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漠是葉謙叫來的,先前那個電話葉謙就是打給他。別小看記者的力量,有時候一個記者可以讓一個人名譽掃地,一敗涂地。筆桿子擁有著他獨特的力量,特別是向蕭漠這種有名氣的記者,他的一片報道足以讓很多人生不如死。
「冤枉,絕對是有人栽贓陷害啊。」葉謙說道,「這位蔣廳長,過來之後不問情由,也拿不出任何的證據,就要拘捕我。我很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著某種見不得人的交易,我會保留追究的權利。」
那群記者瘋狂的拍照,蔣正義也意識到有些不好,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對押解葉謙的兩個警察使了個眼色,讓他們盡快的把葉謙押進車里。
「蔣廳長,你對葉老板的說法有什麼解釋?」蕭漠轉而問道。
「他是否和昨晚的案件有關,我們會仔細的調查。各位記者朋友們,你們要絕對的相信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一個無辜的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違法亂紀擾亂社會治安的人。至于他所說的,某種見不得人的交易,純屬的污蔑。你們要相信,我們公安人員都是廉潔奉公,以守護老百姓的生命和財產安全為己任。至于你們信不信,反正我信了。」蔣廳長道貌岸然的說道。
「蔣廳長,相信你也知道現在朱善和蘇建軍聯盟在股市上打壓葉謙葉老板公司股價,有人說您和朱善以及蘇建軍的關系親密,我想問,這次你將葉謙葉老板帶回警局是不是為了讓他們能夠更順利的打壓葉老板公司的股價呢?」蕭漠繼續問道。
「無稽之談,純屬無稽之談。我和朱善蘇建軍的關系,也只是一些公事上的來往而已,何來親密之說?這次請葉老板回警局,也只是協助調查而已,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蔣正義說道。
「那麼請問蔣廳長,既然是協助調查,卻為何要帶上手銬呢,這是不是暗示著葉謙葉老板就是昨晚娛樂場所事件的主使人又或者是行凶者?」蕭漠問道。
「大家可要為我作證啊,我向來听說警局里的黑暗,只怕我進去了,就會被屈打成招。」葉謙大聲的叫道,「大家都拍照,給我做個證人,證明我進警局之前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葉謙邊說邊掀起自己的衣服,那些記者開始瘋狂的拍照。
蔣正義大吃一驚,想不到葉謙堂堂的NJ市巨梟,竟然跟自己玩起這樣的手段,本來還想著進局子後好好的修理葉謙一番,即使不能定他的罪,起碼也要讓他吃一頓苦頭,知道自己的厲害。想不到葉謙玩這種低劣的招數,完全不估計自己的臉面,如此一來,到了局子後自己還真的就不好亂用武力了。
蔣正義也顧及不了那麼多了,催促著警察蔣葉謙押進車內,說道︰「各位記者朋友們,這件事情會給大家一個合理的交代的,你們精心的等待我們的消息吧。」說完,慌不擇路的朝車子走去。
可是由于人多擁擠,愣是差點被絆的摔了一跤,要多難堪又多難堪。心里對葉謙的憤怒更是加深了一層。
不遠處,吳煥鋒看到這一幕,不禁微微的笑了一下,這種事情也只有葉謙干的出來。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宋然,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警車來的快,去的也快,呼呼嘵嘵很快駛離了會所。那群記者也都紛紛的追了上去,這可是一個大新聞,NJ市的新一代巨梟被抓捕,這個噓頭可不小。況且,這其中很可能牽扯到一些黑幕交易,那是可以大做文章的啊。
到了警局,葉謙直接被押進了審訊室。對于這種刁民,蔣正義自認很有辦法,先是狠狠的殺殺他的威風,把審訊室的空調關掉,整個審訊室內頓時像蒸籠一般。也不派人進去審訊,就把葉謙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那里。
連M國中情局葉謙都進去過,哪里會害怕這種小警局里的審訊啊。悠閑的靠在椅子上,雙腿翹在桌子上,得得瑟瑟的晃悠著。
監控室內,蔣正義看著審訊室里的情況,冷冷的哼了一聲,暗想︰「不能打,我還不能給你玩這招嘛。」
「蔣爺,這葉謙來頭可不小,咱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一旁的分局局長,有些擔心的說道。
