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辛酸趙四一一的道了出來,葉謙和墨龍都能夠听的明白,明墨的弟子之所以退出墨者行會的歷史舞台,其實都是嚴格的遵守著墨峰的命令。目的,自然是不希望墨者行會內亂,從而導致整個墨者行會垮台。
相信杜伏威也很清楚,否則他不會不對明墨弟子展開追殺,因為他也很清楚,暗墨的弟子還是和明墨的弟子有著相當的差距的,如果當年明墨弟子反抗的話,暗墨的弟子絕無勝算。見好就收,這點杜伏威還是很清楚的。
「前些日子听到皇甫擎天說墨龍還在世的時候,我也是吃了一驚。在我們的記憶中,墨家的後人在那一戰中盡皆死去,沒想到還留下一根獨苗,老夫心懷安慰。」趙四說道,「墨者行會乃是當年墨家的祖先墨子所創,巨子之位也是世代相傳,既然墨龍還在世,那麼由他接掌墨者行會也是理所應當。這些年我們對墨者行會的事情尚知一二,沒想到杜伏威竟然勾結了魔門,意圖顛覆整個古武界,這是有背于墨者七律的。既然墨龍回來了,那我們自當全力的輔佐墨龍登上巨子之位。如果杜伏威不肯就範,那也只有再次的掀起明墨和暗墨的斗爭了。」趙四接著說道。
「四爺,其實我並不想做墨家的巨子,我只是想要為墨家死去的先輩們討回一個公道。」墨龍說道,「當初爺爺既然是選擇了讓明墨的弟子放棄爭斗,想必是爺爺因為大愛,不想讓墨者行會四分五裂。如果我再掀起明墨和暗墨的斗爭,豈不是有愧于爺爺嘛。」
「這是你應該得到的。當初我們明墨的弟子之所以選擇退出,那是因為墨家已無後人,再加上你爺爺的命令。既然你如今回來了,那就必須要擔負起墨家子孫的責任,重新的肩負起墨者行會的擔子。」趙四說道,「至于你想怎麼做,那就是你的事情,不過我們明墨的弟子一定會全力的支持你。」
「是啊,墨龍,你也別太早的就下決定。」葉謙附和著說道,「那個杜伏威是什麼想法誰也不清楚,如果他願意和你公平一戰的話,這倒也不失是一個解決矛盾的最好辦法。可是如果他不甘心,那麼明墨弟子和暗墨弟子的再次爭斗就不是你的錯了。」
墨龍沉默起來,沒有說話,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那墨南呢?這麼多年你們難道沒有一點他的消息嗎?」頓了頓,葉謙接著問道。
趙四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當年我們都以為墨南在那一戰中已經死去,卻沒想到他竟然來到了島國。墨南可以說是我們墨者行會的第一高手,無論是智謀還是武功那都是屬于頂尖的行列。當年你父親葉正然縱橫江湖,挑戰各大門派的高手,無不勝出。後來你父親找上了墨者行會,挑戰墨南,二人足足打了三天三夜,可謂是天昏地暗,最後墨南以一招之差輸給了你父親。不過,墨南雖然輸了,不過卻是在墨者行會地位更高。因為,你父親的確稱得上是一代奇才,墨南輸給他不丟人。這件事情外界都不知道,墨者行會封鎖了所有的消息,你父親也沒有四處的宣揚,所以,知道這件事情的也僅僅只是墨者行會的人。如果說這一切的幕後主使者真的是墨南的話,我絕對相信他有這個能力,也只有他,能夠將島國的各大組織紛紛的聯合起來。」
葉謙不由的沉默起來,如果這一切真的是墨龍的叔叔所為,目的為何?是想奪回墨家原本應該在墨者行會所擁有的地位嗎?是想對付杜伏威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大可以聯絡明墨的弟子對付杜伏威啊?而且,他的目標很明顯的是整個華夏古武界,這又是為何?
