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葉謙的感覺有些錯誤,反正他覺得自己和王雨的關系有著一種微妙的變化,具體什麼變化,他也說不出來。總之,他覺得好像和王雨之間似乎有了一種看不見模不著的細線牽扯住,兩個人似乎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要有一點斬不斷,理還亂的糾葛。
說話間,葉謙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和王雨說了一聲,葉謙走到一旁按下接廳。對面傳來西門小婉很著急的聲音,「葉謙,你趕快過來,夫子廟。」聲音壓抑的很小,顯然是怕被別人帖。
葉謙不由渾身一震,看來是鬼狼白天槐要交接佛祖舍利了,否則西門小婉不可能這麼著急。「我馬上過去!」說完,葉謙掛斷了電話。
走到王雨的身邊,葉謙歉意的說道︰「我有事情,必須趕去一趟。」
「去吧,小心!」王雨似乎意識到什麼,每次葉謙出事,都不是什麼小事,聰慧的她已然敏感的感覺到這次的事情只怕又不簡單。她很想去幫忙,不谷然葉謙不說,顯然是嘶方便參與,所以並沒有勉強。
葉謙一邊往車上走,一邊撥通了吳煥鋒的電話,後者剛好就在附近。葉謙告訴吳煥鋒在原地等他之後,便掛斷了電話。鬼狼白天槐不是一般的角色,而且盜取佛祖舍利肯定也不是他一個人所為,勢必還有同黨。鬼狼白天槐看中的人,想必也不是簡單的角色,葉謙不得不做好萬全的準備,叫上吳煥鋒,勝利的可能自然是大了許多。
接了吳煥鋒之後,葉謙飛速的朝夫子廟駛去。
六朝金粉地,十里秦淮河!夫子廟乃是供奉和祭祀孔子的地方,是NJ市的一大著名景點,葉謙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將交易的地點定在這樣一個地方。儒家的地盤交易佛家的東西,有點滑稽。
沒多久,葉謙便已經到達了夫子廟,在距離夫子廟還有些距離的地方便停了下來。在路上的時候,葉謙也已經簡單的把事情跟吳煥鋒說了一遍,吳煥鋒沒有說什麼,只是想起鬼狼白天槐,眼神中不自覺的迸發出一絲火花。
葉謙舉目四處看了一眼,由于已經是晚上,夫子廟里的游客少了很多,不過夫子廟前的秦淮河畔倒是人駛少,許多情侶在河畔漫步,享受著自己的小天地。葉謙並沒有發現南宮子俊和西門小婉的身影,想必是隱藏的很好。
正在葉謙準備進去找他們的時候,葉謙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短信,只有寥寥幾個字,「聚星亭!」短信是西門小婉發過來的,想必是交易的位置。把手機的聲音調成震動之後,葉謙看了吳煥鋒一眼,走了進去。
二人沒有從大門進,而是繞行過去,偽裝著是游客一般,沒多久便抵達聚星亭。葉謙四處的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鬼狼白天槐的身影,倒是有幾個身高馬大的金發碧眼大漢引起了葉謙的注意。雖然來旅游的游客不缺乏外國人,但是這幾個外國人很明顯的並不是游客,他們的目光四處游離,並沒有欣賞風景,臉上那種有些焦急的神色說明他們是在等什麼人。顯然,他們只怕就是和鬼狼白天槐交易佛祖舍利的人。
口袋里,葉謙的手機震動起來,拿出一看,依然只有寥寥數字,「我已經看見你了,抬頭!」
葉謙把手機塞回口袋,舉步眺望一眼,果然發現不遠處的樓頂上有兩個黑黑的身影爬在那里。葉謙無奈的笑了笑,也虧他們能忍得下去,NJ市夏天的蚊子可不少,他們竟然能爬在那里一動不動,看來還有些做特工的料子啊。
給吳煥鋒遞了一個眼色,二人悄悄的溜到了後面。爬牆,對于狼牙這種經過嚴格訓練的特戰戰士來說,顯然是沒有任何的問題,葉謙和吳煥鋒互相配合,片刻便爬到了樓頂。
到了西門小婉的身邊,葉謙拍了拍她腦袋,說道︰「什麼情況?」
對于這無禮的舉動,西門小婉狠狠的瞪了葉謙一眼,不過由于怕曝露行蹤,西門小婉也只是忍了下去。瞪了葉謙一眼,西門小婉說道︰「我們收到消息,他們今晚就在這里交易,所以就先趕了過來。幸好知道你電話,否則怎麼聯系你啊,讓你幫忙,你卻跑的不見蹤影。」後一句,顯然是有些埋怨,不過更像是媳婦對丈夫夜不歸宿的那種嗔怒。
