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致函在接到電話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沖出去,馬上去見元寶。
可是下一刻,還是理智佔據了上風,她知道沖出去是不明智的,柳青岩只會認為自己是想逃開,他既然不由分說地將自己帶了來,又怎麼會輕易放手讓自己走?
而她不能讓柳青岩知道元寶的存在,不然,柳青岩只會從自己手中將孩子搶走。
柳家怎麼會允許自己的血脈在她這種身份的人手中養大?
正想著該用什麼合理的借口盡快月兌身,浴室的門終于打開,柳青岩只圍了一條浴巾,從里面大步走了出來。
蘇致函抬頭看了他一眼,雖然心底別扭,但不得不承認,柳青岩的身形是極好的,大概因為出身軍人世家,他的坐行起立都比尋常人家更加規範硬朗,身姿筆挺,流暢的曲線健康而強韌。
蘇致函記得自己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心想︰其實男人的身體也很好看,就像古希臘的雕塑,並不覺得丑-陋。
那副景象,在很大程度上,減少了她當時的恐懼。
……
「喜歡看?」見蘇致函一眼不眨、出神地望著自己,柳青岩唇角一勾,揚起一輪邪得有點痞氣的笑容。
蘇致函哂然,將目光收了回來。懶得嘲笑他的自-戀。
她也從床-上站了起來,撿起地上的衣服,就要一件一件地穿回去。
「衣櫃里有新衣服。」柳青岩提醒道。
方才他的動作太過粗魯了,蘇致函身上的那件襯衣被崩壞了好幾粒扣子。
「不用。」她搖頭,輕聲拒絕。
柳青岩也不做聲了,就這樣雙臂抱胸,靠著浴室的門,看著蘇致函穿戴得整整齊齊,就要往房外走去。
「去哪?」他問。
「買藥。」蘇致函回答。
這是她唯一想到的理由。不過,這也不能稱之為理由,而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柳青岩純粹是一時興趣,他又沒有隨身攜帶計-生用品的習慣。
「危險期?」他挑眉問。
「嗯。」蘇致函點頭,人已經走到門口了。
「你別去了,我叫人買。」柳青岩遲疑了一下,聲音變得緩和了起來,倒有點體貼。
這一次確實是他不對,柳青岩是不太喜歡讓女人吃藥的,他很明白,任何藥對身體都有傷害。所以,柳青岩平時都會很注意,可是,這一次是真的沒有忍住。
誰讓蘇致函在他面前*。
「不用,這種事情,還是親力親為好。」蘇致函還是執拗地往外走,心里已經開始琢磨著,等會拿走他的車鑰匙獨自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她很清楚,他永遠不會對她說「如果有了,就生下來」這樣的話。
女人是女人,孩子是孩子,有資格為柳青岩生孩子的女人,只能是柳太太。
所以,她並不覺得他多麼冷酷無情,心很平靜、了無波瀾。
如果她沒記錯,車鑰匙被柳青岩隨手放在了鋼琴盒蓋上吧。
柳青岩看著她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想了想,開始換衣服。他打算和蘇致函一起出去。
不過,他的衣服還沒換完,樓下已經響起了發動機的聲音。
搞什麼鬼,蘇致函自己開車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