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致函並不在乎柳青萍的態度,只是在听到醫院兩字的時候,心里「咯 」了一下。
能讓柳青岩進醫院的傷,肯定不輕,可是,他不是很能打麼,怎麼就……這一轉念,蘇致函自然想到了他胳膊上的刀傷。那個傷勢,只怕也很大程度上限制了柳青岩的發揮,而他又是一個逞強的人,不可能示弱或者求饒。柳史言也沒料到,兒子會吃那麼大的虧。
「哪家醫院?」蘇致函屏息問。
「你還想來看他?少在這里貓哭耗子了。」柳青萍幾乎用鼻子哼出一個不屑的聲音來,她見過無恥的,但是,沒見過像蘇致函這樣無恥的。
都把人害成這樣了,她居然還有臉過來探病?
蘇致函能理解柳青萍的心情,心中一黯,正想先掛斷電話,卻不料柳青萍臨時改了口,沒什麼好氣地報出了一個醫院的名字來。
蘇致函趕緊道謝,不過,柳青萍不等她再說什麼,已經掛斷了電話。
那個醫院離蘇致函此時所在的地方還有點遠,打車過去都要半個多小時,蘇致函猶豫了一會,還是去街上買了一個果籃,坐車趕了過去。
只要見面就好。
只要再見一面,無論柳青岩怎麼生氣怎麼辱罵她,都沒關系,她可以當面說清楚,不然,過了明天,明天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也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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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萍將電話放了回去,臉上帶著一絲奇怪的笑,她轉過身,看著剛剛從洗手間里出來的柳青岩,「哥。」
「剛才和誰講話?」柳青岩扶著支架,一面走向床邊,一面順口問道。
「沒人。……哦,剛才護士進來查房。」柳青萍若無其事地回答了一句,然後,又提到讓柳青岩更為頭疼的問題,「要不要告訴爸爸?你這個樣子,沒有幾個月根本好不了,反正回北京也是要被爸爸知道的。」
「誰也不準說!」柳青岩瞪了她一眼,極威嚴地吩咐道。
柳青萍撇嘴。
就算她不說,難道別人都是瞎子麼?肋骨斷了兩根,肩膀和背都是青痕,胳膊上還有刀傷,腦後也挨了一棍,還不知道有沒有後遺癥,也虧著是他,這個時候還能自己去洗手間,拒絕看護的幫忙,換做其他人,就只能在床上哎哎叫喚了。
「知道你要面子,如果不是你暈倒,醫生需要親屬在場,你八成也不希望聯系我。」柳青萍知道哥哥的個性,也沒有堅持。她抬腕看了看時間,告辭道︰「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啊,有事你再給我打電話。」
「恩,你趕緊走吧。」柳青岩似乎早就希望她快點走了。
「你自個兒先休息,別胡思亂想,那個女人……」柳青萍看著他雖然還在逞強,但明顯已經白得沒有血色的臉,本想再安慰幾句,去不妨柳青岩直接翻臉,目光一沉,直接逐客。
「還不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