「還不都是你惹的禍嗎?你不煽風點火,皇甫少杰那小子怎麼會死纏著要和我決斗。」葉謙無奈的說道。
想起這茬,西門小婉乖乖的閉上了嘴巴,自覺理虧,嘶用問結果,也知道肯定是皇甫少杰敗了。如果不然,就憑老頭子的那份傲氣,如何能對葉謙親睞有加呢。轉頭看了一眼葉謙身旁的吳煥鋒,然後看了葉謙一眼,顯然是有詢問的意思。
「我兄弟!」葉謙簡單的介紹道,並沒有打算要細說。西門小婉嘟了一下嘴巴,沒有繼續追問的意思,撇過頭去,繼續監視著下面的動靜。
「鬼狼白天槐會不會來?」吳煥鋒問道,語氣中有一次期待,又有一絲的惶恐。他希望能夠早點解決鬼狼白天槐,但是他也知道沒有那麼容易,如果鬼狼白天槐來了,只怕這次的行動也不會那麼容易。
「不知道!」葉謙也和吳煥鋒差不多的心情,雖然早就已經做好了跟過來白天槐一決生死的覺悟,但是卻始終不願意白天槐最後落在國安局的手中。
「怎麼?怕了?」西門小婉轉過頭,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
吳煥鋒的眉頭微微一皺,身上不由的散發出一陣殺氣,西門小婉不由渾身一陣哆嗦,心里莫名的升起一絲恐懼。她從來沒有感覺到,死亡如此的緊接自己,仿佛就在自己的身邊,只要自己邁出一步,那就是地獄。
南宮子俊似乎也感覺到不對,慌忙的轉過頭來,當發現那股強大的殺氣是從吳煥鋒的身上傳過來時,南宮子俊不由微微的愣了一下,暗暗的想道︰看來也是狼牙雇佣軍的人啊。
葉謙拍了拍吳煥鋒的肩膀,笑道︰「算了,一丫頭片子懂什麼啊。」
西門小婉雖然有些不服氣葉謙說自己是丫頭片子,但是面對吳煥鋒那樣殺氣環繞的情況之下,愣是沒敢還嘴。
葉謙轉過頭看了一眼西門小婉,說道︰「狼牙的人從來不知道害怕,像我們這種整天拿著命拼的人,如果害怕只怕早就死了。」
西門小婉沒有說話,他知道葉謙說的不假,對于他們這些國安局的特工而言,何嘗不是一樣,幾乎每次的任務都是要冒著生命危險的,如果害怕只會給敵人戰勝自己的機會。
「那些是什麼人?」葉謙指了一下樓下那些外國人問道。
「都是M國中情局的特工,在M國的中情局里,他們的檔案全部是機密,除了幾個有限的人之外,就連中情局內部的人都不知道有他們的存在。」南宮子俊說道。
「那這次的行動會不會惹起什麼國際糾紛?」葉謙繼續問道。
「不會。」南宮子俊說道,「實際上每年都有很多的自己國家的特工在他國被俘或者被殺,這都是各國心知肚明的事情,只是一種諜戰,沒有人願意公開。所以,我們即使殺了他們,M國中情局也無話可說。況且,他們盜取我國的國寶,是他們理虧在先,不會糾纏不放的。」
葉謙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其實,就算南宮子俊不說,葉謙也會毫不留情的,和中情局這幫崽子,葉謙有著深仇大恨呢。至于中情局會不會找老頭子報仇,那就不是自己管轄之內的事情了。
南宮子俊遞過旅行袋,說道︰「這里面有武器,看看順手不。」
葉謙接過,打開旅行袋,不愧是國安局的人,武器都是最新款的。葉謙拿了兩把槍遞給吳煥鋒,後者雖然只有一直手,但是仍是很快速的退彈夾,上彈夾,一氣呵成,看的西門小婉驚愕不已,暗暗的想︰原來一只手也可以這麼快速的換彈夾啊。其實,她有哪里知道,吳煥鋒是經過多少次艱苦的訓練才會有今天這樣的成績。
每人配備兩支手槍,一把突擊步槍。
南宮子俊說道︰「待會只能他們交易,你們就負責沖下去,我用狙擊槍掩護你們。行嗎?」可能由于是老頭子皇甫擎天經常對他灌輸狼牙的人是如何的厲害,狼牙葉謙是如何的彪悍,是以在南宮子俊的潛意識里,對葉謙還是充滿著很深的敬畏,所以很不自覺的想要去詢問葉謙的意思。況且,老頭子皇甫擎天也交代過,這次的行動由葉謙全權負責。
雖然說老頭子將這次任務的指揮權交給自己,那不過也只是一種客套而已,葉謙可沒有當真。況且,南宮子俊的安排也非常合理。想起即將要和鬼狼白天槐生死決斗,葉謙心里有些起伏不定。看了南宮子俊一眼,葉謙說道︰「鬼狼白天槐交給我吧!」