「怕什麼?哼,他葉謙在NJ市道上的能耐再大,他也是在我們的管轄之內,只要他犯法,我就有能力整的他抬不起頭。」蔣正義不屑的說道。不是他自視過高,很多時候也的確如此,在NJ市道上的人物還沒有誰敢不買他蔣正義面子的人。這葉謙不但不鳥自己,竟然還耍起自己來了,這口氣他怎麼咽的下去。
分局局長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還是咽了下去。心想,你蔣正義再怎麼有權利,可是有時候你也不得不顧及這些道上的人物啊,可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你是有妻兒老小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家里著火,只怕連骨頭渣子都找不著。
葉謙也漸漸感覺到有些不對了,這審訊室內的溫度越來越高了,汗水開始瘋狂的滲了出來。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葉謙站起來,來回的走動著。既然蔣正義要跟自己玩,那自己就跟他玩個狠的。想到這里,葉謙狠狠的給自己來了一個耳光,媽的,真他娘的疼。接著又是一拳,然後拿自己的頭猛烈的撞擊著牆壁。
監控室內,蔣正義看見這一幕,不由的大吃一驚,暗想,這小子是不是瘋了?忽然,蔣正義一陣激靈,他女乃女乃的,這小子分明就是想陷害自己啊。慌忙的對身後的分局局長說道︰「快,快派人去阻止他。」
葉謙自然也不是那麼傻,他很懂得怎麼讓自己的傷看起來很重,可是卻又不是很嚴重,而且也不會太疼。剛剛那麼做,只是假裝給蔣正義看看而已。
幾名警察涌進審訊室內,阻止了葉謙這種自虐的行徑。一名警察湊到葉謙的面前,小聲的說道︰「葉老板,您就別為難我們這些做小的了,我知道您有的是辦法出去,何必用這種手段傷害自己呢?」
葉謙轉頭看了他一眼,微微的笑了一下,沖頭微微的點了點頭。小子有前途。
片刻,蔣正義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葉謙,說道︰「你別以為這樣做就可以嚇的住我,我告訴你,你今天最好給我老實的交代,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你在這里多待上個幾天,只怕你的公司就垮了吧?」
葉謙不屑的笑了一下,說道︰「你也別以為這樣就可以嚇的住我,就算沒有了公司,你在我眼里仍舊不過只是一只螞蟻而已,隨便的都可以捏死你。信不信?」
「夠狂,就看你能狂到什麼時候。」蔣正義冷哼一聲,說道,「把他銬在椅子上。」
葉謙也不想為難剛才那個警察,微微的笑了一下,自覺的走到位置上坐下,讓他把自己銬了起來。
剛剛開始要審訊,審訊室的門被推可開來,分局局長帶著兩人走了進來。一位年紀約莫四十多歲,另一位約莫二十出頭的模樣。「蔣廳長,這兩位是葉謙的律師,他們是來保釋的。」分局局長說道。當作外人的面,他自然不敢稱呼蔣爺。
「不準保釋!」蔣正義一口回絕道。
那位四十多歲的律師冷笑了一聲,說道︰「蔣廳長好大的架子啊,請問我的當事人犯了什麼罪,不準保釋?」剛剛葉謙離開的時候,吳煥鋒便打了一個電話給宋然,這個律師就是宋然派來的。
「哼,葉謙涉嫌組織和參與黑社會活動,並且我們當場在他的會所內搜出毒品,我們要將他拘留審訊。」蔣正義說道。
「涉嫌?那就是說你們沒有證據嘍。既然沒有證據,你們無辜扣押我的當事人,按照法律,我可以告你們濫用權利,並且保留追究你們誹謗的權利。」中年律師說道。
「你是誰?」蔣正義瞥了中年律師一眼,不屑的問道。
「不才魯榮光,國際大律師。」中年律師說道。
蔣正義微微的愣了一下,國際大律師可不簡單啊,能讓他出馬的人很多都是社會名流,而且在國際上都很有名氣。他有些微微的錯愕,沒有想到葉謙竟然能請到這樣的律師,自己似乎太低估這個小子了。「我們當場在他的會所搜出毒品,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他抵賴。就算你是國際大律師,也不能無視國家法律吧?」蔣正義說道。
「那麼請問,你能肯定那些毒品是屬于我的當事人嗎?可能是客人帶過去的呢?最多你也只能讓我當事人的會所休業整頓。」魯榮光說道。
「哼,他是會所的經理人,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蔣正義說道。
「哦,照你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有人在警局里搜出毒品,那就是說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甚至,我是不是可以懷疑你販賣和運毒呢?」魯榮光說完,看了一眼身旁的年輕人。