不過,相信墨南也不知道墨龍的存在吧?或許,如果能夠聯系上墨南的話,事情反而更容易解決了。沉默了片刻,葉謙問道︰「四爺,你有沒有辦法聯系上墨南?如果這一切的幕後主使者真的是他的話,我想,墨龍也應該和他見上一見,或許可以兵不血刃的解決島國這邊的問題。」
「是啊,如果他真的還在世的話,那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墨龍說道,「如果能夠聯系上他,或許我們可以少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我盡量吧。」趙四說道,「我會讓明墨的弟子四處留下墨者行會的暗號,如果墨南看見的話,應該會聯系我們吧。」
「那一切就多多的麻煩四爺了。」葉謙說道,「今晚的事情還要多謝四爺,如果不是四爺的話,只怕我們也就不會那麼順利了。」
「這是我分內的事情。」趙四說道,「墨龍是我們墨者行會的巨子,他的事情自然就是我的事情。況且,那些島國鬼子也太囂張了,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還真的以為我華夏無人了。」
葉謙微微的笑了笑,沒有說話。趙四爺是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對島國鬼子的憎恨自然是要更加的強烈,當年雖然他還很年幼,但是卻跟隨著古武界的眾人一起拼殺戰場,對付島國鬼子,他那種強烈的民族自豪感要遠遠的比一般人強大。
轉頭看了葉謙一眼,趙四轉而說道︰「我一直在听皇甫擎天夸獎你,在那個老頭子的眼里,你幾乎就是一個完美的人了。我從來都不相信他的眼光,可是這次他沒有看錯。年輕人,只要你好好的努力,將來一定會超越你的父親。我可是听皇甫擎天說了,你短短的三年不到的時間就將古武術提升到了如今的地步,不簡單啊。」
「其實,這也是沾了我父親的光,以及一些機緣而已。」葉謙說道。
「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你的表現在這里,就無須自謙了。」趙四說道,「墨龍能和你做兄弟,老夫很欣慰。老夫也要帶所有的明墨弟子感謝你,謝謝你這麼多年對墨龍的照顧,幫助墨家留下了這根血脈。」
「四爺客氣了。」葉謙說道,「我和墨龍是生死相依的兄弟,互相照顧那是理所應當的。四爺您這麼說,反而有些折殺晚輩。四爺也請放心,無論墨龍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葉謙都會竭盡全力的保護他,絕對不會讓他受到傷害。我葉謙也絕對會為自己的兄弟討回一個公道。」
「年輕就是好啊,能有這麼多的**,看來我是不服老也不行了哦。」趙四說道。轉頭看著墨龍,趙四說道︰「你是我墨者行會的巨子,我在你面前卻還是擺這種老資格,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四爺乃是墨者行會的元老,也是墨龍的長輩,尊敬您那也是理所應當的。」墨龍說道。
滿意的點了點頭,趙四說道︰「好。四爺也沒什麼可以給你的,現在是年輕人的時代了,當年的事情雖然說是出于你爺爺的命令,但是我們這些長輩多少還是有責任的。我也一直心懷愧疚。現在就讓我再為你做最後一件事情吧,以後你的路要怎麼走,那就靠你自己的了。」
墨龍微微一愣,茫然的看向趙四,有些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趙四淡然的笑了一下,說道︰「我已經是半截身子埋進黃土的人了,這一身的功夫留著也沒用,還不如讓它發揮出作用。來,墨龍,轉過身,老夫把功夫傳給你。」
葉謙和墨龍都不由的愣住了。葉謙更是茫然的問道︰「這武功也可以傳的?」
「當然,不過這沒有武俠小說里的那麼夸張。」趙四說道,「我們古武者所修煉的氣勁多數是存儲在丹田之中,待到有用這時,提取出來。我和墨龍也同時修習的墨者行會的古武術,有著相通之處,只要我通過身體的經脈穴道,將我體內的氣勁灌輸進墨龍的體內就可。不過,能夠吸收多少,那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不,我不能接受。你把武功傳給了我,那你……」墨龍堅決的反對道。
