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葉謙、七殺林楓、鬼狼白天槐,即使是幾十年後,他們的名字依舊響徹江海葉謙的多情、林楓的冷酷、白天槐的大義,那是整個江湖人津津樂道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人,前僕後繼,追尋著他們的步伐。若干年後,當林凡站在金字塔頂,俯瞰著大地之後,經常的會在腦海中閃過這三個人的和自己的點點滴滴。
有人曾經這樣評價過林楓,不忠亦忠,不仁亦仁。很玄妙的話語,他的一生有太多的精彩和傳說。說他不忠,他卻恪守著七殺的七殺條令,首殺不忠不孝;說他不仁,冷酷無情,他卻往往為了一個從不認識的小人物,去撼動在那些人心中所謂的大樹。
天煞,曾經島國最著名的一位赤軍份子,和林楓可以說是完全八竿子打不著的一個人物。可是就在一晚,他的尸體被人發現躺在自己的家中,身上起碼不下一百個刀孔。這件事情,曾經被島國的赤軍組織視為奇恥大辱,可是卻又沒有任何的辦法。而做這件事情的人,就是林楓,不為名不為利,只是一個被天煞侮辱過的留學生無意間撞見了林楓,林楓便接下了這個任務。酬勞,一塊!
看了葉謙一眼,林楓問道︰「葉兄,怎麼樣?夠了沒?」
「再加點料啊,那小子剛才罵的最開心了。」葉謙看了一眼,說道。
「那就再加點吧!」林楓應了一聲,隨手抓起黃毛小子的另一只胳膊,用力一扭。本已經痛的暈厥過去的黃毛小子,吃痛之下再次的醒了過來,看著自己完全扭曲的手臂,整個人徹底的精神崩潰,再次的暈厥過去。
干完這一切,林楓停下手來,靜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好像並沒有再插手的意思。葉謙也沒有再開口讓他幫忙,只是沖著他謝了一聲,手底下更加的用力。沒多久,葉謙的房門前已經是堆滿了橫七豎八的人,有些人已經昏厥過去,有些人卻還是再不停的哀號著。
撥開那橫七豎八的人,葉謙走了過來,沖著林楓微微一笑,說道︰「找個地方喝一杯?」
「正有此意!」林楓微微的笑了一下,那俊逸的臉龐更加的凸顯出一股陰柔之美。
周原也從房間內走了出來,看見葉謙身旁站立著的那個仿佛弱不禁風似得林楓,不由微微的愣了一下。「你兄弟?」林楓看了周原一眼,問道。就這一眼,就這一眼不由的讓周原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讓他一輩子也無法忘記。那仿佛淡然的一瞥,卻好像是千萬把利刃同時的刺進了他身體的五髒六腑,震的他忍不住的渾身發抖。那是一種從心底升起的恐懼,身體仿佛失去了控制,根本不听自己大腦的使喚。
葉謙輕輕的拍了一下周原的肩膀,對林楓說道︰「年輕人,帶來出來歷練歷練。」這輕輕的一拍,周原仿佛感覺到一種安全感,心底那抹恐懼這才漸漸的消失而去。但是,周原卻是暗暗的告訴自己,這輩子,他也不要和林楓產生任何的摩擦。
「你重新找個地方住下,我和林兄去喝一杯。找到地方後打我電話!」葉謙看了周原一眼,說道。
「嗯!」周原重重的點了點頭,張嘴想要說話時,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來聲音,可見林楓給他的壓力有多大。林楓微微的笑了一下,和葉謙並肩走進了電梯內。看著電梯的門緩緩的關上,周原重重的松了口氣,模了模自己的衣服,卻是已經被嚇的渾身冷汗了。「他究竟是誰啊?」周原暗暗的想道。
搖了搖頭,周原也走進了另一個電梯。自己還是不行啊,不夠鎮定自若,如果剛剛不是葉謙那輕輕的一拍,只怕自己已經嚇的跪倒在地上了。林楓也沒有想到,自己那一眼竟然給周原造成了那麼大的心理陰影,以至于若干年後,周原坐在了高位,卻還是對今晚的事情心有余悸。
三人剛剛離開酒店,幾輛呼嘯的警車便趕了過來。當那些警察走到樓上的時候,看見葉謙的景象不由嚇了一跳。今晚的事情他們自然是十分的清楚,東北虎欒冰利已經跟他們打過招呼,要辦點事情,讓他們晚點過來。所以在接到酒店的人報警之後,過了一段時間才趕來,本以為事情應該已經順利的解決了,可是看如今這情形,卻是東北虎欒冰利的人被別人給解決了。
看著那黃毛小子扭曲的雙臂,刑警隊長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憑著他多年的經驗,他看的出來,這是被人用力給擰的。心里不由的升起一股寒意,只覺的這次的事情和以往都不一樣,甚至有些躊躇,是不是以後自己別管這些事情了。
「叫救護車!」刑警隊長對手下說了一聲,轉身走到一邊,撥通了東北虎欒冰利的電話,把這里的情形說了一遍。
東北虎欒冰利也是吃了一驚,這批人可不像白日里跟欒豪的那批小混混,多數的是自己手下赫赫有名的戰將。可是,那麼多人竟然收拾不了一個葉謙,這讓他也不得不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不過,兒子的仇不能不報,這東北畢竟是自己的地盤,他葉謙就算再怎麼能打,打的過十個,能打的過一百個?能打的過一千個?
