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謙剛剛離開東北虎欒冰利的家,樓上便有一人走了下來,不是唐維軒又是誰呢?唐維軒一點的得意,不過看見東北虎欒冰利的時候慌忙的變得很恭敬,訕訕的笑了一下,說道︰「欒老板,謝謝了啊。」
東北虎欒冰利冷哼一聲,說道︰「你認識他嗎?他為什麼要四處找你?」東北虎欒冰利可不會把唐維軒放在眼里,他之所以救他,無非只是因為姬雯在四處的找他,所以想和姬雯故意搗亂而已。不過,他也的確是很想知道到底姬雯找唐維軒到底是什麼事情?現在才知道,原來不是姬雯,而是葉謙找他,這就更讓他好奇了。
「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哪里知道他找我做什麼啊。難道是我什麼時候得罪了他嗎?」唐維軒一臉很茫然的模樣,說道。他的確是不清楚葉謙找他是為什麼,不過心里暗暗的猜測,應該是為了血浪吧?
「是嗎?」東北虎欒冰利顯然是不相信,能夠驚動姬雯四處的尋找,而且葉謙又是王虎的人,那自然是唐維軒干了什麼得罪人家的事情了,否則人家沒必要大老遠的跑到東北來找他。
「欒老板,我真的不知道啊。」唐維軒一臉的委屈,他哪里知道葉謙是什麼人啊,自己根本就沒有見過嘛。如果不是被姬雯追的沒有辦法,唐維軒也不會找欒冰利,對東北虎欒冰利的為人,唐維軒還是知道一些的,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貨。所以,再找欒冰利幫忙的時候,特意的把自己家族遺留的一件古董給送給了他,求的一席安身之所。
唐維軒的祖上都是盜墓賊,倒是留了一些家產,可是他的父親是個敗家子,他也是個敗家子,這麼些年來,家里的資產早就被敗的一干二淨了。能賣的古董也都賣的沒有省下幾個,所以唐維軒也不得不重操祖上的舊業,也干起了這盜墓的行當。不過,現在盜墓可不是那麼容易做,而且他本來也是個****,哪里吃的了那份苦。所以,多半時候干的都是一些偷雞模狗的勾當。
「不知道?」東北虎欒冰利哼了一聲,說道,「人家大老遠的從SH市跑來,難道是為了看你啊?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他可是王虎的人,在SH市,誰不知道王虎的大名,就算是整個華夏的道上那也得賣他幾分面子。好吧,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能留你了,你走吧。」
「不要啊!」唐維軒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哀求道,「欒老板,你這樣趕我出去,那不是把我送進虎口嘛。現在那娘們派人四處找我,只要我一露面的話,只怕就被他的人給找到了。」
「那我有什麼辦法?你又不說到底是什麼事情,而且,這背後還牽扯到王虎,我起碼也要賣他幾分面子吧?」東北虎欒冰利貌似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說道。
唐維軒雖然混的不怎麼樣,但是還是有一點小聰明的,他哪里看不出來,東北虎欒冰利所謂的為難,只不過是想多敲詐一點東西而已。唐維軒在心里憤憤的罵了一句,「尼瑪,給了你一個古董還不滿足,草,真他娘的黑。」可是,即使知道那又能怎樣?東北虎欒冰利不是他能得罪的,而且,自己一旦出去的話,肯定會被姬雯的人找到,到時候自己會是什麼下場那就很難預料了啊。既然知道葉謙是從SH市來的,唐維軒就更加的肯定,是沖著血浪來的。
悔不該當初啊,誰叫自己一時貪心呢?否則哪里會惹下這麼大的禍。那日他去閔維文家里拜訪,閔維文很興奮的告訴他,自己弄到了一件絕世奇寶。這主要還是閔維文跟唐維軒的父親太熟悉,當初唐維軒的父親在世之時,兩人算是好友了,他也是看著唐維軒長大的。所以,他對唐維軒也基本上沒有任何的防範,否則也不會釀成這樣的大禍。