趙四微微的笑了笑,說道︰「我這身武功留在我的身上也沒有用,難道跟我一起埋進黃土嗎?你也不用擔心,這不是武俠小說,我把武功傳給了你我就會死。況且,我傳給你的氣勁你也不一定能夠全部的吸收,所以,我會留一點的,你放心吧。」
「不,即使這樣我也不能答應。」墨龍說道。
「墨龍,既然是四爺的一番心意,你還是接受吧。我看的出來四爺是很真誠的,他是希望你好。況且,四爺也說了,他傳給你的氣勁你也不一定能夠全部吸收,如果你要感謝他的話,就努力的將他的氣勁化為己用。這也算是報答了四爺了。」葉謙說道。
趙四微微的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年輕人可別太矯情了啊,葉謙說的很對,你是墨家的獨苗,將來墨者行會還需要你振興,別讓我失望。你現在凝神靜氣,將自己的氣勁全部的歸納丹田之中。傳功過程中可能會有點痛苦,你忍住,否則的話被氣勁反噬,將會全功盡棄。」
傳功,其實並沒有葉謙和墨龍想象的那麼復雜和危險,他們雖然接觸古武術有將近三年的時間了,可是,說到底還只能說是門外漢,了解的並不多。
就比如當年在東北的靈龍寺,無名老僧只是在葉謙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一下,就將那股浩然正氣傳進了葉謙的身體,這就是傳功。傳功只是利用兩個人身體的經脈穴道,將一個人的氣勁傳進另一個人的體內,但是能不能為己所用,這並不是肯定的事情。如果不能為己所用,反而很可能會成為自己修為的一種阻礙。就譬如,葉謙當初體內擁有著其父葉正然傳入的嫁衣神功的真氣,如果後來不是葉謙將二者融合的話,那股浩然正氣會在一定的程度上遏制嫁衣神功真氣的增長。
不過,好在墨龍和趙四修煉的是相同的功法,在一定的程度上是想通的。而且,趙四也絕對的相信墨龍有這個能耐能夠將自己的氣勁合理的消化。
趙四爺修煉了將近六十年的氣勁,可是一個龐大的力量,而且,由于趙四一直保持的是童子之身,這也使得他的氣勁非常的剛猛。雖然趙四只是傳了約莫五分之四的氣勁進入墨龍的體內,但是如果墨龍能夠全部的消化,那也對墨龍的功夫有著很大的推動作用。
傳功的過程中,葉謙很自覺的留在了客廳內,讓趙四和墨龍進入了房間。過程是相當的辛苦的,身體的經脈之內驟然間涌入龐大的氣勁,難免的有些讓墨龍不適應。而墨龍體內的氣勁感受到外來的威脅,也離開的開始反抗起來。兩者,在墨龍的體內爭斗不休,更是痛苦不堪。好在,兩者本就是想通的,最終還是慢慢的同化,融合。
由于趙四所傳的氣勁相當的龐大,墨龍一時之間根本無法全部的吸收消化,因此,只得緩緩的引導著那股氣勁進入自己的丹田之中。墨龍體內原本的那些氣勁,也因為感受到對方並不惡意,放棄了抵抗,甚至是慢慢的引導著它們順著經脈流進丹田。起到了一個很好的引導過程,暫時看來,它們之間似乎相處的還是非常的融洽。
足足的兩個多小時,二人方才從房間內走了出來。趙四明顯的有些虛弱,雖然說傳功不至于像那些武俠小說里所寫的那麼夸張要了趙四的老命,但是忽然間損失那麼多的氣勁,還是讓趙四的身體和精神都有些疲倦。而墨龍,很明顯的從氣質上產生了很大的變化,葉謙看在眼里,很是欣慰。
葉謙能夠明白趙四的苦心,剛才的談話中,墨龍有意無意的提及了將來想要和杜伏威單獨的解決這件事情。可是,以墨龍現在的修為,根本就不是杜伏威的對手,所以趙四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或許,也算是他彌補內心的一種愧疚吧。
雖然說,當初明墨的弟子退出墨者行會放棄爭斗是出于听從墨峰的命令,但是,墨家子孫畢竟是在那一場戰斗中死去。明墨的弟子都會覺得自己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對墨家他們都是有著一種強烈的愧疚感的。趙四這樣的做法,也算是滿足自己心靈上的一點慰藉,可以讓自己不必再受那種愧疚感的折磨。
在酒店里休息了一會,墨龍這才送趙四離開。當晚,葉謙又接受了連番的轟炸,電話敲門聲不斷,著實的讓他有些吃不消。最後,索性在門口掛了一個牌子,上面用日語寫著「敲門的死全家!」然而,這卻根本無法抵擋強大的**兵團,讓葉謙痛苦不堪。
第二天一早,服部千尋的尸體被伊賀忍者家族的人發現,頓時掀起了巨大的風雨。根據伊賀忍者家族對服部千尋尸體的檢測,分明就是死于甲賀忍者流派的毒藥,這讓伊賀忍者家族憤怒不已。