東北虎欒冰利可不是那種莽夫,他的成功可不是完全的靠著自己一味的蠻干。沉默了片刻,東北虎欒冰利撥了一個電話出去。「普希金先生,啊,我是欒冰利啊,有件事情想麻煩你一下。啊,能不能找幾個人幫我解決一個人?不是,那個人的身手很好,我派了好幾撥人結果全部被他給放倒了。啊,好好,那麻煩您了。」
掛斷電話後,東北虎欒冰利憤憤的哼了一聲,說道︰「什麼玩意啊,等老子解決了他們,下一個就輪到你。草,在我面子裝什麼大頭蔥啊。」
此時,在街角的一個大排檔里面,葉謙和林楓面對面的坐著。面前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正宗的東北小菜,和幾瓶二鍋頭。
「听說你把東北虎欒冰利的兒子給廢了?那小子現在躺在醫院里變成植物人了呢。」林楓微微的笑了一下,說道。
「林兄的消息真靈通啊,呵呵。不過我當時不知道那小子是他的兒子,否則的話,下手不會那麼輕了。」葉謙笑了一下,說道。
「葉兄這次來東北做什麼?不會是為了來找東北虎欒冰利的麻煩吧?」林楓有些好奇的問道。他知道葉謙的為人,他也相信葉謙在知道自己七殺的勢力在東北,葉謙是絕對不會把勢力發展過來的。這不是害怕,而是一種尊敬。
「實不相瞞,這次來東北本來是找一個人,可是沒想到事情卻這麼麻煩,那個東北虎欒冰利處處刁難啊。這東北是林兄的天下,自然希望林兄能夠出手幫個忙。」葉謙說道。
「葉兄言重了。」林楓說道,「在東北,人人都知道東北虎欒冰利和黑寡婦姬雯,可不知道有我林楓哦,這東北可不是我的天下。」
「那是世人孤陋寡聞,是林兄不屑這種斗爭,不像我這種俗人啊。」葉謙微微的笑著說道。
林楓呵呵一笑,也沒有多說什麼。事實也的確是這樣,是他林楓並不想參與到這些黑道的斗爭,否則的話哪里會有什麼東北虎欒冰利啊。微微的頓了頓,林楓接著問道︰「葉兄要找什麼人?」
「一個叫唐維軒的小子,他在SH市的時候偷走了一件對我很重要的東西。」葉謙說道,「本來事情很簡單,黑寡婦姬雯答應幫我找他,卻沒想到那東北虎欒冰利有心庇護,不把人交出來。今早听人說唐維軒已經死了,想必是東北虎欒冰利干的,那件東西只怕也是被他據為己有了。」
「哦!」林楓應了一聲。他並沒有問葉謙是什麼東西,是什麼東西對他來說並不重要,哪怕只是一卷衛生紙,如果葉謙覺得那是寶貝,要自己幫忙的話,他也會義不容辭。
「林兄在東北的消息廣,不知道對東北虎欒冰利的事情知道多少?」葉謙問道。
「那倒是知道的許多。不過,他也的確算是一個人物,只不過為人有些過火和目中無人而已。最近好像他和E國那邊有個大地產商勾結在一起,好像是叫什麼謝爾蓋耶維奇?普希金,名字太長,有點記不住。听說那家伙在E國很有勢力,和那邊的黑手黨關系密切。這次說是商業投資,不過以我看,估計是那邊黑手黨一種變相的入侵方式吧,只怕是想把勢力擴張到東北這邊。」林楓緩緩的說道。
七殺的總部就在東北,自然的林楓對于東北的形式都是十分的清常七殺也有著自己專門的情報人員,雖然林楓並不插手這東北道上的事情,但是這些事情他還是要清楚的知道的。特別是那個E國人謝爾蓋耶維奇?普希金,他一到東北,林楓的人早就注意上了,也做了很詳細的調查。
「謝爾蓋耶維奇?普希金?」葉謙喃喃的念了一句,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那日在黑寡婦姬雯家中所見的那個外國男人,暗暗的想道,他應該就是了吧?在東北虎欒冰利和黑寡婦姬雯對峙了那麼長時間都沒有兵戎相見,卻在那天之後,東北虎欒冰利開始對黑寡婦姬雯展開攻擊,無疑是受到了什麼激勵吧?或許,那黑寡婦姬雯拒絕了那個外國男人什麼事,所以惹的他對黑寡婦姬雯起了殺心,這才鼓勵著東北虎欒冰利動手。
