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外面可不比葉家,葉寒瑞和葉寒豪兄弟就算有諸多的不滿,卻也不得不壓下自己的性子,誰知道面前這囂張的小子還會用什麼樣的辦法對付自己啊。況且,不是有句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不怕官,就怕管啊。如今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等到離開了這里,憑著葉家的勢力收拾這小子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嘛。因此,葉寒瑞和葉寒豪兩兄弟不得不壓制下自己的怒火。
葉寒軒對這方面倒是看的很開,畢竟他在軍隊里混了那麼多年,對這些當兵的了解的多了去。老兵欺負新兵的事情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更何況,這還是老爺子特意交代過的呢?人家不狠狠的訓訓你,那就對不起老爺子的囑托了。
看了葉謙一眼,葉寒軒微微的聳了聳肩,淡淡一笑,率先朝外走去。這樣的懲罰對葉寒軒來說是小兒科的把戲,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雖然他不想爭奪什麼葉家的家主之位,可是既然身在這軍營里,起碼也不能丟了自己的顏面不是?所以,他也不必刻意的去偽裝什麼,只要做好自己,那就行了,至于家族的那些長輩們怎麼看,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葉寒軒可顧不了這麼許多。
「你怎麼還不走?是不是想我給你加點料啊?」看到別人都已經出去,葉謙卻還站在那里,年輕少校不由的抬頭看了過去,說道。可是,話音一落,年輕少校整個人忽然的愣住了,臉上的表情就猶如是四川的變臉一樣,一會這樣一會那樣,煞是精彩。
「先帶他們三個出去。」年輕少校沖那兩名士兵揮了揮手,說道。
葉寒軒不由的愣了一下,看了葉謙一眼,對他暗暗的使了一個眼色,顯然是想讓他放低自己的脾氣,別和對方鬧。他當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以為是葉謙的傲氣故意的激怒對方呢。而葉寒瑞和葉寒豪兄弟卻是頗為的得意,恨不得那個年輕少校好好的教訓一下葉謙,心里更是忍不住暗暗的想︰「得瑟啊,讓你得瑟啊,最好的女敕死你。」
葉謙只是淡然的笑了一下,沒有任何的反應。看到門關上之後,年輕少校嘿嘿的笑了一下,慌忙的起身湊到了葉謙的面前,說道︰「師父,你咋來了啊?怎麼也不通知一聲啊,我們可是有好長時間沒有見面了哦?你也是的,走了那麼久也不跟我聯系一聲,害我想你想的好苦啊。師父,你是不知道啊,沒有你的日子,那生活就沒了滋味啊。」
這個年輕少校不是別人,正是曾經跟隨在葉謙身邊學藝的皇甫少杰,說起來,二人也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這小子的嘴巴還是一樣,口沒遮攔的,胡言亂語。葉謙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得得得,別他娘的跟我扯那麼遠。你小子現在混的不錯啊,都少校了啊,果然是朝廷有人好做官啊。怎麼樣?這些年來沒給我丟臉吧?」
「瞧師父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啊,我能給您丟臉?」皇甫少杰拍了拍胸脯,說道,「我完全都是按照師父你的路線去走的啊,雖然有點偏差,但是我可是非常嚴格的要求自己。要不然咱也混不上這少校的位置不是?雖然我老頭子的官挺大的,可是那老頭對我可是嚴厲的很,我如果沒有真本事,他根本就不會理睬我。」