當唐維軒在閔維文的書房里看見血浪的時候,頓時的便被吸引了,憑著他多年的耳濡目染,他知道這是一雞貝,一件價值千金的寶貝。不過,他畢竟不是專業人士,不清楚血浪的來歷。當閔維文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之後,唐維軒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貪婪,他要把血浪據為己有。如果有了血浪,那自己就翻身有望了,這樣一件來自秦朝時期的古董,價值起碼上億。有了他,自己下半輩子再也不用愁了,再也不用干那些個偷雞模狗的勾當了,自己可以繼續過自己****般的生活,四處的揮霍。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唐維軒的貪心一起,頓時下了殺心。不過,當時卻並沒有行動,假裝離開閔維文家之後,中途又折返回去,殺了閔維文和他的保姆,盜走了血浪,連夜逃到東北躲了起來。
在他看來,這件事情做的還是天衣無縫的,應該不會被人發現,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啊,竟然還是被人找上門來。閔維文在社會上的地位,唐維軒自然是十分清楚的,當時閔維文也說過,那把七絕刀並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一個朋友的。葉謙,應該就是閔維文口中所說的那個朋友吧?唐維軒暗暗的想道。
唐維軒的眼珠子故溜溜的轉了幾下,慌忙的說道︰「我說,我說。我在SH市的時候不小心**了一個女人,誰知道那女人竟然是王虎的女人。我本來是想問那個女人弄點錢,結果嘶願意,推搡之間,我錯手殺了她。他們肯定是來報仇的,欒老板,你可以一定要救我啊,如果你不救我,我就死定了啊。」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自己好不容易弄來的寶貝,哪有那麼便宜的就放手。等到自己離開華夏,然後找個機會把血浪賣掉,自己完全可以在國外躲著過自己的神仙日子。不過,他的這個借口找的還算是勉強說的過去,表情也是裝的惟妙惟肖,相信東北虎欒冰利應該不會有任何的發覺。
東北虎欒冰利仔細的看了他一眼,嘴角蕩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接著很快又消斂下去。「我姑且相信你吧,你暫時就在這里住下,最好別離開這棟別墅,萬一要是被那個黑寡婦的人抓走,那你可就怨不得我了。那黑寡婦做事的手段你是清楚的,心狠手辣。」東北虎欒冰利貌似很仗義的說道。
「謝謝,謝謝欒老板,大恩大德,我唐維軒沒齒難忘,他日如果有機會,定當粉身碎骨報答欒老板的大恩。」唐維軒一臉卑躬屈膝的模樣,心里卻是暗暗的松了口氣,看來自己是過了這一關了啊。等到東北虎欒冰利的懷疑沒那麼重,外面的風聲也沒那麼緊,自己就偷偷的逃到國外去,那自己逍遙的生活又回來了啊。
「會有機會的。」東北虎欒冰利微微的笑了笑,說道,「下去吧,我還有事要談。」
「那小人告辭了,謝謝欒老板,謝謝欒老板。」唐維軒點頭哈腰的說著,一副哈巴狗的模樣,趕緊的離開了客廳,走進自己的房間。
離開東北虎欒冰利的家後,葉謙和周原朝酒店駛去。一路上葉謙的眉頭都緊緊的皺著,東北虎欒冰利和黑寡婦姬雯,到底誰說的話是真的呢?如果黑寡婦姬雯說的是真話,那麼也就意味著是東北虎欒冰利有心包庇唐維軒,也很有可能血浪已經落入了東北虎欒冰利的手中。
如果東北虎欒冰利所說的話是真的,那就意味著是黑寡婦姬雯在欺騙自己,有意的煽動自己和東北虎欒冰利之間的關系。可是,這樣做的前提也就表示黑寡婦姬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否則她有何必去做這樣的事情呢?這對幫助她沒有任何的作用。
葉謙的腦袋有些疼了,明明只是一個小小的唐維軒而已嘛,竟然還這麼麻煩。自己不想參與到這東北道上的爭斗,可是卻似乎無法避免了啊。
「二少,怎麼了?」看到葉謙的模樣,周原有些詫異的問道。
「你說剛才東北虎說的話是真是假?」葉謙問道。正所謂旁觀者清,或許周原能給出一個好的建議也不是不可能。
「看不出來,不過如果按照東北虎欒冰利的性格猜想,他應該是知道一點內情的。」周原說道。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嘛。
深深的吸了口氣,葉謙說道︰「現在我對東北虎欒冰利和黑寡婦姬雯誰都信不過,畢竟不是自己人,這件事情還是我們自己調查吧。」
回到酒店之後,葉謙聯系了狼牙在這邊的情報人員。沒多久,那人便來到了葉謙的房間,恭敬的叫了一聲「老大」。
葉謙和周原是分開住在兩個房間的,畢竟這還是狼牙的事情,葉謙不想讓周原知道的太多。而情報部門的人員,更是不能暴露的。
葉謙點點頭,吩咐那人坐下之後,接著問道︰「怎麼樣?你們有沒有什麼消息?」