南宮子俊微微的愣了一下,繼而點了點頭。
南宮子俊很清楚,能被老頭子皇甫擎天也佩服的鬼狼白天槐,肯定有他過人之處。而且,他也听說過,鬼狼白天槐以前在狼牙那是號稱天才的人物,即使現在的狼王葉謙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自己強出頭未必會有什麼好結果,只怕也抓不住鬼狼白天槐。而如果葉謙親自動手的話,畢竟對對方了解很多,獲勝的可能性也大了許多。
就在眾人商量之時,三名華夏男子進入了視野,朝那群外國人走去。手里拿著一個錦布包裹,看來應該是佛祖舍利不錯了。
葉謙等人的精神不由的緊張起來,緊緊的注視著他們。只是,鬼狼白天槐卻並不在其中,讓人有些匪夷所思。葉謙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內心有些難以釋懷。其實,他既渴望鬼狼白天槐來,卻也不希望鬼狼白天槐來。
「他沒來?」吳煥鋒愣了一下,說道。
「不,他來了!」葉謙說道。他能感覺到,鬼狼白天槐肯定來了,而且就在附近,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也說不出來為什麼。
南宮子俊和西門小婉都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麼那樣肯定。葉謙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感覺鬼狼白天槐來了。
遠處,鬼狼白天槐拿著一副夜視望遠鏡,觀察著交易的地點。他之所以被稱為鬼狼,多少有他行蹤詭異的原因,這次和中情局的交易,他並沒有當真。他鬼狼白天槐不是被別人當作棋子用的人,只有拿別人當棋子。
他也能感覺到葉謙來了,說不出為什麼,就是一種感覺。
二人的目光在夜空中相遇,卻都沒有看見對方,只是彼此心里猛的震了一下,感覺到了對方的存在。
樓下,三名華夏人和那五個中情局的特工在小聲的說著什麼,由于距離太遠,根本就袒清楚在說什麼。
「沒錯,是交易佛祖舍利的。」西門小婉說道。
葉謙迷惑的看了她一眼,顯然是不清楚她怎麼那麼肯定的。西門小婉白了葉謙一眼,顯然是看出了他眼中的迷惑,說道︰「我會讀唇語。」
葉謙恍然,點點頭,暗想,看來這丫頭還有點本事啊。
「他們開始交易了,要不要行動?」西門小婉問道。不過,顯然她沒有把葉謙當作指揮人,而是詢問南宮子俊。
南宮子俊看了葉謙一眼,葉謙點點頭。就在眾人準備行動之時,葉謙忽然看見有幾個身影在交易的附近忽然的閃過,由于時間太快,葉謙根本看不清對方的面貌以及身形。
「等等!」就在西門小婉準備躍出去時,葉謙一把拉住了她,說道。
「干嘛?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西門小婉有些惱怒的甩開葉謙的手,說道。
這種關鍵時刻,葉謙也懶得跟似較這些,說道︰「有情況,咱們等等看再說。」
西門小婉也不是不懂得事情輕緩急重的人,听葉謙這麼一說,西門小婉也按捺下自己沖動,乖乖的重新爬好。
果然,就在西門小婉剛剛爬下的時候,七八個人從聚星亭的背後沖了出來,沒有絲毫的猶豫,拉起槍就朝交易的人群掃去。
交易的人明顯的一陣慌亂,紛紛的找地方躲閃,那華夏的三人拿起那個錦布包裹的盒子快速的滾到一旁,躲過槍擊,迅速的拔槍回擊。反應速度很明顯的不是一般的黑道份子,像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軍人,而且還是那種身手矯健的軍人。
葉謙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看來鬼狼白天槐手下的人不少啊,而且還都是有過戰場經歷的那種人。
遠處,鬼狼白天槐看見這樣的情景,不但沒有絲毫的緊張,反而好像一切早就在預料之中一般,微微的露出一抹笑容。
葉謙也察覺到有一點不對,他分明感覺到鬼狼白天槐就在附近,可是為什麼他竟然毫無反應呢?