東北虎欒冰利本身就有著要獨霸東北的意思,而那個謝爾蓋耶維奇?普希金是和E國的黑手黨有著密切關系的人,在他的鼓勵和支持下,東北虎欒冰利只怕已經是拋開了所有的顧慮,決定孤注一擲了吧。
葉謙不由冷冷的哼了一聲,這個只認情不認理的男人,始終認為不管是東北虎欒冰利和黑寡婦姬雯誰對誰錯,那都是咱華夏人自己的事情,如果牽扯了外人進來,那就得聯起手來把他們給趕出去。趕不出去的話,那就把他們的尸體留在華夏。
直到現在,葉謙也不會去管東北虎欒冰利和黑寡婦姬雯之間到底有著什麼矛盾,到底是誰對誰錯,他都決心要插手了,不勿的,就算是為了那個連自己也沒有見過英年早逝的楊天吧。
微微的沉吟片刻,葉謙接著問道︰「我要東北虎欒冰利見不著明天的太陽。林兄,能幫忙嗎?」至于東北虎欒冰利手下的其他勢力,葉謙也毋須去煩心了,樹倒猢猻散,相信黑寡婦姬雯不會傻坐著,肯定會在東北虎欒冰利死訊傳出的時候開始大舉的進攻。這個女人有著不輸男人的氣魄,卻似乎別男人更多了一份隱忍,在東北虎欒冰利如此大規模的挑釁之下,她依舊能夠抗的住手下那些人的怨言,沒有動手,反而是在收攏著自己的勢力地盤。
那個執拗一生昂首闊步的男人,客死異鄉,出于對他的尊敬,葉謙也希望楊天的尸骨能夠回鄉。不過,這不是他的責任,而且就算他願意去做,只怕那個和楊天一樣執拗著的女人也不會願意。這是黑寡婦姬雯的責任,也是她的承擔,是她的願望,也是她的執著。葉謙能幫她的,也就是讓她先解決了眼前的麻煩。至于那個什麼西北王,就交給黑寡婦姬雯自己去解決吧。
至今,葉謙只佩服過兩個人。一個是把希望和責任交托給自己的陳浮生,一個便是素未謀面的楊天。這兩個都是從最底層一步一個腳印,艱難的爬起來的男人。低過頭,彎過腰,受過白眼,遭過冷漠,然而他們卻憑著自己心中的那一份執著,毅然的攀爬著,滾打著,最後都成為了一方人物。相同的是,他們一輩子都虧欠了一個女人,虧欠了一個為自己苦苦守候,執拗的女人。
男人,可以狠,可以絕,可以無視一切人,可以對不起別人,對不起自己,對不起誰都可以,但是別對不起生你的娘,和替你生孩子的女人。
陳浮生欠了一個女人一輩子,楊天也同樣欠了一個女人一輩子。自己呢?葉謙有些惆悵,自己是不是也要注定欠一個女人一輩子也換不清的債?
看到葉謙眼神里忽然閃現出的那種有著一絲幽怨的冷意,林楓微微的愣了一下。畢竟,他不是鬼狼白天槐,和葉謙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對于這個男人他並不是很了解。不過,有時候相識的長短,並不能妨礙兩個人之間的友誼。他不需要知道葉謙的心中有著什麼事情,他只需要知道,葉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一個值得相交的朋友。夠了,這些已經夠了。
林楓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說道︰「現在是十點,離太陽出山還有八個小時。時間還多,咱們繼續喝!」
葉謙微笑著看了林楓一眼,端起酒杯,說道︰「干!」
「干!」
紅星二鍋頭,五十六度的烈酒,進入嘴里,便有一股辛辣順著咽喉直沖而下。接著,那股燥熱迅速的沖擊著腦海,上下兩重天,周身百孔仿佛都瞬間的舒展開來。這,應該就是酒的魅力吧?是男人為什麼那麼喜歡喝酒的關系吧?
