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何水文那狗日的
姬姬馱著昏迷的少媛跑到白山據點前面,聞到了一股日本菜飯團和漢產清酒的味道,姬姬的記憶中對這種氣味的回憶並不愉快,它因此放慢了腳步猶豫起來,就在白馬遲疑是否來錯了地方時,炮樓上響起了何水文的大叫聲︰「攔住那匹白馬!快攔住它!」姬姬听出是何水文的聲音,便朝舊主人嘶鳴了一聲,馴順地任由吊橋上的偽軍將自己牽進炮樓圍牆。少媛被偽軍抬下馬背時蘇醒過來,當她弄明白自己被白馬馱進了敵人據點,第一反應就是去掏槍,可她的手槍在全水河遇襲時就被敵人下掉了。被關在圍牆邊馬廄里的楊桑然,一眼見到少媛便大叫起來︰「少媛,少媛!我是桑然!何水文那狗日的!是他朝我開的槍!」少媛奔到丈夫身邊,隔著馬棚欄桿聲淚俱下︰「桑然哥,你怎麼也被抓了?天啊,你受傷了?」桑然咬牙切齒地道︰「我做夢都沒想到︰何水文竟然是……」「我知道!我昨晚打了他一槍!他居然還活著?是他把你騙到這來的嗎?」日軍小隊長木村從炮樓窗口探出頭,吩咐偽軍將少媛帶上樓來。
木村曾在日本軍列上見過少媛,軍列靠站時澳津曾挽著少媛,從日本兵排列的刺刀陣中走過,木村正是行持槍禮的士兵中的一員。在等級森嚴的日本軍隊中,士兵對將軍的敬畏使他當時不敢正視澳津,卻偷眼瞟了一眼澳津身邊的少媛,少媛的美貌和臉上羞怒的紅潤,讓他印象深刻。木村認出少媛後第一反應是自己交好運了,他見少媛的胳膊還在流血,立刻吩咐見習軍醫替少媛縫傷包扎。見習軍醫畢業于東京醫科大學,到白山據點替一名斗毆中受傷的偽軍做手術,暫時留在據點未走。木村親自倒了一缸茶水遞給少媛︰「姑娘是澳津將軍寵愛的人,今兒如何有雅興親臨白山據點?」木村的話是通過翻譯轉述的,這就給了少媛靈機一動的時間,她暗自思忖︰「鬼子並不知道是白馬擅自將我馱來的,我何不裝作是自己主動找上門的?」一想到這少媛便莞爾一笑︰「我是來找我丈夫的。他前天抓住了一個新四軍的營長,準備當作見面禮來投奔皇軍。」木村听完愣了一下,讓翻譯詢問少媛︰「你丈夫為何要投奔皇軍?」少媛知道敵人並不太分得清桑然桑來倆兄弟,但肯定知道楊經曲父子先當偽軍後投共的事,便故作嬌嗔地笑道︰「哎呀,太君還是把他叫上來問他自己吧。」
桑然被當初放他進來的那名漢留兵帶到了木村面前。少媛撲上去抱住桑然道︰「孩子他爹,那個姓何的*份子讓你受委屈了!你快跟太君講講你是怎麼抓住他來投靠皇軍的?」楊桑來立刻就明白妻子少媛的用意了︰敵人並不清楚何水文的真實身份,自己受傷昏迷後敵人也還來不及審問,不如制造假象讓敵人狗咬狗,想到這桑然便借題發揮道︰「我是原皇協軍司令楊經曲之子,原本就是替皇軍效力的。」木村插話道︰「我知道楊經曲,漢留會大會長,最終歸順了皇軍。」桑然面無表情地繼續道︰「因受師長*玉的排擠,我父子一時激憤投了共,哪知在新四軍里也受到懷疑打擊,總也洗不清白我當過偽軍旅長的恥辱,多次被罰到炊事班背大鍋,一氣之下我便抓了個名叫何水文的新四軍營長,連夜跑來投奔皇軍了。沒想到剛一進炮樓就被姓何的搶了槍打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