「啊呀!」年輕人會意的點了點頭,叫了一聲,一包白色粉末灑在了審訊室的地板上。
魯榮光一本正經的蹲下,拿手沾了一點白色粉末嘗了一下,驚嘆道︰「毒品?警局也有毒品啊,蔣廳長,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告你涉嫌販毒啊?」
蔣正義一陣錯愕,這簡直太流氓了。其實,他想的倒是一點都沒錯,在圈子里,誰不知道魯榮光就是典型的流氓律師啊。「毒品是你們帶來的,竟然敢公然攜帶毒品進警局,我現在就可以把你抓起來。」蔣正義憤怒的說道。
「你這是污蔑啊,你們誰看見我攜帶毒品了啊?我保留追究你們誹謗的權利。」魯榮光說道。
的確,誰也沒有看見那毒品是年輕小子扔出來的啊。「哼!」蔣正義憤憤的哼了一聲。
魯榮光說道︰「蔣廳長,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就算你在我的當事人會所發現毒品,也不能證明是他的。如果你要追究我當事人的責任,同樣,你是否也該追究自己的責任呢?不過你也不用怕,這些只是面粉而已,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什麼時候蔣廳長的辦公室或者是家里,什麼時候冒出幾包毒品來啊。」
威脅,**果的威脅啊。蔣正義恨的牙癢癢的,可是對方是國家大律師,不是個簡單的貨色,別說自己只是個市公安廳的廳長了,就算是市委書記,那也要給魯榮光三分薄面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樣,我們會查清楚的,我們請葉先生來,也只是協助調查而已。」蔣正義的語氣不由的軟了下去。
「協助調查?」魯榮光說道,「協助調查為何要將我的當事人銬住?而且,我的當事人完全有權利拒絕協助調查。」
「魯律師,咱們都是好市民,協助警察破案是我們每個市民應盡的責任嘛。」葉謙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說道,「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些警察竟然想栽贓嫁禍,屈打成招啊。」
魯榮光看了一眼葉謙臉上的傷痕,憤怒的說道︰「蔣廳長,這就是你所說的協助調查嗎?別說我的當事人不是犯人,就算是,你們這樣濫用私刑也是觸犯國家法律的。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麼罷休的。小李,給葉先生拍照,拍的仔細點,這些可都是將來的證據。」
年輕人應了一聲,拿出手機對著葉謙臉上的傷痕 嚓 嚓的就拍了起來。蔣正義一陣錯愕,現在就是有嘴也說不清了啊。
「這……這不是我們做的,我們沒有使用暴力。」蔣正義有些慌張的說道。一個國際大律師,如果將他蔣正義告上法庭,雖然不至于能把他告倒,但是也夠他吃一壺的了。而且,自己的那些政敵,只怕也會在暗中推波助瀾,到時候自己這公安廳廳長的位置只怕也保不了。
「蔣廳長的意思,這些傷是我的當事人自己弄的了?蔣廳長覺得這話有幾分的信服力?可以讓人信服嗎?」魯榮光說道。接著,把目光轉向葉謙,說道︰「葉先生,你是否要告他?我可以幫你立刻起草訴狀。」
「告,當然要告。我一個好好的市民過來協助警察辦案,卻落得這樣的下場。告,我要告到他連警察都當不了。」葉謙一副很委屈的模樣說道。
「好。」魯榮光說道,「小李,立刻打電話回去聯系,讓他們開始著手安排這件事情。」
「是!」旁邊的年輕人應了一聲,立馬的掏出電話。
「蔣廳長,我現在可以保釋我的當事人了嗎?」魯榮光說道。
「去吧,去辦手續吧!」蔣正義有些垂頭喪氣,無奈的說道。明天的報紙頭條,肯定就是登出自己濫用暴力,毆打良好市民。加上葉謙在NJ市的身份以及魯榮光的身份,自己的麻煩只怕是多的去了。
葉謙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道︰「不不不,魯律師,我不遙釋,我不走了,不走了。」
魯榮光微微的愣了一下,不禁莞爾,跟葉謙打過好幾次的交道,他知道這位爺的脾氣,現在既然已經玩開了,那他不把蔣正義玩死是不會罷休的了。魯榮光說道,「蔣廳長,我可以單獨和我的當事人說幾句話嗎?」
「哼!」無奈的嘆了口氣,蔣正義說道︰「請便!」說完,憤憤的轉身離去。
「葉先生,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魯榮光問道。
葉謙嘴角微微的勾起一抹笑容,向魯榮光招了招手,然後附耳輕聲細語交代了幾句。魯榮光連連的點頭,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笑容。