「這樣才對。你還年輕,自己的路當然要靠自己的努力去打造,你的家人只能是讓你的路走的稍微的輕松一些,可是不能代替你走。」葉謙說道,「老實交代,這些年沒有再在外面胡作非為了吧?」
嘿嘿的笑了笑,皇甫少杰說道︰「師父,您又不是不知道,現在這NJ市基本上都是您的天下了,那些個小混混知道我是你徒弟,誰還敢得罪我?況且,我沒事的時候也會去和山爺等人喝喝茶什麼滴,也算是混了個臉熟,一般人見到我多少還會給點面子的。再說了,看我這一身的行頭,就這衣服穿出去,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挑釁我?那不是找死嘛不是。」
「我當然知道沒人敢得罪你,我是說你有沒有無事生非的去找別人的麻煩?」葉謙說道。
「師父,說起來我還真是懷念當初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還記得不?當初我們一起去砸場子的時候,那多痛快啊。哎,可惜你不在了,其他人又都是些悶葫蘆,沒啥意思。」皇甫少杰說道。
「說什麼呢?什麼叫我不在了啊?我一個大活人站在這里,難不成是鬼啊?」葉謙翻了一個白眼,說道。
「師父,您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這不是看見你一時開心激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嘛,這說話也難免的有些口沒遮攔了。」皇甫少杰嘿嘿的笑了笑,說道。頓了頓,皇甫少杰說道︰「師父,雖然這些年我們不在一起,可是我可是一直都關注著你啊,你干的那些個事,真他娘的痛快。如果不是老頭子不允許的話,我真想很你一起去干,整天的窩在這里,閑的蛋疼。那樣的生活才是我向往的生活啊。」
「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不知道多少人羨慕你呢。」葉謙說道,「別他娘的瞎扯犢子了。現在我是你手下,以後有什麼事你可要照著我啊。」
「師父,您這不是折我的壽嘛,就您還要我照著?你可是少帥啊,就你那證書拿出來一晃,整個南京軍區也沒有一個人敢動你啊。」皇甫少杰說道,「說實話,師父,你怎麼跑到這里來了?剛才那三個是你什麼人?」
「是我的堂兄弟。」葉謙說道。
「堂兄弟?」皇甫少杰微微的愣了一下,詫異的說道,「師父,我不是听說你是孤兒嗎?你咋會有什麼堂兄弟啊?您不是逗我玩的吧?」
「尼瑪啊,老子難道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啊?我也是爹媽生的,有堂兄弟有什麼奇怪的?」葉謙說道。
微微的撇了撇嘴巴,皇甫少杰問道︰「那就是說,師父您找到自己的家人了?恭喜恭喜啊。師父,你是什麼時候找到的啊?怎麼找到的啊?」
「你怎麼那麼八卦啊?」葉謙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師父,這哪里是我八卦啊,我這是關心你啊。」皇甫少杰說道。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以後再慢慢告訴你。」葉謙說道,「有件事我必須跟你說清楚啊,這次來軍營是家族里的那些個長輩安排的,是對我們的考察。我對這些根本就不感興趣,況且,你們這些訓練的方式對我來說只是小兒科的把戲而已。以後你別給我亂來啊,要給我充分的自由權。」
「師父,瞧您說的,您可是我師父啊,那就是我長輩,我能為難你嗎?況且,你的官位可比我大的多了,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折騰你不是。」皇甫少杰說道,「不過,師父,你的家族好像勢力蠻大的啊,竟然拖關系安排你們進來,就連老頭子都特意的吩咐我,讓我對你們特別‘照顧’呢。」
