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她姓莫?」蘇致函先是一愣,隨即又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了。
上次他們在一起從醫院去酒吧,這一路上,興許他听到了莫小蟻的名字也說不定。
宇文欣默然,如此一來,他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麼宇文南會與蘇致函有所交集。
原來,莫小蟻是她的朋友。
當年堂堂莫家千金,沒想到,現在住在這樣的地方。
「我等會還要去一個地方,你還和我一起去嗎?」蘇致函猜莫小蟻一時半刻是回不了了,索性先去辦正事。
元寶出院的那件事,她仍然是在意的。
宇文欣抬起頭,想了想,很文雅地回答道︰「如果你不介意。」
他還想與她留待一段時間,安安靜靜地待在旁邊就好。
「不介意。稍等我一下。」蘇致函搖頭,先起身去洗手間另換一件衣服。
宇文欣也已經走了進來,他停在桌邊,拿起蘇致函方才吃的那盒藥,仔細看了看藥品的名字,見是尋常感冒藥,他不易察覺地松了口氣。
剛才便覺得她臉色不好。
蘇致函還沒有出來,大概在整理頭發,到底是去見兒子的,總不能這樣蓬頭垢面就跑了去。
宇文欣正要從桌邊離開,一低頭,發現蘇致函的錢包方才不小心落在了地上,他彎腰將它拾起來,錢包是展開的,露出里面一張合影。照片里是母女三人,樣貌有點相似,當然,尤以蘇致函更為出眾一些,另外兩位,應該是她的母親和妹妹吧。只是母親帶著愁容,妹妹的眉宇間有點冷意,整張照片里,似乎也只有蘇致函笑得最為燦爛。
像獨角戲似的。
聯想起白管家提供的資料,宇文欣一陣了然,心疼一閃即逝。
她很努力吧,維持著那樣一個家庭。
剛把錢包放回去,蘇致函已經走了出來,她剛剛洗過臉,額發濕漉漉地貼在果-色的皮膚上,愈顯清麗,宇文欣有一絲怔然,然後很快移開視線,「走吧。」
蘇致函趕緊追了過去。
一路上又是沉默,阿欣的話真的不多,大多數時候都安安靜靜,可以一直專注地看著窗外的風景,如果不是知道他確實挺正常,蘇致函都要懷疑他有自閉癥了。
等出租車停下來,宇文欣抬起頭,看著大門上方掛著的「孤兒院」的字樣,這才明白蘇致函並不知道元寶被收養的事情。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蘇致函已經率先走了進去。
他只能繼續沉默著,站在門口等著她。
果不其然,二十分鐘後,蘇致函便出來了,只是神色慌張得厲害,就好像突然被家長扔在路邊的孩子一樣。
「元寶不在這里了。」她訥訥地說,自語般。
宇文欣沒料到她的反應會那麼大,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早就知道這件事,也沒辦法表現出吃驚。
「他們不肯告訴我那個人是誰。」蘇致函的嘴唇抿了抿,那神情,就好像就要哭出來似的。
「……別哭。」宇文欣幾乎想也未想,莫名地蹦出兩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