魯榮光離開之後,葉謙愜意的翹起自己的雙腿,他女乃女乃的,跟自己玩,那就玩大點,玩死他。
這時,葉謙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可惜自己的雙手被銬在椅子後面,想拿也拿不到。幸好,這個時候一名警察走了進來,正是剛才那個跟葉謙說話的警察。蔣正義是不想再見到葉謙了,他現在覺得自己的腦袋一個頭兩個大,接下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哪里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或許一直以來真的是自己太高估自己了,不是道上的那些人物都怕自己,而是賣自己三分面子而已,真要是玩起來,自己也沒有多大的好處。還真是請佛容易送佛難,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有些不知道怎麼善後了。
「兄弟,幫個忙,把手機拿出來下。」葉謙微微的笑了一下,說道。
「我還是幫你把手銬打開吧!」年輕警察說了一聲,走到葉謙的身邊打開手銬。
「謝謝!」葉謙說完,拿出電話。「師父,你在哪呢?怎麼到現在才接電話啊?有沒有啥活動?」對面傳來皇甫少杰有些期待的聲音,這小子看來是砸場子砸上癮了。
「活動個屁,老子現在在警局呢,要不要來坐坐?」葉謙說道。
「啥?警局?干嗎?丟錢包了?」皇甫少杰打趣的說道。
「滾蛋,我是被抓了,現在正審訊我呢。屈打成招,濫用暴力啊,少杰,你師父我苦啊。」葉謙恨不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一旁的年輕警察听了有些哭笑不得,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在警局里向葉謙這麼輕松的了。
「什麼?他們是反了。師父,你在哪個警局?」皇甫少杰憤怒的吼道。那些警察也忒膽大包天了,自己的師父也敢抓,而且還屈打成招,濫用暴力,皇甫少杰胸口的火氣馬上就爆發起來。
「別整太大的陣仗,隨便玩玩就行。」葉謙說完,把自己在哪個分局告訴了皇甫少杰。
「師父,你等著,我一會就來救你。」皇甫少杰說完,掛斷電話開始忙乎開了。
……
「蔣……蔣爺,不好了。」傍晚時分,蔣正義坐在辦公室內,眉頭緊緊的皺著,頭都快炸了。他哪里還有心思去審訊葉謙,恨不得這個禍害馬上離開警局,可是現在倒好,是請也請不走了,而且,他也放不下那個面子去求葉謙。正焦頭爛額呢,分局局長跑了進來,慌慌張張的說道。
「慌什麼,慌什麼,天塌不下來。」蔣正義有些郁悶的說道,煩心事已經夠多了,這分局的局長還慌慌張張的,沒有一點魄力,看來自己是該考慮要不要撤了他的職,換一個人了。「說吧,出什麼事了?」蔣正義問道。
「警……警局被圍了。」分局局長驚慌失措的說道。
「什麼?這些人也太大膽了,連警局都敢圍。是不是葉謙的那些手下?讓防暴部隊過來,通通給我抓起來,我看誰還敢鬧事。」蔣正義說道。
「不……不是,是NJ軍區的車,咱們被部隊給包圍了。」分局局長慌張的說道。
「什麼?」蔣正義大吃一驚,猛的站了起來,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NJ軍區的人包圍咱們警局做什麼?」
「我……我也不知道啊。」分局局長哭喪著一張臉說道。
「廢物,你這幾年的局長算是白當了。」蔣正義憤怒的說道,「還不跟我出去看看?」
這面是焦頭爛額、慌慌張張,葉謙卻是一臉的優哉游哉,坐在審訊室內吃著快餐,喝著礦泉水,別提多自在了。他雖然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但是帖外面一片鬧哄哄的,汽車的馬達聲轟轟作響,他就知道肯定是皇甫少杰那小子過來了。暗暗的嘆了一聲,喃喃的說道︰「這小子,陣仗弄的還不小啊,這個徒弟沒白收。」
出了警局的門口,蔣正義大吃一驚,只見一輛卡車,幾部越野幾部停在警局的門口,一群荷槍實彈的軍人正朝警局內走來,看人數,起碼在一個加強排。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皇甫少杰,一身少尉軍裝,面色陰冷,充滿了火藥味。
皇甫少杰,蔣正義可是認識的,這位NJ市的軍區大少,沒少惹麻煩。可是軍隊的人都極為的護短,加上皇甫家的勢力,蔣正義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今這位軍區大少竟然帶著部隊包圍了警局,讓他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後腦,自己好像也沒得罪這位爺啊。