葉謙向來做事的風格,都是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自然而然的,找尋唐維軒的事情,葉謙也不會全部的寄望在姬雯的身上。在讓姬雯幫忙的時候,葉謙也吩咐了狼牙情報部門的人員四處的打探消息。並且,為了知道東北虎欒冰利和黑寡婦姬雯的動作,也安排了狼牙情報部門的人員緊盯著他們。
這些情報人員都是杰克從狼牙里精心挑選的,每一個都曾經是各國情報部門的佼佼者,他們對于跟蹤調查收集資料,那是再熟悉也不過的事情了。雖然他們是非戰斗人員,但是這並不表示他們的身手差。事實卻恰恰相反,這些情報部門人員的身手,不遜色于狼牙的戰斗人員。
作為一名合格的情報人員,那一定要有很好的身手,這樣才能在遇到突發情況的時候能夠迅速的逃離。而更重要的是,狼牙的這些情報人員,在行動的時候他們的嘴里始終都藏著半截刀片,這是為了應付突發情況,萬一真的不能逃離,那塊刀片便是用來自裁的。
對東北虎欒冰利和黑寡婦姬雯,葉謙都是第一次打交道,自然不會那麼掏心掏肺,那麼輕易的就相信他們。派人盯住他們,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根據我們調查,唐維軒的確在東北虎欒冰利的家中。這些日子黑寡婦姬雯四處的派人搜索唐維軒的下落,唐維軒為了尋求庇護,找到了東北虎欒冰利,送了他一件古董,作斡護自己的報酬。」狼牙的情報部門人員回答道,「而黑寡婦姬雯今天在你走後,也立刻開車去了HEB市的中心花園的小區。」
葉謙微微的頓了頓,問道︰「知不知道她去找什麼人?」
「雲巒,東北道上的人物都要稱他一聲雲老。十幾年前,雲老才是整個東北道上真正的大梟,東北虎欒冰利的父親欒雄和黑寡婦姬雯的丈夫楊天都是他一手栽培起來的。不過,欒雄自從出頭後,便不把雲巒放在眼里,所以雲巒才有栽培了一個楊天。可惜楊天英年早逝,欒雄也因為楊天的事情更加的和雲巒反目成仇,直到東北虎欒冰利接掌他父親的事業之後,就更加的漠視雲巒了。」狼牙情報部門的人員回答道。作為一名情報部門人員,最重要的就是不把自己的情感加入到資料之中,完全的用客觀的仿佛去講述自己所獲得的資料。
「也就是說黑寡婦姬雯現在是雲巒唯一可以倚仗的人啊。」葉謙說道。
「不是,雖然說雲巒現在沒有了什麼權利,但是在東北的道上的人物多半還是要賣他幾分面子。可以說黑寡婦姬雯現在唯一的靠山就是雲巒。根據我們調查的資料,雲巒在政府里也有很大的關系,他年輕的時候曾經是土匪,後來打鬼子,算是半個功臣。雲巒在中央最大的關系就是現任國安局局長的皇甫擎天,以及那個擔任NJ軍區副參謀長的皇甫鼎天。」
「什麼?」葉謙不由的大吃一驚,說道,「他和皇甫擎天那老頭也有關系?」
「雲巒曾和皇甫擎天的父親是戰友,一起赴過生死,後來皇甫擎天的父親戰死沙場。那時候皇甫擎天和皇甫鼎天兩兄弟都還年幼,受到過雲巒很大的幫助。」狼牙的情報人員說道。
葉謙微微的點了點頭,狼牙情報人員調查來的資料,葉謙還是相信的,雲巒有了皇甫擎天這層關系,只怕早就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那麼黑寡婦姬雯想必也知道了。也就是說,他們很有可能就是借刀殺人,想借自己的手除去東北虎欒冰利。
東北虎欒冰利也是有意的袒護唐維軒,也就是說他這是在公開的和自己叫板了啊。這兩個人一個利用自己,一個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哼,有些心里不爽啊。
微微的頓了頓之後,葉謙說道︰「辛苦你們了,繼續盯著他們吧,有什麼情況的話立刻跟我匯報。」
「是!」狼牙的情報人員應了一聲,站起身,說道︰「老大,那我先走了。」
微微的點了點頭,葉謙目送著狼牙情報人員離開,靠在沙發上抽出一根香煙點燃,緩緩的抽了起來。自己不想卷入東北這混亂的局勢,可是好像現在已經有點身不由己,卷入進來了。狼牙現在發展的太過迅速,人員的素質根本就跟不上,如果不能把自己打下的事業鞏固起來以後再圖發展,那只怕就像是成吉思汗一樣了,打下了偌大的一片江山,到最後卻是守不住。
可是,這事態的發展往往連自己也控制不住,葉謙也沒有料到,只不過是找一個沒多少權利後台的唐維軒而已,竟然牽扯出這麼麻煩的事情來。不過,葉謙不是那種怕事的人,既然東北虎欒冰利公然的像自己挑戰,那自己也不能不接下是不?既然黑寡婦姬雯想利用自己,那自己也不能就那麼輕易的被她利用不是?