「這些人什麼來頭?」西門小婉詫異的問道。
「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島國人!」吳煥鋒說道。
「島國人?」西門小婉微微的愣了一下,說道,「他們難道也想渾水模魚,把佛祖舍利奪回去?」
「看情況是這樣。」葉謙說道,「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鬼狼白天槐毫無動靜,我分明就感覺到他在這附近,有人要奪佛祖舍利他為什麼那麼淡定呢?」
西門小婉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又沒看見鬼狼白天槐,憑什麼說他就在這里啊,說不定是你疑心生暗鬼。」
葉謙無奈的笑了笑,說道︰「發生這麼大的動靜,警察應該快趕過來了吧?」
「不會,我們已經跟NJ市的警局打過招呼,今天我們在這里執行任務,他們不會動的。不過,時間也不能拖的太久,否則會引起群眾的恐慌。」南宮子俊說道。
槍聲響起的時候,那些為駛多的游客已經是一片慌亂,好在聚星亭並沒有游客,否則難免會有游客遭受池魚之殃。不過,听到槍聲之後,那些游客先是疑惑的四處看了一眼,待發現真的有人持槍時一片慌亂,抱頭往外跑去。
葉謙也知道南宮子俊說的不假,雖然跟警局打過招呼,可是這麼大的動靜,牽涉的實在太廣,如果警局遲遲不來,就算是輿論的壓力也足以讓他們抬不起頭了,更何況還有民眾的壓力。
樓下的槍戰已經進入白熱化的階段,那些M國中情局的特工開始還以為是鬼狼白天槐他們想要一舉兩得,可是見後來的那群人對和自己交易的人也同樣開槍,明白過來只怕是黑吃黑啊,紛紛的拔出手槍回擊。
鬼狼白天槐的那三名手下,也不甘示弱,紛紛回擊。槍法精湛,很快的便擊斃兩名來犯之人。
「我們怎麼辦?」西門小婉有些難以抉擇,問道。
「等!」葉謙說道,「這種時候我們下去,無疑會讓局面更亂,還不如穩坐釣魚台,等待時機豈不是更好。」
「可是……」西門小婉還想說什麼,但是南宮子俊說道︰「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情況有些超出我們的預料,竟然無緣無故的就竄出一批人出來。看來,窺覷佛祖舍利的人大有人在。」
「這可就是你們國安局的辦事不力了,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葉謙有些埋怨的說道。
南宮子俊一陣愧疚,說道︰「的確,是我們辦事不力啊。差點連累了你們!」
西門小婉卻嘟了嘟嘴巴,說道︰「誰也不想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啊,現在事情弄成這樣,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葉謙也懶得繼續糾纏,國安局怎麼辦事,跟自己也沒什麼關系。目光又轉了下去,下面的戰況越來越激烈了,M國中情局的四人之剩下了一人,而鬼狼白天槐的三個手下也死了一個,對方死了四個,看樣子這場激戰很快就能結束了。
葉謙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我們都準備準備吧,待會趁他們結束,最松懈的時候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吳煥鋒三人點了點頭,各自的檢查起自己的裝備。
鬼狼白天槐在遠處看到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一切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今天交易的風聲是他故意放出去的,所以他知道國安局的那些人肯定也在這里。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國安局的人竟然邀了葉謙來幫忙。不過,卻也無妨,對大局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下面的戰局已然結束,剛才還激烈的戰斗歸于平靜。夜空還是那般的寂靜,只是地上多了幾具尸體,鮮血染紅了這個儒家聖人的廟宇。不知道,如果讓一向推從仁義的孔聖人見到如此的情景,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後來的那群島國人已經被全部消滅,中情局那邊也只剩下了一人,而鬼狼白天槐的手下已經全部戰死。那個錦布包裹的盒子就放在一邊。
葉謙更加的迷惑了,一絲不詳的感覺浮現在心頭,他相信鬼狼白天槐也見到了這樣的情景,卻為何他一點也不緊張呢?難道他就不在乎自己辛苦盜回的佛祖舍利白白的便宜了其他人?