「具體有多大的勢力我暫時也不知道,不過我想應該還是有些分量的吧,我三叔是在沈陽軍區那邊做事的。」葉謙說道。
「哦。」皇甫少杰點了點頭,說道︰「師父,那我要不要給你那三個兄弟也寬松寬松?」
「不用了,他們的事情我可不管,你按照你先前的準備去做就行了,不必顧忌我。」葉謙說道,「他們也的確是應該好好的鍛煉鍛煉了,功夫雖然好,可是體質卻不行,這也是不行的。」
「了解,師父。」皇甫少杰拍了拍胸脯說道,「我保證讓他們感受一下什麼叫著軍人,感受一下南京軍區最嚴格的訓練。」
葉謙自然理解皇甫少杰的意思,這小子肯定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以為自己是故意的讓他去折騰葉寒瑞等人了。不過葉謙也懶得解釋,反正這是皇甫少杰做的事,又不是自己做的,跟自己可是半毛錢關系也沒有。況且,讓他們好好的鍛煉鍛煉那也是應該的。
「師父,咱們這麼多年沒見了,一會咱們可要好好的喝幾杯。」皇甫少杰說道。
葉謙一陣愕然,詫異的問道︰「你們這里還可以喝酒的?」
「嘿嘿,別人不可以,師父您是什麼人啊,對不?這可是你的接風宴,沒酒的話像什麼樣?再說了,咱又不是在軍營里喝,咱是回家喝嘛。我家那老頭子也早就想見你一面,只是你一直太忙,沒有機會。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可不讓你走了啊。」皇甫少杰說道,「師父,你先坐一下,我打個電話回去,讓老頭子準備準備。」
看到皇甫少杰那麼熱情的忙乎著,葉謙也不好意思拒絕。皇甫少杰的老爸皇甫鼎天,是皇甫擎天的大哥,也是這南京軍區的參謀長,葉謙見見他那也是應該的。見廟拜佛,這是禮貌上的問題,可不能少。
皇甫少杰的家在軍區大院,其父皇甫鼎天乃是南京軍區少將參謀長,可謂是位高權重啊。當初皇甫擎天將皇甫少杰介紹給葉謙的時候,皇甫鼎天還是有著一絲的擔憂和不願的,畢竟,在他的眼里葉謙只是個小流氓,遠遠不足以和他相比。把皇甫少杰交到葉謙的手里,指不定會出什麼事情,皇甫鼎天自然是擔心葉謙教壞了皇甫家唯一的獨苗。
不過,皇甫擎天一力保證,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靜觀其變,看一看再說。事實證明,皇甫擎天的做法沒有錯,自從把皇甫少杰交到葉謙的手里後,雖然他還是會偶爾的鬧出一些個事情,可是卻都是不痛不癢的,沒什麼大的影響。這些年,皇甫少杰更是一頭栽進軍隊里,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上面。看到皇甫少杰這樣的改變,皇甫鼎天自然是十分的開心,心里別提多舒暢了。因此,他對葉謙也是充滿了一種感恩的,早就想請葉謙回家坐坐,可惜葉謙卻是四處的奔波,根本沒有閑暇,他也只好作罷。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這次的機會,皇甫鼎天自然是要好好的準備一番。在接到皇甫少杰的電話之後,得知葉謙要到家里做客,那是一點也不敢怠慢啊,趕緊的讓老婆子去準備酒菜。
掛斷電話後,皇甫少杰沖著葉謙嘿嘿一笑,說道︰「師父,咱走吧?」
葉謙並不是一個很喜歡應酬的人,可是皇甫少杰盛意拳拳,自己又是在人家的地頭上,多少的也應該賣皇甫鼎天幾分面子不是?否則豈不是讓人家說自己不懂規矩嘛。進寺拜佛,這是常識,對于葉謙這個常年在外面廝混的人來說,這是必須要做到的事情。
皇甫少杰的態度很是謙恭,這兩年來,他的性格也有了一些的轉變,在別人的眼里或許葉謙只是個流氓而已,可是對于皇甫少杰來說,葉謙卻是改變他人生的一個重要的人。如果沒有葉謙,或許他還是和其他的軍區大少一樣,整日里在外面廝混,隨意的掛個頭餃,享受著國家的福利。以前,皇甫少杰或許會以為這樣的生活是很幸福的,可是如今,他卻覺得那是再浪費人生,浪費青春。正如葉謙所說,等你老了,回頭看的時候,卻發現一點值得自己驕傲的回憶都沒有,那是一件很悲慘的事情。