蔣正義迎了上去,來到皇甫少杰的面前,說道︰「皇甫少爺,你這是什麼意思?干嗎帶部隊過來包圍警局啊?軍不干政,你不是想破壞這個嚴令吧?」
「什麼軍不干政?我不懂。你是這里管事的?」皇甫少杰瞄了蔣正義一眼,說道。
「我是市公安廳廳長蔣正義!」蔣正義傲然的說道。
「得了,得了,我關你是蔣正義,還是蔣歪義,告訴我,我師父在哪里?」皇甫少杰說道。
「你師父?你師父是誰?」蔣正義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對皇甫少杰的話明顯的有些不悅,不過礙于皇甫家的勢力,他也不便發作。
「葉謙,我師父是葉謙!」皇甫少杰說道。
蔣正義微微一愣,頭皮越發的炸了,剛送走一個國際大律師,又來個軍區大少,還是葉謙的徒弟。蔣正義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兩個耳光,自己沒事去招惹葉謙那位禍害干什麼啊。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他也沒有可能在退步了,先不說葉謙到底會不會原諒自己,單單是自己的面子上也夠去啊。畢竟,自己可是堂堂市公安廳的廳長,去像一個有涉黑嫌疑的大哥去求饒,那以後自己在NJ市還有什麼面子。
「葉謙涉嫌組織和參與黑社會活動,並且在他的會所搜到毒品,所以他必須接受我們的調查。皇甫少爺,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你今天擅自調動部隊圍堵警局的事情我也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否則到到上面,你也不好交代,不是嗎?」蔣正義說道。
「放屁,你這是威脅我嗎?什麼涉嫌組織參與黑社會活動,你有什麼證據?馬上帶我去見我師父,如果他有什麼事情的話,唯你是問。」皇甫少杰絲毫不給蔣正義的面子,言語激烈。
蔣正義咬了咬牙,見這樣的情形,他也知道就算是自己不準皇甫少杰進去,只怕他們也會強行攻進去。和這一個加強排的軍隊相比,他的那些警察根本入不得人家的法眼,打起來只怕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好吧,我帶你進去,不過你要讓你這些人不能亂來。」蔣正義說道。
「听著,你們都在外面待著,玩玩鬧鬧可以,別他娘的惹出事來。」皇甫少杰回頭交代了一聲,這分明是在暗示著什麼。警局的那些個警察早就嚇的躲在警局里不敢出來,外面的這些可都是一群吃飽飯沒處發泄的主,自己出去指不定被他們找個什麼茬揍一頓呢。
蔣正義看了一眼那些興奮不已的士兵,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期望他們別鬧出什麼事來吧。「走吧!」蔣正義一臉的頹喪無奈,看了一眼皇甫少杰說道。
如果皇甫少杰沒有什麼身份,只是單純的一個少尉,蔣正義也不至于那麼懼他,可惜的是皇甫少杰背後還有一個軍隊大佬的老爹,還有一個國安局局長的大伯,無論是哪一個,都可以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到了審訊室內,看見葉謙優哉游哉的吃著飯時,皇甫少杰和蔣正義都不由的愣了一下。皇甫少杰發現自己貌似有點太緊張了啊,就憑葉謙的身份自己也該知道就算自己不來,他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師父,你沒事吧?」皇甫少杰上前幾步,擔心的問道。
「沒事,就是有點餓的慌,這快餐的油我都懷疑是不是地溝油,有股餿味。」葉謙抬起頭看了皇甫少杰一眼,說道。
「師父,你的臉?」皇甫少杰看著葉謙滿臉的傷痕一陣錯愕,接而憤怒不已,看來師父說的一點都不錯,警局的這些崽子還真的對自己師父濫用暴力了。頓時,火冒三丈,呼的一下子轉過身,拿槍頂住蔣正義的腦門,吼道︰「竟然敢打傷我師父,我看你是反了。信不信老子一槍 了你?」
蔣正義有些驚慌失措,額頭不由的滲出滴滴汗珠,可是被皇甫少杰拿槍頂著,卻又不敢拿手去擦。他還真的一點都不懷疑皇甫少杰敢開槍,這小子的膽大妄為在NJ市那是出了名的。就算皇甫少杰把自己給殺了,憑著他家的勢力,估計這小子也不會有多大的事情,自己也只能是白白的死了。
「皇……皇甫少爺,你……你可要小心著點啊,小心槍走火,這不是開玩笑的啊。」蔣正義驚恐的說道。
「你以為你公安廳廳長就打了,你把我師父打成這樣,我能輕易的放了你嗎?」皇甫少杰憤怒的說道。