不過此時,葉謙也顧忌不了那麼多了,不管鬼狼白天槐到底有什麼陰謀,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看著那名中情局的人朝錦布包裹的盒子走去,葉謙招呼了一聲,三人從樓上躍下。
對付僅剩的一個人,有些大材小用了。見到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三人,那名中情局的人不由的愣了一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西門小婉很瀟灑的一槍秒了他。那模樣,好像是「代表月亮懲罰你」的美少女似得。
葉謙始終有點迷惑,根本沒有看地上的盒子一眼,目光四處的尋找著,像是要找尋鬼狼白天槐的蹤跡。
西門小婉興奮的撿起地上的盒子,本以為事情有些麻煩,沒想到竟如這麼容易。這立功也太輕松了嘛。西門小婉打開外面的錦布,露出一個古色古香的木盒。西門小婉迫不及待的打開,頓時整個人愣在當場。
葉謙也注意到了西門小婉的表情不對,問道︰「怎麼了?」
西門小婉沒有說話,只是把盒子翻了一下,讓葉謙看。空的,什麼也沒有,更別說是佛祖舍利了。葉謙雖然早就感到有些不對,但是還是不免有些吃驚。
葉謙這才明白,為什麼鬼狼白天槐就在這附近卻不現身,看來這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啊。似乎早就料到國安局的人會插手,如此一來,鬼狼白天槐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推到國安局的頭上,不但中情局要付錢,而且佛祖舍利卻依然在他鬼狼白天槐的手里。
鬼狼不愧是鬼狼啊,葉謙不得不佩服,所有人都被他算計了。然而,葉謙也更加的清楚了鬼狼白天槐的為人了。如果是以前,鬼狼白天槐絕對不會讓自己的手下去白白送死,即使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如今,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竟然絲毫不憐惜自己手下的性命。墮落了,鬼狼白天槐徹底的墮入了黑暗啊。葉謙不得不感慨,這場兄弟之爭只怕無法避免了。
外面已經響起了警笛聲,南宮子俊來到他們的身旁,說道︰「我們走吧,這里交給警察處理,我們暫時不方面露面。」
葉謙當然也不願意讓那些警察知道自己,否則又是一頓麻煩。
四人離開夫子廟之後,葉謙看了他們一眼,說道︰「我答應老頭子的事情已經做到了,以後別再來煩我了。」
「你以為我願意啊,如果不是局長交代,我才懶得理你呢。」西門小婉說道,「況且,局長是讓你幫我們奪回佛祖舍利,你還沒有完成呢,怎麼能就這麼撒手不管啊。」
葉謙聳了聳肩膀,說道︰「切,這是你們的消息有誤,害的我白跑一趟,我還沒有找你們算賬呢,還惡人先告狀。你們先自己回去好好檢討檢討吧!」
「你……」西門小婉那張女圭女圭臉氣的更像是一個布女圭女圭了,兩只眼楮瞪的骨溜溜的煞是可愛。
「小婉,別鬧了,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我們失誤。我們還是回去趕快跟局長回報一下情況吧!」南宮子俊喝止西門小婉想椰發的舉動,西門小婉憤憤的哼了一聲,掉頭走去。
走了一段路,西門小婉轉過頭來,把手中的盒子憤憤的丟給葉謙,說道︰「給你做棺材!」
葉謙有些哭笑不得,都什麼跟什麼啊。南宮子俊看了葉謙一眼,有些歉意的說道︰「對不起,葉先生,小婉有些不懂事,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葉謙微微的笑了一下,說道︰「放心吧,黃毛丫頭,我哪里會更似較啊。」葉謙故意把聲音說的很大,西門小婉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憤憤的哼了一聲,轉頭狠狠的瞪了葉謙一眼。
南宮子俊暗暗的嘆了口氣,繼而笑了笑,說道︰「那我們先走了,還要回去向局長匯報今晚的情況。」
「嗯!」葉謙點點頭,說道。
南宮子俊頷了頷首,轉身離去。
見南宮子俊和西門小婉二人離去,葉謙和吳煥鋒也朝車子的方向走去。「煥鋒,今晚的情況你怎麼看?」葉謙問道。
吳煥鋒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們都被耍了。」
葉謙淡淡的笑了一下,說道︰「我一直都奇怪,明明我感覺到天槐就在附近,卻為什麼那幫島國人沖出來奪取佛祖舍利的時候他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應,原來那根本就是一個空盒,一切都在他計劃之內啊。如此一來,M國中情局的人不但還要履行約定付他酬勞,而且目標也對準了國安局。國安局明明沒有拿到佛祖舍利,卻也是有口說不清啊。鬼狼不愧是鬼狼啊。」
吳煥鋒深深的吸了口氣,什麼話也沒有說。鬼狼白天槐的確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不愧是當初狼牙里號稱天才的第一人啊。
