊,戛然而止。沿途可見凍僵的死鳥。樹皮凍裂了,樹枝凍斷了。斷口處的縴維,凝成了冰晶,喀嚓直響。嚴寒和戰斗,將死亡灑滿世間。戰斗又臨近了。楊經曲率領「救國軍」,在澳津的指揮下追了上來。桂軍見追的是*游擊隊,干脆讓開了道——桂軍自己剛在二房灣吃掉一支*武裝。一個參加過淞滬會戰的老兵,見楊經曲身邊有個日本人,神氣活現地騎著高頭大馬,立刻抬手就是一槍。楊桑來見差點打著自己老爹,掏槍抵住那老兵的頭︰「你再敢違令開槍,老子斃了你!」老兵見過太多的犧牲︰在德安放馬廠失去了一個排的弟兄,在廣濟筆架山失去了親哥哥,在黃梅石佛庵失去了右耳;只因沒有文化,屈居楊連長手下混了個排長。他繼續轉動槍口修正彈道,依他的槍法,這一槍必定要了澳津的命,可楊桑來的槍先響了……

曹省三建議丟棄馬車和物資,只帶上馬匹,抄近道從山谷間穿過去。不料,山谷間的軟雪深達胸肩,馬匹根本過不去。雪寒決定帶姬姬返回,桑然和習幕洲硬要陪同雪寒,少媛要求陪伴姬姬。于是兵分兩路,大部分人徒步前進,穿過山谷。原路返回的四人四馬,望著山谷里的隊員︰一手舉槍一手撥開浮雪,靠艱難的劃水動作,很慢很慢地前進。露出的人頭,像風吹動的圓燈籠,停一會滾一會。四個人回到山頂,不等他們想好怎麼辦?偽軍的進攻縱隊,早已展開成扇面。那些輪廓模糊的人影,胸前一下變得閃亮——那是刺刀打開了。習幕洲有些心虛。他擲出一顆魔術骰子,看著骰子滾動,看著閃亮的刺刀壓過來。壓過來的還有風,以及風里的喊叫聲。澳津身子稍稍前傾,舉著晃動的指揮刀,連腰都不彎;每次扭回頭都張大嘴,呼出一團白霧。少媛能看清其腰帶︰腰帶上裝飾著家族的紋章。澳津曾向她吹噓︰其姓氏是新華族澳家,與後爵族野津家的合稱,野津家可以上溯至德川幕府時期,腰帶上的馬頭菊紋,證明他的先輩是騎武士。

前排的偽軍擅自開槍了。山頂上的四人就地臥倒。姬姬受過馬戲訓練,也臥倒了。另三匹馬被打死了。破口大罵的楊經曲沖到前排,揮鞭亂抽開槍的偽軍。楊桑然知道老爸是怕打死自己,他覺得不舒服,也許是爬山爬累了?他撫模了一下姬姬的頸椎︰「我要因你而死了,好馬兒。」話一說完,他又覺得有點矯情,有老爸在山下他還死不了。可他的同伴們呢?他說那話就是告訴同伴︰要死一起死。于是他又說一遍︰「我曾有過一匹青灰馬,脊背磨得厲害,幾乎露出骨椎。我不會為了青灰馬去死!可為了姬姬,為了大家,我絕不獨活!」他說完伸手去模槍,槍卻不在稱手的地方,而是到了習幕洲手里!習幕洲的表情很駭人。這個一會熱情如火,一會冷若冰霜的人,有點像個瘋子。習瘋狂地咬住嘴唇,朝楊桑然瞪大眼楮︰「叫楊經曲別過來,不然我開槍打死他兒子!」楊經曲望著山頂的石頭,望著石頭上的人和馬,望著人馬背景上的怪雲,以及似雲的遠山。他看得清清楚楚︰馬兒躁動起來,兒子卻紋絲不動。楊經曲要兒子,澳津同意了。

桑然突然覺得生氣,可又不知為何生氣。他只好去看升起的霧,研究霧的厚度。但霧沒他期望的厚,能遮住山頂。透過稀薄的缺口,他能看見綿延的人鏈,朝他們逼近,卻突然停住了。周叔屏獨自跑了過來︰「楊公子必須跟我們走,其他人可以放行。」桑然二話不說,跟著周叔屏下山了。楊經曲覺得澳津很仗義,為了救他兒子,居然同意放走其他人。實際上,澳津放走的是假情報。甚至這假情報,他也不願太快送到目的地,他要不斷地攔截,釋放,盡可能地耽誤掉時間。楊桑然被捕。雪寒騎姬姬去送情報。習幕洲和少媛徒步追趕游擊隊。四人分開成三處。先說習幕洲和少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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