「那……那不是我們打的,是他自己弄的。」蔣正義哭喪著臉說道。錢不是最大的,權也不是最大的,槍桿子才是最大的,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就算你再有錢,再有多大的權,在面對槍桿子的時候,那也得爬著。
「草,你說出來別人會相信嗎?你以為是師父是傻B啊,有自虐傾向啊,自己弄傷自己?你怎麼不把自己打成那樣啊?」皇甫少杰吼道。
葉謙在旁邊一天,不由的愣了一下,感覺這話怎麼越听越不是那個味,這小子分明就是在罵自己嘛。干咳了兩聲,葉謙說道︰「那個……少杰啊,把槍放下,把槍放下,人家好歹也是一個堂堂的公安廳廳長,你怎麼能這樣做呢?」
皇甫少杰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卻還是乖乖的把槍收了起來。他也不傻,只是嚇唬嚇唬蔣正義而已,真讓他殺了蔣正義他可不干,雖然說不一定會有什麼大事,但是事情解決起來肯定會很麻煩,而且家里的老頭子只怕又要狠狠的揍自己一頓了。
蔣正義大大的松了口氣,此刻他忽然感覺葉謙特別的可愛,可是他也清楚,這位爺不知道又要耍什麼把戲玩弄自己。後悔藥是沒地方找了,他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上沖,打腫臉充胖子了。
「師父,你的傷沒事吧?哪個王八蛋把你打成這樣,老子非剁了他不可。」皇甫少杰走到葉謙的面前,關心的說道。
葉謙滿腦門都是黑線,不能再讓這小子說下去了,否則不知道把自己罵成什麼樣了。「沒事,小傷而已。」葉謙說道,「外面鬧哄哄的干什麼啊?」
皇甫少杰說道︰「我不是怕師父吃虧嘛,掉了一個加強排過來,我倒想看看,誰敢難為我師父。」邊說還邊瞪了蔣正義一眼。
蔣正義一臉的哭笑不得,現在也不知道是誰在難為誰了。「葉先生,今天的事情我們已經查清楚了,純粹是一場誤會,您可以走了。」蔣正義放低自己的面子,說道。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就想把這位爺趕快的送出去,否則這場面怎麼收拾啊。
「蔣廳長,您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葉謙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說道,「您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嗎?請佛容易送佛難。我葉謙在NJ市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當著那麼多記者的面把我抓回來,我就這樣走出去,我的臉面往哪里放?那些報紙雜志媒體會怎麼說?他們會說我是黑社會份子,擾亂社會治安的不法嫌疑犯,屆時不但是我個人的名譽受損,就連我公司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那些正面形象也都全部毀了。這其中的損失有多少,你不會不知道吧?」
蔣正義暗暗的嘆了口氣,葉謙說的這些根本都全部是屁話,還不就是拐彎抹角的要讓自己給他賠禮道歉嘛,不就是想折損一下自己的面子,也讓NJ市道上的人物都知道,他葉謙不懼他蔣正義,警局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那葉先生要我怎麼做你才滿意?」蔣正義說道。
「其實很多事情你我都是心知肚明,你今天鬧這麼大的動靜,無非也就是想幫他蘇建軍找回場子而已。在NJ市道上誰不知道你們的關系,你也就別跟我打哈哈,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場面話。我只是想知道,蔣廳長決定這麼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其中的後果?你就認為他蘇建軍一定能打敗我葉謙嗎?」葉謙說道。
這話叫蔣正義怎麼回答啊,只能是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葉謙淡淡的笑了一下,說道︰「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任,錯也好,對也好,都應該自己承諾當初決定時的後果。我葉謙不是隨便去欺負他人的人,但是卻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我直接告訴你,這件事情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堅決不會離開警局。」