……
蘇建軍的來勢不可謂不猛,第二天一早,股市剛剛開始,葉謙旗下的那些產業就開始遭受到猛烈的攻擊,所有的股票紛紛跌落。葉謙的手機都快被手下的那些經理打爆了,索性那些娛樂場所還好,不是上市公司,無法從股市上打壓。
可是饒是如此,這一天下來只怕損失也是一個天文數字啊,更重要的是,如此的股價波動會造成民眾對旗下公司的不信任,這樣的後果是無法預料的。葉謙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他不用猜也知道這是蘇建軍和朱善兩個人干的好事,還真實來勢洶洶,打了葉謙一個措手不及啊。
對于股市競爭這項,葉謙自然是一個頭兩個大,完全不知所以。
就在葉謙有些坐臥不定,煩躁不已的時候,虞興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听完後,葉謙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交代了一聲,掛斷電話走了出去。事情看來是越來越麻煩了啊,蘇建軍和朱善的打擊他過凶猛了,不但在股市上打壓旗下產業的股價,現在更是威脅到那些娛樂場所了。
葉謙有些低估了蘇建軍和朱善了,還以為在皇甫擎天那天的震撼下,馮峰夾著尾巴逃竄之後,他們應該是乖上一段時間才對。可是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不但沒有學乖,反而是變本加厲。利益,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啊。正如馬克思所說,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他們將會踐踏一切法律和道德。
到了會所的門口,看見早已經等待多時的虞興,葉謙的眉頭皺了皺,上前說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一下吧!」
「老板這件事說簡單很簡單,說復雜也很復雜。有幾個客人在包廂里吸那個玩意,不想突然從哪冒出個記者,拍了照,還說要發文揭露我們會所提供吸毒場所。」虞興說話的時候腰彎成了四十五度,頭也低的不能再低,自己才走馬上任沒有多久,竟然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只覺羞愧不已啊。
葉謙深深的吸了口氣,穩定下自己的情緒,問道︰「虞興,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我敢保證我們會所內絕對沒有任何的毒品,肯定是那幾個客人自帶的。而那個記者早不來晚不來,而且一來就直奔那個包廂,很顯然是有備而來。老板,我認為是有人在給我們使絆子。」虞興頭腦還算冷靜,分析的也頭頭是道。
葉謙暗暗的點了點頭,這虞興雖無大才,卻也有些頭腦,讓他掌管這些應該是綽綽有余了。「人在哪里?」葉謙邊說邊往會所內走去。
可能是由于那次葉謙扣押馮四兩,為NJ市掙了面子的原因,如今的會所可以說是日日爆滿,這也讓葉謙心里踏實了許多。這種娛樂性的場所,最怕的就是顧客不來,那樣就徹底的完蛋了。如何推出新意,如何找出亮點,吸引顧客,這是娛樂場所重中之重。
「那幾名顧客已經帶下去了,找人看著他們呢,等他們清醒後就把事情問清常」虞興說道。
葉謙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一般人都知道規矩,不敢在這里吸那玩意。如果真的是人在背後使絆子,只怕他們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說。事情你看著辦吧,別鬧出人命,自己拿捏好就行。」
虞興的眼光中閃過一絲厲色,這位典型的知識分子,在這些年的燻陶之下已然不是當初的那般單純,正在慢慢的發生著變化。「那名記者在我的辦公室之內,手機相機都已經沒收了。」虞興回答道。
葉謙微微的點了點頭,朝總經理辦公室走去。其實葉謙並不是很喜歡以暴制暴,更希望的還是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才是兵法至高嘛。不過這所需要投入的精力以及手段,會很繁瑣麻煩,沒有以暴制暴來的簡單直接。
推開門走進總經理辦公室,葉謙便看見一個年紀不大,約莫三十出頭的男子坐在椅子上,滿臉憤然的表情。看見葉謙,該男子站起身傲然的抬起頭,注視著葉謙,沒有絲毫的懼意。在記者這一行混了這麼久,而且葉謙又是如此風頭正足的人物,他自然也知道眼前的這位就是這家會所的老板,NJ市新一代的巨梟。
看見該男子的表情,葉謙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看來不是個容易交流的人啊。暗暗的嘆了口氣,葉謙走了上去,微微的笑了笑,說道︰「坐吧,坐下說!」
該男子緩緩的坐下,顯然沒有任何的道謝的意思,眼神里仿佛將葉謙當作了有著深仇大恨的仇人。