出了大樓,皇甫少杰命令警衛員把自己的吉普車開了過來。雖然這輛車沒有以前跑車那般的拉風,可是這卻是又一番的感受。操場上,葉寒瑞、葉寒豪和葉寒軒三人還在跑著,葉寒軒遠遠的領先著,並且神情自若,絲毫沒有疲憊的跡象。他也是軍隊里出來的,這樣簡單的訓練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可是,葉寒瑞和葉寒豪就不同了,他們明顯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邁動自己的步伐都覺得很困難。
皇甫少杰隨意的瞟了一眼,微微的愣了一下,疑惑的問道︰「師父,那個人好像蠻厲害的啊,和後面的那兩個好像不同。」他指的,自然是遙遙領先的葉寒軒。
「當然。」葉謙說道,「其實他和你是一樣的軍餃,是沈陽軍區的少校營長。這點訓練對他來說自然是不再話下。」
「少校營長?」皇甫少杰微微的愣了愣,說道,「師父,你的家族還真的很特殊啊,讓一個少校營長來這里接受這樣的訓練,這到底算個什麼事嘛。」
「這是老爺子的安排,大家也不得不遵從。你也別太多的顧忌,該怎麼做還怎麼做就行了。」葉謙說道。
皇甫少杰微微的愣了愣,有些不明白葉謙口中所指的老爺子到底是誰,不過現在也不是多嘴問這些的時候。
操場的三人也看到了葉謙和皇甫少杰親熱的談話模樣,葉寒軒微微一愣之後隨即浮露出一絲笑容,知道不是葉謙得罪了皇甫少杰,自然是放心了不少。而葉寒瑞和葉寒豪兩兄弟,眼見著自己在這里跑步,葉謙卻在那里悠閑的談話,心里別提多憋屈了,對葉謙的恨意更是深刻了。臨行之前,老爺子已經交代了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利用自己家族的勢力去行什麼方便,可是如今,在他們看來,肯定是葉謙打出了葉家的名號,否則人家怎麼會這麼客氣呢?二人暗暗的決定,待會一定要打個電話給老爺子,狠狠的告葉謙一狀才行。想起稍後葉謙被老爺子訓斥的模樣,二人就覺得非常的解恨。
片刻,吉普車在皇甫少杰和葉謙的面前停了下來。皇甫少杰把警衛員趕了下去,親自開車載著葉謙朝軍區大院駛去。
皇甫鼎天是南京軍區的少將參謀長,自然不是住普通的軍區大院了,而是住在將軍樓,那種獨棟的別墅形式的莊園,里里外外都有哨兵守衛著。離開軍區沒有多久,車子便到了皇甫少杰的家門口,搖下車窗對哨兵招呼了一聲,皇甫少杰直接驅車駛了進去。
車子停下後,葉謙還在抬頭打量著將軍樓,皇甫少杰已經屁顛屁顛的替葉謙打開了車門,說道︰「師父,請下車。」
葉謙無奈的笑了笑,走下車來,跟隨著皇甫少杰朝內走去。
門口,皇甫鼎天的警衛員攔住了葉謙的去路,行了一個軍禮,禮貌的說道︰「對不起,我們要搜身。」
皇甫少杰訕訕的笑了一下,有些歉意的看著葉謙,說道︰「對不起,這是規矩,您別介意。」
微微的聳了聳肩,葉謙張開自己的手臂。警衛員在葉謙的身上搜索了一陣,模出了一把匕首,自然是葉謙隨身攜帶的血浪。「不好意思,這個我暫時的替你保管。」警衛員說道。
「你看過武俠小說嗎?」葉謙看著警衛員問道,把他問的一愣一愣的,有些弄不清楚葉謙的意思。「武俠小說里,那些劍客從來都是劍不離身,劍在人在,劍亡人亡。雖然我不是什麼劍客,但是我的匕首可不能交給你管。」葉謙淡淡的說道。
「這是規矩,希望你見諒。」警衛員不卑不亢的說道。
「好了,這是我師父,能出什麼事情啊?我說你這腦袋瓜子就不能靈活一點嗎?怪不得我老爸總是罵你榆木腦袋了。」皇甫少杰說道,「行了行了,你去忙吧,有什麼事情我負責,行了吧。」皇甫少杰也沒有責怪的意思,畢竟有這樣一個負責的警衛員在他父親的旁邊,他會更加放心的,總不能找一個玩忽職守的警衛員跟著他老爸吧?