酒是什麼?酒不過是一種酒精和水以任意比例混合的液體,過量的此液體可以使人吐出胃里的食物和心中的不快。不過事實證明,這種說法並不正確,因為很多人都只是吐出了前者。男人之所以喜歡喝酒,就如同女人喜歡買內衣,不同的是男人對酒很執著,女人對內衣卻是喜新厭舊。
就在這個小小的大排檔之內,被江湖稱之為破軍星下凡的葉謙和七殺星下凡的林楓,達成了人生第一次的合作。不為名不為利,只是為了那種欣賞。若干年後,這家大排檔的老板知道自己曾經招待過這樣兩位人物,引以為豪。
謝爾蓋耶維奇?普希金在華夏並不出名,但是在E國,那可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雖然他只不過是一個走狗,一個奴才,但是卻是一個很稱職的奴才,他的背後有著一個就連E國總統都要忌憚三分的人物。
這次他親赴華夏,那是因為他有著一個很重要的使命,只要完成了這件事情,他在老板面前的身份將會更加的高了。老板一定會對他刮目相看,給予更大的信任和重任。有些人或許以為有了重任會更慘,因為那代表著自己不能再有半分的懈怠,但是對于謝爾蓋耶維奇?普希金這個有著野心的人來說,這是一個機會,一個把自己的家族推向巔峰的機會。
這個計劃,他布置了兩年,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也很順利的和東北虎欒冰利搭上了關系,有著這層關系,很方便自己在華夏的動作。然而,這個東北虎欒冰利似乎有點讓自己失望,兩年的時間都還沒有擺平一個女人,擺平那個叫著黑寡婦的女人,還要弄的他不得不親自出馬。
可是,那個被稱為黑寡婦的女人似乎比這個東北虎要更聰明,更頑固一些,無論自己開出多麼好的條件,卻始終不肯和自己合作,把她手里的那塊地皮賣給自己。那個女人卻還執拗的跟自己說,她什麼都敢做,就是不敢做漢奸。沒有人清楚,這句話曾經是楊天所說,她一直恪守著,執著著。老板已經等的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謝爾蓋耶維奇?普希金也不能在這樣的耽誤下去,不得不鼓動東北虎欒冰利對黑寡婦姬雯動手。
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該死的東北虎欒冰利又去招惹了一個叫什麼葉謙的人,這讓謝爾蓋耶維奇?普希金非常的惱火。不過,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他也只好出手幫一把東北虎欒冰利了。雖然這樣很可能會引起華夏高層的注意,但是卻也不得不如此。
接到東北虎欒冰利的電話之後,謝爾蓋耶維奇?普希金立刻調集人手趕去東北虎欒冰利的家中。這些可都是他花大價錢請來的人,每一個都是手底下攢著好幾條人命的主,而且都是些打過正規戰爭的雇佣軍。他也知道,這些人一旦出現在華夏會很危險,會引起華夏國安局的注意,很可能會使自己的整個計劃完全落空;但是如果這件事情不盡快解決的話,誰知道東北虎欒冰利又會惹出什麼樣的麻煩啊。
只是,謝爾蓋耶維奇?普希金卻沒有料到這次東北虎欒冰利得罪的人竟然是葉謙,雇佣軍世界王者狼牙的首領狼王葉謙。不過,就算他知道,在巨大的利益推動下,強大的野心驅使下,只怕他也會依舊那麼做。然而,這卻苦了那群雇佣軍了,他們莫名其妙的卷入了這場本不屬于自己的戰斗,莫名其妙的得罪了一個不能得罪的人。
不過,身為雇佣軍也有著雇佣軍的堅持和血性,就算是他們知道了葉謙的身份,但是已經接受了這個任務,那還是必須得戰斗下去。因為,他們也是在雇佣軍世界赫赫有名的北極狐組織的成員。
自從雪被狼牙滅掉之後,世界雇佣軍組織重新排名,八大雇佣軍組織南非EO、Y國SI、M國MPRI和黑水、F國CC、島國八歧、E國北極狐、狼牙,北極狐要排在第四,可見北極狐並不是些浪得虛名之輩,那也都是一個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殺手界有殺手界的規矩,雇佣軍世界也有雇佣軍世界的規矩。雖然他們排名在狼牙之後,但是不表示所有的成員都是窩囊廢比不上狼牙,也不是代表他們所有的成員都心服口服,這麼些年,想和狼牙較量一下的人多的是了。都是些軍人,都是些打過仗流過血的漢子,誰也不比誰低一等,誰沒有幾分傲骨,幾分傲氣?男人,有時候掙的不就是一個面子嗎?
只是,葉謙卻沒有想到,這次的東北之行,竟然牽扯出這麼多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