「鄙人葉謙,是這家會所的老板,不知道這位先生怎麼稱呼?」葉謙很和氣的說道。對于這樣的人物,葉謙想要他消失,毀滅那些證據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看著他的表情似乎非常的仇視自己,顯然是對自己在會所內「提供」毒品非常的憤怒,倒也還算是有正義感。這樣的人,葉謙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尊敬,殺了他雖然容易,不過葉謙更想的還是用一種比較緩和的手段,說不定還能將他收為己用。
「姓蕭,蕭漠!」該男子還是很禮貌的回道。
葉謙點了點頭,說道︰「蕭先生,有什麼話你就直說,現在辦公室就我們兩個。雖然說我的身份可能是介于黑白之間,但是你也別擔心我會沖冠一怒把你怎麼樣。」看著蕭漠略微柔和下來的目光和放松的身子,葉謙暗暗的點了點頭,轉身遞過去一個包裹,接著說道︰「這是你的手機和相機,我們沒有動,里面的相片也都還在。你可以拿回去,至于里面的照片你是想刪除還是發表,悉听尊便。」
蕭漠一臉驚愕的接過包裹,有些詫異的看了葉謙一眼,以前也遇到夠人搶去手機和相機的事情,可是基本上都是被刪除了照片;而如今,葉謙竟然就這麼輕易的還給了他,不由讓他有些感覺不可思議。然而,做了這麼多年的記者,蕭漠也算是閱人無數,越是像葉謙這種老神在在的人,往往越難對付,一個不過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竟然能夠折服陳浮生手下的那群老狐狸,和朱善蘇建軍之流較量,自然有他的手段和計謀。
拿著包裹,蕭漠卻不知道該往哪里放,憋了半天,才說道︰「人證物證俱在,你們跑不掉的。」
說話的語氣明顯的有些底氣不足,沒有了先前的見到葉謙時的那種傲氣。
「哦?人證物證俱在?蕭先生,你做了記者這麼多年,難得你不知道有什麼眼楮也是會騙人的嗎?」葉謙嘴角微微的勾起一抹笑意,說道。
蕭漠不由一愣,有點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感覺,先前自己只顧著如何月兌身,然後將這件事情曝光,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這件事情。現在想想,的確有很多的可疑。不過,蕭漠卻還是倔強的說道︰「可是……」只是話一出口,蕭漠卻不知道如何繼續下去,尷尬的愣在了那里。
葉謙微微的笑了一下,看來攻心的第一步已經完成。「蕭先生,做你們這行也挺辛苦的吧?工資不高,卻經常有生命危險。」葉謙說道。
蕭漠點了點頭,想起自己這些年的記者生涯,可謂是磨難重重,不由重重的嘆了口氣。再看向葉謙時,眼神里多了一種仿若看向知己般的感覺。
「其實,我來NJ市不久,但是卻也听過蕭先生的大名。經常為了揭露一些黑暗的事情,日夜操勞,勞心勞力,令人肅然起敬。像蕭先生這樣真正站在老百姓的角度去為他們謀福利的人已經不多了。」葉謙繼續追擊道。
蕭漠的眼楮不由有些紅潤,想起這些年的點點滴滴,其中的艱難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說的清楚的。多少次,自己日以繼夜的勞累,就為了多為老百姓爭取一點利益;多少次,自己都是從死亡線上被拉了回來。他是農民出身,大學畢業後做了記者,心中的那份農民的淳樸和執拗卻絲毫沒有因為繁華都市的紙醉金迷所改變,依然堅持著心中的那份夢想,為更多的老百姓爭取最大的福利。再看向葉謙時,蕭漠儼然已經將葉謙當成了知己。
其實,蕭漠也很清楚,像葉謙這種身份地位的人,有些涉黑的人物,想要對付自己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他本以為葉謙會采用一些極端的手段,威脅利誘;然而,葉謙卻沒有,而是用一種很和平的方式聊天談話,這也讓他不得不重新思考。
「蕭先生,你有沒有想過我是被人陷害的?」葉謙開始步入正題,問道。
蕭漠愣了片刻,說道︰「你是說我被人當槍使了?」做記者這麼多年,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很多同行都甘願為了金錢充當一些人的走狗,專門寫文章抨擊對手。又或者,被人利用,當成了棋子。
葉謙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蕭先生在記者這一行也做了不少年月了吧?像NJ市道上的這種耍陰謀、使絆子,相信你也見夠少。」
蕭漠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听說蘇建軍和朱善已經結盟開始對付你?」
「現在的情況是這樣,不過商場上的事情有時候很難說。沒有絕對的朋友,也沒有絕對的敵人,只有絕對的利潤。在利潤的驅使下,很多事情都可以發生。其實今天早上的時候,我旗下公司的那些經理已經將公司股價被人打壓的事情告訴我了。後來接到虞興的電話,說會所里出事,我開始還以為肯定是朱善和蘇建軍派來的記者,無非是想要破壞我的名聲。可是,見到蕭先生的時候,我相信,蕭先生絕對不會是他們的人,也絕對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污。」葉謙說道。
