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岩握住她腕部的手一緊,隨即嗤笑道︰「我想你誤會了,對你,還不需要我下功夫追。」
蘇致函又不是什麼良-家婦女,自己送上門的貨-色,她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他哪部分沒看過?
連最起碼的新鮮感都沒有了,自然乏陳獵奇的興趣。
如果他此時無法放手,也只是源于不甘心而已。
跟著他的女人都不想離開,惟獨她,走得那麼干脆,那麼徹底,仿佛兩年的時間是個屁。
柳青岩當時覺得不爽。
而那種不爽的心情,在重遇到她之後,鋪天蓋地地卷回來,甚至比以前更強烈——他現在的行為,就是這樣簡單的動機。
蘇致函聞言,也不覺得生氣或者失望,她極平靜地「哦」了一聲,然後揚起唇角,自嘲道,「還好我只誤會了這一次。」
柳青岩看著她眼底一閃即過的落寞,突然覺得煩躁。
「明天跟我回北京。」他很利落地說了一句,那語氣並不是征詢,只是單純的通知而已。
雲子棋的事情告一段落,柳青萍也始終追蹤不到宇文欣的人,何況北京還有一大堆的事情。
蘇致函驚愕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低下頭,神色漠漠的,也說不上是什麼表情,「不行。」
她徑自拒絕。
這個時候,她是絕對不能離開上海的,元寶的事情就在這段時間有個結果,她得時時刻刻去那邊盯著。
「不行?」柳青岩沒料到她居然否定得如此干脆,不免微惱,「你似乎沒有權力拒絕。」
「為什麼沒權力,我並不是你的囚犯,不是嗎?」蘇致函終于強硬了起來,江風拂起額前的短發,他又看到那雙倔強的眼楮。
她很少露出倔強的表情,可是每次露出時,定然是極認真的。
「誰說你不是我的囚犯?本來想對你好一點,不過,你辜負我的信任了。以後,你連偶爾放風的自由也沒有了。」見狀,柳青岩反而興致盎然起來,他伸出手指,纏上她垂在肩頭的發絲,在指甲上繞了一圈,將臉壓向她,「我給你父親減了幾十年的囚刑,你說,你該不該為他還給我幾年?」
蘇致函的父親從最初的死刑到無期,從無期又到二十年刑期,柳青岩確實下了一番功夫。
「我已經還了兩年,還不夠嗎?」蘇致函冷冷地駁了回去。
放做以前,她不會做出這樣愚蠢的事情,惹怒柳青岩對她有什麼好處?
可是,現在的時機卻不一樣,她一步都不能讓,一旦讓了,她就會被帶回北京,到時候,她就真的永遠失去元寶了。
果然,柳青岩的臉色沉了下去,原本就有點偏于歐化的眼楮驀然深邃。
「那兩年對你,如同刑期嗎?」
他一字一句地問。
手指的力氣太大,她听到了發絲崩斷的觸感。
蘇致函咬了咬著,然後抬頭,望著他漠然道︰「是,度日如年。你既不肯帶我出去見你朋友,又從不為我的以後打算,連錢都不肯主動給,那樣見不得光又沒有前途的日子,怎麼不是刑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