如今,各大組織都在聯合共抗外敵,可是甲賀忍者流派卻是趁機對伊賀忍者家族下手,這讓伊賀忍者家族難消心頭之恨。服部家族的人很快的掀起了對甲賀忍者流派的聲討,然而,無論甲賀忍者流派如何的解釋,都毫無作用。啞巴吃黃連,甲賀忍者流派也只能是背定這個黑鍋了,最後,索性也懶得解釋,揚言伊賀忍者家族如果不服的話大可以較量一下。
而伊賀忍者家族內部,也正如葉謙先前所預料,由于服部千尋的死,那些一直被三大家族壓制的小家族開始蠢蠢欲動。沒有一個人是永遠的甘于屈居人下的,他們也都開始爭鋒相對,暗鋒較量,每一個都想著要統一伊賀忍者家族。誰不想做另一個服部半藏,永遠的成為伊賀家族的偶像呢?而服部家族內,也再沒有一個優秀的人才,可以平定這次的內亂。
一時之間,島國的局勢再次的陷入了另一番的緊張狀態。而那位幕後的主使者,也有點控制不住局勢,甲賀忍者流派和伊賀忍者家族積累了上千年的矛盾徹底的爆發開來,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而其他的組織也都是一副坐上觀虎斗的架勢,沒有誰肯趟這趟渾水,引火燒身。甲賀忍者流派和伊賀忍者家族都已經是紅了眼,逮誰咬誰,他們才懶得去管。黑龍會也在迫于那位幕後主使者強大的壓力下,沒有卷入這場爭斗之中,用那位幕後主使者的話說,這是他們兩家之間的矛盾,既然要打,那就索性痛痛快快的打一場,誰贏了誰舒服,誰輸了誰倒霉。
這樣的局面出現,最高興的莫過于葉謙,還有長谷川誠太了。上次因為島國發生那樣的變故,全國合力救災,所以,大選一直推遲到了今天。原本還有著多個政客的爭斗,卻忽然間只剩下了他和石井真樹兩人。就連一向和黑龍會過不去的自民黨,也放棄了自己大選全力的支持石井真樹,這讓長谷川誠太倍感壓力。從大選的那天開始,長谷川誠太就一直被打壓,可以說毫無反抗之力。共和黨內部雖然是竭盡全力,但是卻還是無法抵擋住潮流的襲擊,無法控制住形勢。
如今,伊賀忍者家族和甲賀忍者流派開始了爭斗,這無疑是幫了長谷川誠太一個大忙。他很快的抓住這件事情大做文章,結合日前在島國發生的多起華夏人被驅趕游行的事情對石井真樹發出強烈的譴責,呼吁國際社會多多的關注島國的形勢,儼然是將自己的形象塑造的非常完美。
憋了這麼久的氣,長谷川誠太總算是可以一吐心中的憋屈,自然是不會錯過這樣大好的機會了。不停的譴責石井真樹軍國主義的想法,企圖通過這樣的方式獲得國際社會的大力支持。他並沒有極力的宣揚以後要和華夏修好,而是在樹立自己友好的形象,無論是對西方國家還是對東方國家,他似乎都想要表達自己的一種極力修好的決心。這在一定的程度上,使得他在國際社會上獲得了很大的支持。特別是M國。
石井真樹一直都是一種軍國主義的想法,這使得他在國際社會上很難有輿論的支持,相反的,長谷川誠太的這番作為,自然使得他的形象受到了很大的改觀。
吳煥鋒那邊也已經有了確切的消息,已經和長谷川誠太約好了時間。地點是島國的一家溫泉會所,吳煥鋒去酒店接了葉謙之後,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葉謙當然也卸去了自己的偽裝,既然是要和長谷川誠太談判,希望達到一種雙贏的局面,葉謙覺得還是坦誠面對的比較好。
在門口的時候,吳煥鋒和葉謙都讓長谷川誠太的保鏢收了一。這樣的局面葉謙早就料到的,是以,血浪根本就沒有帶在身上。「二位請跟我來,主席已經在里面等你了。」搜完身,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一位保鏢很禮貌的說道。
葉謙點了點頭,和吳煥鋒跟隨著保鏢走了進去。推開門,只見溫泉湯浴里,一位約莫六旬的老者浸泡在其中,一旁,有幾位身穿比基尼的服務員在替他擦拭著身子。「主席,人已經來了。」保鏢說道。
共和黨的主席長谷川誠太,背部有著一大片的紋身,一眼看去,倒有點像是道上的人物。眉宇間,有著說不出來的霸氣。轉頭看了葉謙和吳煥鋒一眼,長谷川誠太祥和的笑了起來,說道︰「二位稍等一下,我穿好衣服就過來。帶二位去房間休息一下,好好招待,我隨後便到。」
葉謙也沒有多說什麼,這個長谷川誠太看上去還算是比較的和氣,沒有那種頤指氣使的模樣,剛才的態度也不算是傲慢,葉謙勉強還是可以接受。跟隨著保鏢到了房間內坐下,便有服務員過來詢問是喝茶還是咖啡。葉謙點了兩杯茶,很快便端了上來,還有一些水果和干果之類的食物。
「沒想到這個長谷川誠太還有一身的紋身啊,看樣子以前也是混黑道的啊。」葉謙微微的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