蔣正義一陣愕然,自己已經放低態度了,卻沒想到葉謙竟然還這麼不死不休,倒讓他真的有些難辦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愣在了那里。
「吆,這麼大的陣仗,是哪位大人物啊?敢情是看中咱們警局的環境,不想走了啊。」一陣蒼勁有力的聲音傳了過來。眾人不由詫異的轉頭看去,只見一位約莫五十多歲的老者,身後跟著一位四十出頭的中年人,然後是一群年紀不大的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孟長德孟省長剛剛開完會,便接到市長伍士平的電話,說是市公安廳分局被軍隊給圍了。孟長德大吃一驚,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只是軍隊向來不干涉政治,NJ軍區的部隊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把警局給圍了,肯定又是下面的人冒冒失失的抓了軍區的人了。
孟長德無奈的嘆了口氣,軍隊的作風他向來都清楚,極為的護短,先不問到底是誰對誰錯,總之他的人犯了事,那也得由他們處罰,輪不到警察們插手。不過,真要是鬧起來,他也不懼怕,畢竟軍隊不干政是國家指定的嚴令,軍隊也不敢貿然的就觸犯這條嚴令。只是,這件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萬一真鬧到了上面,自己也沒有啥好果子吃。現在關鍵的還是盡快的解決這件事情最好。
想到這里,孟長德立馬帶上自己的秘書,朝警局趕去。到了門口的時候,便看見伍士平愣愣的站在那里。自己走過去一看,也不由的吃了一驚,整整一個加強排啊,也不知道這些警察到底是抓了哪一位大人物。
嘆了口氣,孟長德帶著他們朝警局內走了進來。那些士兵也不是傻子,見到這二位大人物,自然不會上去阻攔,任由他們進了警局。
進了警局之後,孟長德便找了分局局長詢問了一下大致的情況,這才知道原來是蔣正義抓了葉謙,這才惹出這麼大的禍。分局局長早在部隊剛圍堵警局的時候,就給市長伍士平打了個電話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這種事情,他知道不是蔣正義可以擺平的。對于葉謙,孟長德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也听過他的名字,這位NJ市的新一代巨梟,陳浮生的接班人,似乎比當年的陳浮生的能力更大,手腕更硬啊。無奈的搖了搖頭,孟長德朝審訊室走去。
剛到門口,孟長德便帖葉謙的話,不由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葉謙的話里透露出一種威脅的意思,這不是孟長德所希望听到的。就算蔣正義再怎麼不對,好歹也是市公安廳的廳長嘛,他葉謙不過只是頂了一個商人頭餃的道上人物而已,凡事適可而止也就可以了。
不過,孟長德卻也知道,這件事情既然驚動了NJ軍區,那就足以證明葉謙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物,還是要小心處理為好,否則後果只怕是難以收拾。
看見孟長德和伍士平,蔣正義不由的愣了一下,慌忙的叫道︰「孟省長,伍市長!」
葉謙也微微的愣了一下,打量了二人一眼,微微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你就是葉謙吧?」孟長德呵呵的笑著走到葉謙的面前,說道,「英雄出少年啊。NJ市傳的沸沸揚揚的人物,沒想到竟然這麼年輕,前途不可限量啊。」
葉謙謙恭的笑了一下,說道︰「孟省長過獎了,拾人牙慧,不足道也。」
「呵呵,年輕人謙虛是好事啊。」孟長德說道。接著目光轉向一旁的皇甫少杰,說道︰「你是皇甫少杰吧?外面的人是你帶來的?」
「不錯,他們無緣無故的抓了我師父,而且還濫用私刑,看我師父都被打成什麼樣了?我如果晚來一點,豈不是被他們打死了。」面對省長,皇甫少杰的態度也謙恭了許多,沒有剛才那般的狂暴。
「師父?」孟長德微微的愣了一下,不過也沒有深究。轉頭看了一眼葉謙臉上的傷勢,頓時憤怒的對蔣正義吼道︰「蔣廳長,這就是你們執法的態度吧?濫用私刑,你這是知法犯法,你身為執法人員,難道連這一點都不清楚嗎?」
「我……」蔣正義有口難辯,支吾著說不出話來。「還我什麼我,還不跟葉先生道歉!」孟長德厲聲喝道。