「對不起,為了首長的安全,我必須要這麼做,還請原諒。」警衛員仍舊是不卑不亢,卻意志堅定的說道。
葉謙不由無奈的笑了笑,這小子還真是個死腦筋啊。這時,大門忽然打了開來,一個約莫五十出頭的老者從屋內走了出來,看見皇甫少杰和葉謙後,微微一愣,隨即呵呵的笑了笑,看了警衛員一眼,說道︰「在外面咋咋呼呼的,干什麼呢?」
「爸!」皇甫少杰叫了一聲,介紹道︰「爸,這就是我師父葉謙。師父,這就是我家老頭子。」
皇甫鼎天有些疼愛的白了皇甫少杰一眼,說道︰「沒大沒小。」接著呵呵一笑,上前握住葉謙的手,說道︰「葉先生,久仰大名了啊,今日有幸得見,實乃老夫的榮幸啊。」
「參謀長客氣了,應該是我的榮幸才對。」葉謙說道,「來的匆忙,也沒準備什麼禮物,還望參謀長不要見怪。」
「瞧你,人來了就行,我可不要你送什麼禮物。咱們軍隊可是反對一些送禮收禮的啊,呵呵。」皇甫鼎天呵呵的笑了笑,說道。接著轉頭看了警衛員一眼,說道︰「好了,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去忙吧。」
葉謙微微的笑了笑,伸出手,說道︰「東西可以給我了吧?」
警衛員微微的愣了一下,目光看向皇甫鼎天,見後者點了點頭,連忙的道了聲歉,然後把血浪遞了過去。葉謙微微的笑著接過,收進懷里,歉意的看了皇甫鼎天一眼,說道︰「讓參謀長見笑了,有些江湖兒女的風氣,喜歡刀不離身。」
「江湖兒女好啊,仗義豪氣,咱華夏就是缺少你們這種有骨氣的男兒。」皇甫鼎天說道,「來來來,快里面請。」一邊說,皇甫鼎天一邊拉著葉謙朝屋內走去。
軍人家庭,內部的裝修可不比那些充滿了銅臭之位的商人的裝修風格,雖然簡單,但是卻是大雅,各種獎狀軍功章整齊的排列在客廳的展示架上。招呼著葉謙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皇甫鼎天對皇甫少杰揮了揮手,讓他去準備茶水。接著看了葉謙一眼,說道︰「葉先生,你不知道啊,我早就想約你來家里坐坐了,可是你一直都很忙,苦惱的很啊。這次你來了,可不要那麼輕易的走了啊,可一定要多住一些日子。」
「參謀長不必客氣,叫我葉謙就好。」葉謙說道,「俗人俗事多。參謀長乃大雅之人,葉某可比不得啊。」
「你是少杰的師父,那也就是和我同輩,我年長你幾歲,叫稱呼你一聲小葉,不介意吧?」皇甫鼎天微笑著說道。一個軍區參謀長,並沒有多少的架子,待人處事這般的和氣讓人心里很是受用。不過,皇甫鼎天的身上還是絲毫的掩飾不住那種軍人的氣質,溢于言表。就連坐在那里,那也是端端正正的,不比葉謙,歪瓜扭棗似的斜靠著。
微笑著點了點頭,葉謙沒有說話。
「你呢,也就別叫我參謀長了,直接稱呼我老哥吧,這樣親切些。」皇甫鼎天說道,「我從擎天那里也知道你的一些事情,說實話,我一開始是很不放心把少杰交到你的手里的,可是我現在算是徹底的放心了啊。如果沒有你的話,這小子說不定還是個不成器的料。我皇甫家就這麼一根獨苗,將來皇甫家偌大的家業還要靠這小子支撐呢,如果他不爭氣的話,我真的沒有面目去見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啊。」
正說話間,皇甫少杰已經端了茶水過來,態度很是恭敬,一人遞過一杯,隨和在皇甫鼎天的身旁坐了下來。
「其實這都是靠他自己,我也沒幫上什麼忙。正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少杰能有今天,那也完全是自己的努力的結果,我可不敢貿然領功啊。」葉謙說道。
「話是這麼說,可是理不是這個理,反正你就是我皇甫家的恩人。咱皇甫家世代都是軍人,說話向來都是直來直去,鐵板釘釘,一個唾沫一口釘。以後如果你有什麼事情需要用到老頭子我的地方,一句話,赴湯蹈火。」皇甫鼎天說道。