微微的冷哼一聲,葉謙掐滅煙頭,起身走進浴室里開始沖洗。
夜,黑暗的有些可怕,烏黑的天空中沒有半點的月光,也沒有半點的星光。風,嗖嗖的吹著,搖曳著樹枝,仿佛是在張牙舞爪扭動的魔鬼。
東北虎欒冰利的別墅內,唐維軒緊閉著房門,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一塊用布包裹中的東西,緩緩的打了開來。赫然正是葉謙丟失的血浪,被閔維文稱之為七絕的匕首。唐維軒很清楚,把匕首留在自己的身上是很危險的,還不如盡快的找一個地方藏起來,萬一哪一天不小心在東北虎欒冰利的面前露了出來,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唐維軒幾乎不用想,他都能猜的出來,東北虎欒冰利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把血浪據為己有,而自己的性命也很難保的住了。如果不是事態所迫,唐維軒又怎麼可能明明知道這東北虎欒冰利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卻還依然要投靠他呢?
今天唐維軒所編造的那個謊言,他自己清楚瞞不了東北虎欒冰利多久,不過相信三兩天還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只要自己在這幾天里偽裝好不露出任何的破綻,等到外面的風聲稍微的松懈,自己立馬就跑去E國,到時候就算是東北虎欒冰利知道自己騙了他也沒有辦法了。
輕輕的撫模著血浪的刀身,唐維軒喃喃的說道︰「七絕啊七絕,為了你我可是差點連命都沒有了啊,你可真是個害人不淺的東西啊。」
說起來有些可笑,刀是好東西,壞的是人心,是他自己的貪婪,他卻反而將所有的事情推到了血浪的頭上。唐維軒有些依依不舍的撫模著,就仿佛在看著一件絕世珍品,為了這把七絕刀,他殺了兩個人,如今更是被道上的人追殺。不過索性現在七絕刀還在自己的手中,自己也沒有白忙活一場。
眼神四處的掃著,唐維軒尋找著可以搜藏血浪的地方。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即使將來如果發生了什麼突發的事情,唐維軒相信也沒有人會想到自己把血浪藏在東北虎欒冰利的家中。到時候自己只要隨便的找個借口,就可以過來把血浪取回去。不管出于什麼原因考慮,唐維軒都覺得自己把血浪藏起來是最好的選擇。
搬過一條板凳,唐維軒站了上去,緩緩的把天花板給掀了一塊下來。正在這時,房門「砰」的一聲被人踹了開來。唐維軒暗叫一聲不妙,想要收起血浪,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見東北虎欒冰利冉並作兩步,竄到他的面前,一把奪過唐維軒手中的血浪。
事發太突然,唐維軒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微微的愣了一下之後,唐維軒訕訕的笑了一下,假裝糊涂的說道︰「欒老板,你這是做什麼啊?」
被道上的人暗地里稱作笑面虎,欒冰利怎麼可能連那麼點計謀和眼力都沒有。他能混到今天的地步,那可不是單單只靠著自己的一身蠻力,他的陰險狡詐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今天白天的時候,和唐維軒對話,東北虎欒冰利就看出來這小子有什麼事瞞著自己,不過為了一探究竟,他也就索性裝著沒有絲毫的懷疑。
果然不出所料,唐維軒吃過晚飯之後,就急不可待的鑽緊自己的房間。東北虎欒冰利早就在監視著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候,等著唐維軒自己乖乖的把東西拿出來。說什麼殺了王虎的女人,這種屁話東北虎欒冰利哪會那麼容易相信。他唐維軒要相貌沒相貌,要權利沒權利,人家堂堂王虎的女人會喜歡他?豈不是可笑嘛。
東北虎欒冰利微微的笑了一下,說道︰「我還正想問你呢,你好好的拆了我家的天花板做什麼啊?」
「啊,是這樣的,我看這天花有點松動,所以就拆下來看一看是怎麼回事。」唐維軒說道。可是,這樣低劣的謊言連自己都騙不了,更別談欺騙東北虎欒冰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