「不用了,孟省長,蔣廳長這也是為了公事嘛。」葉謙推諉的說道,不過那眼神卻緊緊的盯著蔣正義,很明顯的是在等待著他的道歉。可是這話語說出來卻又是那麼極近人情,讓孟長德對葉謙的看法好了許多。孟長德早就听說這道上的人物多是一些刁鑽之人,如今見到葉謙,卻並非如此嘛,小伙子說話彬彬有禮,而且又識得大體,難能可貴啊。他甚至暗暗的想,如果把這小子放進體制內歷練歷練,說不定將來還是個有用之材。
「葉先生,這件事情是我辦的魯莽,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蔣正義心里有些憤憤不平,不谷然孟長德發話了,他也不好再死硬下去。況且,他也沒有氣魄在抗下去了,還不如順水推舟。
「蔣廳長,您言重了,這件事情我也做的不對,我也該向你道歉。」葉謙慌忙的扶住蔣正義,說道。態度誠懇的讓蔣正義都有些茫然,完全弄不清葉謙這話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孟長德和一旁的伍士平都微微的點了點頭,對葉謙的好感頓時啥。
「葉先生,這件事情呢,蔣廳長確實做的有些不對,他也向你陪不是了。你看外面……是不是讓他們先回去,這樣印象很不好啊。」孟長德說道。
「呃,是是,您不說我還差點忘了。」葉謙慌忙的說道。看了皇甫少杰一眼,說道︰「少杰,帶你的人回去,擅自調動部隊,等我回去後再好好跟你算賬。」
皇甫少杰一陣愕然,自己這做好事咋沒討到師父的歡心,反而是要受懲罰啊。唉,做徒弟還真他娘的不容易啊。不過看到葉謙的眼神後,皇甫少杰恍然大悟,這位像流氓比軍人更多的軍區大少,很快的就明白葉謙的意思。「師父,那您在這里不會有什麼危險吧?」皇甫少杰一副很擔心的模樣說道。
「放心吧,孟省長和伍市長都在這里,我會有什麼危險啊。」葉謙說道。
「是啊,你就放心的回去吧,我保證你的師父一根頭發都不會少,否則你找我算賬便是。」孟長德說道。
「既然孟省長這麼說了,那我可就把師父交給你了啊。」皇甫少杰說道,「師父,那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的話打我電話。」
「去吧,去吧,哪里那麼婆婆媽媽的啊。」葉謙直接在皇甫少杰的**上踹了一腳,說道,「趕快滾!」
皇甫少杰嘿嘿的笑了一下,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
看到這一幕,孟長德和伍士平都不由的愣了一下,他們可都清楚的知道這個皇甫少杰的為人,在NJ市那是沒少闖禍,沒幾個人能管得住他,卻沒想到竟然是對葉謙服服帖帖,看來葉謙這小子還真的是有幾分本領啊。
看到皇甫少杰離去,孟長德呵呵的笑了一下,說道︰「葉先生,我們是不是換個地方談話,這里太熱了。」
「是是,孟省長請!」葉謙很謙恭的說道,「孟省長也別叫我什麼葉先生了,小子我有點惶恐啊,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吧,這樣听起來舒服點。」
孟長德呵呵一笑,說道︰「是啊,我叫起來也覺得別扭,哈梗你也就別跟我客套了,當年你老板陳浮生和我也算有點交情,你干脆叫我一聲孟伯伯就行。可別怪我佔你便宜啊,哈哈!」
「那是小子的榮幸,小子求之不得。」葉謙謙恭的說道。
一旁的蔣正義看見這一幕,心里暗暗的嘆了口氣,就幾句話,兩個人倒是拉上親戚關系了。伍士平卻是微微的笑了一笑,對孟長德佩服不已,寥寥數語不但是化解了糾紛,而且懾服了這個不羈的年輕人,這種手腕和魄力,是他所需要學習的啊。
到了局長辦公室內坐下,孟長德看了一眼旁邊的蔣正義,說道︰「蔣廳長,這里沒你的事情了,你先出去忙你的事吧,我和伍市長還有葉謙好好的聊聊。對了,順便叫人給我泡幾杯茶上來,咱們也要懂得待客之道嘛,不能讓葉謙渴著跟我們說話啊。」
蔣正義愕然的愣了一下,心里暗暗的嘆了口氣,跟孟長德、伍士平道了聲別,轉身走了出去。今天的事情是他這輩子經歷過的最窩囊的一次,有點恍若隔世的感覺。他甚至覺得這一切都是蘇建軍那個狗崽子害的自己,如果不是他,自己又何必去得罪葉謙,又怎麼會牽扯這麼多的麻煩。
「葉謙啊,咱們今天只是話話家常,你也不用太拘束,有什麼想說的就盡管直說。」孟長德說道,「今天的事情呢,咱們就不說了,誰對誰錯,以後再說,行嗎?」
「孟伯伯怎麼說怎麼好,小子我一切听你的。」葉謙說道。
「呵呵,我听說最近股市上很不平靜,你公司的股價在大幅度的往下跌,嚴重的影響到了股市的穩定,導致了很多股民一夜之間傾家蕩產。葉謙,這不會是你在暗中的操縱吧?」孟長德說道,「原諒我小人之心啊,我這也是為了那些老百姓著想。他們辛辛苦苦的存了一點錢,一夜之間什麼都沒了,也很淒慘的,其後果可能會眼中的導致社會治安的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