「言重了。」葉謙說道,「其實看到這小子能有今天這樣的成就,我也很欣慰。其實,我也一直想來拜訪皇甫老先生的,感謝你當初的幫助,只是一直俗事纏身,實在是抱歉的很。」當初在SH市的時候,雖然是皇甫少杰打的電話,皇甫鼎天還是全心相助,打電話去SH市警備區,這多多少少也是賣了葉謙幾分的面子,感謝他一聲那也是應該的。
「爸,師父,你們都別矯情了,這些個話說的有些個太俗套了。什麼謝不謝的啊,師父幫徒弟,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徒弟幫師父,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皇甫少杰嘿嘿的笑著說道。
葉謙和皇甫鼎天相視一笑。
「對了,小葉啊,你這次來NJ市是公事還是私事?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的上忙的地方?如果有的話,可千萬被跟我客氣啊,咱們也算是一家人哦。」皇甫鼎天說道。
「也沒什麼大事,只是家里的老爺子這樣安排的,不得不來一下啊。」葉謙說道。
「嗯?」皇甫鼎天微微的愣了一下,詫異的問道︰「我听擎天說,你是個孤兒啊?怎麼……」可能是覺得自己的話有點唐突,所以說道一半的時候皇甫鼎天便沒有再接著說下去。
淡淡的笑了一下,葉謙說道︰「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在找尋自己父母的下落,功夫不負有心人,前些日子總算是找到了。家里的老爺子安排我們這一輩的年輕人到軍隊里來歷練歷練,也算是對我們的一個考察。長輩的命令,我也不得不答應啊,不好辜負了老爺子的一番心意啊。」
「哦,原來這次來的幾個人就有你啊?」皇甫鼎天呵呵的笑了笑,說道,「前幾天擎天打電話回來,說是有個老朋友要安排幾個孫子過來鍛煉鍛煉,讓我照顧照顧,沒想到竟然是你啊。」頓了頓,皇甫鼎天又接著說道︰「看來,你家的老爺子還不了解你啊。以你現在的本事,哪里還需要在軍隊里歷練啊,你那個雇佣軍的職業,可遠遠要比軍隊里更加的殘酷啊。在那樣的環境你都能生存下來,軍隊對你來說只是小兒科而已。」
葉謙淡淡的笑了一下,不置可否。事實也的確如此,自己堂堂一個狼牙雇佣軍的首領,卻要來軍隊里鍛煉?這算個什麼事啊。狼牙的訓練程度可是完全按照世界上最嚴格的海陸兩棲作戰部隊的訓練要求去做的,一般的訓練對于他們來說都是小兒科的把戲而已。不過,老爺子在明知道這一點的情況之下,卻依然要求葉謙這麼做,顯然並不是為了考察葉謙的本事。老爺子之所以這麼做,一來是為了鍛煉一下葉寒瑞和葉寒豪兩兄弟,畢竟他們也是葉家的子孫,老爺子沒有理由就那樣的拋棄他們,把他們丟到軍隊里,也可以讓他們免遭受一些葉正雄思想的影響,培養他們的集體榮譽感,老爺子自然是希望葉家的子孫都能夠團結一致,一起為發揚葉家而努力;二來,老爺子只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培養一下葉謙的家族榮譽感,把葉謙和葉家緊緊的栓在一起。在了解了葉謙那麼多的事情過後,老爺子也很清楚,葉謙是那種責任心很重的人,一旦把葉家和葉謙栓在了一起,到時候為了葉家,葉謙也不得不擔負起葉家的重擔。
轉頭看了皇甫少杰一眼,皇甫鼎天說道︰「去看看你媽的飯菜準備好沒有,時間也不早了,準備開飯吧。」