「葉老板!」蕭漠哽咽了一下,說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說完,就要將相機和手機的照片刪除。
「蕭先生!」葉謙按住蕭漠的手,說道,「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如果真的是我的錯,我葉謙會擔著。我不是敢做不敢當的人,照片你先留著,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到時候你再決定是不是要刪除照片。」
蕭漠有些驚愕的看了葉謙一眼,然後微微的點了點頭。此時此刻,他已然認定葉謙是個好人,是個朱善和蘇建軍都無法比擬的好人。他甚至想,葉謙以後如果讓他做什麼事,他也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士為知己者死,就是這樣吧。
葉謙親自把蕭漠送出了會所,後者的態度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出門時對葉謙可謂是尊敬有加。有錢人他見的多了,可是像葉謙這樣還存有幾分善心的有錢人,確實少的可憐,這樣的人,他應該多加的贊揚才是。
有時候,征服一個人,采取的是和諧的手段,往往收到的利益更豐富。如何對癥下藥,才是至關重要的事情。
看著葉謙臉上自信的笑容,和蕭漠離去時的態度,虞興知道,自己的老板不但解決了此事,而且更加完美的征服了蕭漠。虞興,打心眼里對葉謙佩服不已,更是暗暗的下定決心,要盡心竭力的去協助葉謙,將來自己所得的肯定會更多,自己走的也會更遠。
……
夜色降臨,NJ市的上空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繁華都市的白日喧囂,儼然已經歸于沉寂。
會所內,葉謙靠在椅子上,眉頭緊緊的鎖著,有些發愁。白日的股市風波也已經歸于平靜,雖然在那些經理的努力之下,但是面對蘇建軍和朱善的瘋狂攻擊,股價還是跌了好幾個百分點。照這樣的情況下去,葉謙的資產將會大幅的縮水,甚至可能會資不抵債。許久,看了身邊的吳煥鋒一眼,葉謙說道︰「煥鋒,辛苦一下,去做件事情。」
「說吧!」吳煥鋒堅定的說道。凡是葉謙讓他做的事情,他不會有半點皺眉頭,就算是死,也會毫不猶豫的。這是狼牙的信念,以為吳煥鋒相信,狼牙在葉謙的手中會發揮出不一樣的光芒,綻放出更精彩的明天。
「我要顧明雄下半身生活不能自理!」葉謙的眉宇間閃過一絲寒芒,說道。如果不是他將自己以前掌管的房地產出賣給朱善和蘇建軍,朱善和蘇建軍只怕也沒有那麼狂妄;他的背叛,導致了內部的人心渙散,這是不爭的事實,如果不拿他祭旗,那些經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反戈一擊。
點點頭,吳煥鋒舉步走了出去。辦公室內,葉謙沒有開燈,在月光的映照下,吳煥鋒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葉謙繼續斜靠在椅子上,閉目沉思起來。
許久,葉謙緩緩的睜開眼楮,這件事情看來還是要麻煩宋然了。想到這里,葉謙撥通了宋然的電話。片刻,電話內傳來宋然妖媚的聲音,「吆,我的好弟弟,怎麼想起姐姐我了啊?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呢。」
葉謙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說道︰「事情有些麻煩,非你出手不可啊。」
「哼,不干!」宋然說道,「有事情的時候才會想起我,沒事的時候就把我丟在一邊,我怎麼這麼命苦啊,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葉謙的額頭不由的滲出一滴汗珠,支支吾吾的說道︰「那……那個……然姐啊,
其實你誤會了,我每天都在想你呢,恨不得馬上飛回SH市見你啊。只是,這邊的事情太多,抽不開身啊。」
「真的?」宋然顯然不相信葉謙的話,這小子一有事情相求的時候就滿嘴的甜言蜜語,她是早就知道的了。
「當然是真的,比真金還真呢。」葉謙異常堅定的說道,生怕這姑女乃女乃一時賭氣,那這副爛攤子可就不容易收拾了啊。
「沖你這句話,好吧。不過,你可要答應我,事情辦成後,你得給我點獎勵才行。」宋然說道。
「行,沒問題,什麼獎勵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義不容辭。」葉謙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這可是你說的哦,我可沒有逼你哦。」宋然妖媚的笑了一下,說道,「其實嘛,要求也不是很高,如果事情我辦成了,你把你的第一次給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