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妾 025 落湖(下)

作者 ︰ 二月榴

「皇上,是新夫人自己失足掉下去的,咱們已經盡力了。」福達一臉奸詐地提醒。

蕭然的慌亂的眸子立刻定了下來︰「福公公說得對及了,是夫人自己失足落水。」然後又贊賞地看著福達,笑得純真無害地說︰「但是為了證明我們盡力了,你們馬上給朕跳進水里去。」

福達本來听到他贊賞自己的話很得意,但听到後來說要他跳到水里去,臉色立刻就變了。

「皇上?」他是最怕水的,蕭然應該知道。

他福達也是八面玲瓏的人物,在宮里混得風生水起,誰不給他幾分薄面?可是這會子是皇上要他下水,抬眼看了看蕭然單純的眸子,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為難自己。

「楞著做什麼,還不跳下去救人?」他層層笑意從星眸中溢出來,催促著。

幾個侍衛猶疑地看了福達一眼,但皇命不可違,他們都陸續地跳下去,只有福達一臉驚恐地站在原地。眼前雖是個沒有實權的小皇帝,可是自己也是不能違旨的。

如今自己攀上成王不容易,這會子要是被遣離了皇上身邊,那他可就真一點利用價值沒有了。想到以前受盡欺凌的日子,他心里一陣惡寒。再看一眼那搖晃的水光,心里卻是更加恐懼的。

「唉!你們過來幫幫福公公吧。」他故作無奈地嘆了聲,吩咐著那些侍衛。

他們雖都是福達的心月復,卻也不敢公然違搞皇命。蕭然說完立即有兩、三個人上岸來,抬著福達朝水里走去。

「不要……皇上,你饒了奴才吧……」福達邊驚恐地尖叫著邊死命掙扎。

「演演戲而已,福公公下水了才逼真奏效,您老人家就忍忍吧。」蕭然氣定神閑地說。

想讓他當替死鬼,那他就好好陪他玩玩。保準讓他進入蕭傾城的視線,借他的手除去這個人也好,他倒要看看成王會不會狗急跳牆。

而自己便可以坐山觀虎斗,既安全又有保障。

「救命啊——救命啊——」被三個人暗中托著身子,福達仍抑止不住心里的恐懼,叫聲淒厲非常——

慶豐殿那邊的宴會上,並沒有因為皇帝早早的退席而停止慶賀。多年來,蕭然都是在宴上匆匆露一面,因為他年紀小又無實權,並沒有多少人會看重。

何況他一退席,那些朝臣就可以更無所顧忌的巴結蕭傾城,不必考虐到他的顏面。所以這邊照常樂聲陣陣,舞影翩翩,一片和樂的景象。

這時一個太監卻急速跑進來,莽撞舉動立即給宴會引來一陣騷動。

「大膽,你哪個宮的奴才這般沒有規矩。」人還沒有跑到蕭傾城的面前,就被一道拂塵掃出去很遠。

「王爺恕罪,只因柳夫人在月湖不慎落水,奴才才如此越了規矩。」那太監趕忙爬起來跪好稟告著,就怕再挨一下。

「什麼?」蕭傾城「蹭」地坐座上起來,臉色大變。

「請王爺過去看看,皇上跟福公公正在救人。」那太監又說。

「一個賤婦而已,死了就死了,哪容得你們這般大驚小怪的壞了宴會氣氛。」蕭雲冷冷地說著,卻被父親用眼神制止。

放眼整個宴上的女眷,也只有她一人敢這般不知天高地厚地說話。也難怪,她是跋扈慣了的,根本不屑掩飾心事。一听到那柳夫人三個字,就恨不得她立即死去,而現在正是天賜良機。

蕭傾城沒有理會她,飛身便朝門外掠去,留下殿內一群人面面相覷,虛嘆著攝政王真的迷戀了。秀夫人則一臉陰沉地看著門口,惱恨的咬著牙。

他快速地來到湖邊,目光掃過在湖畔跺腳的蕭然,又看到哭叫連天的福達等人。月華清冷下,只有一抹粉色在湖中浮浮沉沉,那般孤零零的。

「皇叔!」蕭然見了他急叫,只是話音剛落,眼前的人已經跳入水中,急切地朝著柳色的方向游去。

福達看到蕭傾城跳入水中,嚇得忘了繼續害怕。那女子的身子眼看就要沉下去了,沒想到他來得那麼快,且還親自下水來救她。

此時的柳色已經掙扎得累了,也喝了滿肚子的水,意識漸漸昏迷。縴弱的身子漸漸下沉下去,臉色蒼白非常,三千發絲如魅飄散在水中,格外的奪目。

「柳兒,本王來了,你撐下去。」蕭傾城一邊向她游著一邊急喚著。

她就要死了嗎?真的就這樣死了?那小黛怎麼辦?她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想到這里,她幾次從昏迷中掙扎回一絲清醒。

可是她太累了……太累了,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人來救她,難道真有那麼多的人想要自己死嗎?恍惚之間又好像听到有人在喚著她,那般的急切。

是誰?這個世上還有人在乎自己的生死嗎?身子猛地被人拽起,蒼白的臉暴露在清冷的月華下,是駭人的一片慘白。

「柳兒……柳兒……」耳邊傳來一聲比一聲急切的呼喚,她沉重的眼皮努力地睜開一條縫隙,朦朦朧朧間看到那張峻毅的臉,唇邊竟然笑了。

是他?也好,這樣的結束要比燕飛的結局好得太多……

看到那若有似無的笑意爬上她的唇角,他的心忽然慌了,她要離開自己了嗎?

「柳兒——柳兒——」他喚著死命搖晃,企圖讓她能醒過來看自己一眼。

柳色被晃得從嘴里吐出一點水,不舒服地擰緊了眉心︰「嚶……」

這一聲shen吟終于驚醒了蕭傾城,他原本是有武功的。他慢慢提內力走遍全身,拽著柳色奮力飛離水面,只听到「踫」的一聲在水面濺起巨大的火花,然後抱著柳色的他,在水面幾個凌空踏步就到了岸上。

快速將柳色的身子放平在地上,大掌用力地在前胸擠壓了幾下,水從嘴和鼻腔里涌出來,引來她的了畫巨烈的咳嗽,意識也漸漸轉醒。

「柳兒——」他緊緊的擁住她的身子,臉上滿是疼惜神色。

這時殿內殿外許多的大臣、女眷和宮人們已經聚集了過來。看到蕭傾城這副深情的模樣,都下意識的交換了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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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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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她雙手捂著下月復,聲音淒厲。

他說愛她,可他的愛卻不及他懷中的環夫人半分!

他抱著懷中的女子離去,不曾回頭看一眼已倒在血泊中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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