皇甫少杰應了一聲,起身朝廚房走去。像這樣的大家庭,請個保姆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只不過,皇甫鼎天這老頭有點個怪脾氣,他還就是吃不慣別人做的飯菜,獨獨對自己老婆子做的飯菜特別的喜愛。如果不是公務纏身走不開的話,他一定會回家吃老婆子做的菜。
皇甫少杰的母親也是十分的樂意,她已經退休了,每天的在家沒什麼事做也憋的慌。看到皇甫鼎天那麼喜愛自己做的菜,那也是一種幸福,自然是每天變著法的給他弄各種各樣的好吃的。這也是她的一種寄托吧。
像他們這一輩的老年人,有時候還真的是閑不住,閑下來的話,反而會覺得渾身不舒服,做點事情反而會覺得人生過得更有味道。
飯菜很快的就上齊了。「來來來,可要陪我好好的喝一杯啊。」皇甫鼎天起身站了起來,拉著葉謙朝餐廳走去。
餐桌上已經密密麻麻的擺滿了菜,起碼也有個十四五道菜吧,看上去就非常的美味,就連葉謙的食欲也被勾了起來。想起還在軍營里訓練的葉寒瑞等人,葉謙不由覺得有些好笑,估計葉寒瑞和葉寒豪今天的晚飯是沒有著落了吧?對葉寒軒,葉謙倒是不怕,那點難題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葉謙在皇甫鼎天的下手坐了下來,接著便看見皇甫少杰和一個婦人端著米飯和湯走了過來。看見婦人,葉謙慌忙的站了起來。皇甫鼎天介紹道︰「雅慧,這就是少杰的師父,也是咱皇甫家的恩人啊,少杰能有今天全靠他。」
「老嫂子。」葉謙也實在不知道該稱呼她什麼,不由自主的就冒了這麼一個稱呼出去。不過這也算是恰當,畢竟剛才皇甫鼎天都讓葉謙稱呼自己為老哥嘛,那稱呼她一聲老嫂子也是理所當然的。
婦人微微的笑了笑,說道︰「坐吧坐吧,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隨便的弄了幾樣小菜,也不知道合不合葉先生的口味。」
「媽,您這也就隨便的弄了幾樣小菜?就你這檔次,這規模,都可以趕得上五星級的酒店了。我敢打賭,就是那些酒店的頂級廚師,那也不是咱老娘的對手啊。」皇甫少杰饞著臉說道,一點也不覺得害臊。
「沒個正經的。」婦人白了皇甫少杰一眼,不過卻是滿心歡喜。誰不喜歡被夸啊?辛辛苦苦做了那麼長時間的飯菜,不就是為了獲得幾句表揚的話嘛。
「來來來,都別客氣,咱們開動吧。少杰,給你師父斟酒。」皇甫鼎天說道。
「是,首長!」皇甫少杰行了個軍禮,拿起酒瓶給葉謙和皇甫鼎天斟滿酒。雖然這小子在軍隊里磨去了很多以前的性子,可是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這小子還是有點個油腔滑調的。
「小葉,敬你一杯,感謝你對少杰的培養。做父母的,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听話懂事,將來成就一番事業啊。少杰能有今天,那完全都是你的功勞,敬你一杯。」皇甫鼎天真誠的說道。軍人都是直腸子,說話爽快不拐彎抹角,恨就是恨,愛就是愛。
「言重了,應該我是敬您才對。」葉謙說道,「如果沒有你,我哪里去找這樣的好徒弟啊。」
皇甫鼎天一愣,隨即呵呵的笑了笑,說道︰「小葉啊,你說話還蠻風趣的啊。來,咱們別管誰謝誰了,干了!」
說完,和葉謙的酒杯踫了一下,皇甫鼎天一口灌了下去。二兩五的酒杯,直接一口見底。「少喝點,喝多了對身體不好。」婦人關心的看了皇甫鼎天一眼,說道。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婦人之見。酒是啥?那可是糧食的精華,對身體的好處多了去了。」皇甫鼎天說道。
葉謙不由一愣,雖然暗暗的笑了笑,沒想到皇甫鼎天還是個酒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