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有了思路,就連我將前面的稿子看了三遍,也找不到一絲動筆的念頭。索性,放棄,起身往外走去。小區前面,有個公園,傍晚常常可以看到三三兩兩的孩子們。有時候,我會想,如果哪一天,我將他們寫進書里。然後,一直,一直的寫著,直到他們離去的那一天為止。那會是一個什麼樣子?
恐怕,慘不忍睹吧!讀者總是這樣的,喜歡著與本身生活不同的另一面。想要從另一種人生里,去體會與自己不同的酸甜苦辣,悲歡離合。可看過之後,不會對自己的人生,有任何實質性的改變。
最多,也就是一種消遣的方式。或者又可以說是,文字的本身過于薄弱,給不了人們更深層次上的精神補給。
坐在孩子的秋千上,就這麼無力的倚著。放任著自己的腦袋,天馬行空。我總是如此縱容自己,並在這一缺點上溺愛著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要讓自己改變。變得,實際些。
「小楠,我希望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不再發生了!」
冷冷冰冰的一句話,不帶任何的起伏。作為一個以碼字為工作的我,很習慣性的會聯想一切自己能聯想到的情景。譬如,一男一女就站在不遠處,相對而立。男子用著俯視的目光,打量著自己面前的女孩。說出來的話,冰硬的能扎進姑娘的心里。可于他來講,這只是最平常的警告,不含任何其他的意義。
「我…為什麼不能是我呢?」一味的委屈,雖然有著抱怨,卻離抱怨的力量,有著不可忽視的距離。
我像是听到了低低的嘆息,一種無可奈何。
「為什麼不能是你,這個問題我已經解釋過許多遍了。我蘇錦慕不喜歡你這樣的女人,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所以,你就算是再在記者面前,裝得與我如何的親密,都是沒有用的。說難听一些,你這麼做無疑就是在自取其辱!」
蘇錦慕?那麼…他剛剛說的小楠,就是我一開始遇到馮雅楠咯?原來…
我沒有回轉身,亦沒有起身。我想,就這麼靜靜的呆著這兒。遠比我起身回避,好很多。這樣的場景,大概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更何況,還是認識的呢!
「那你喜歡的類型是什麼類型呢?方果影業李總那樣的嗎?付家二小姐那樣的嗎?林導女兒那樣的嗎?還是北影秦教授他二太太…」
「馮雅楠!」
哎…
女人總是這樣,在自己一受到攻擊時,就如此不顧一切的反擊。反擊的內容,都是男人最不願意面對的。其實,這樣無不外乎把男人推得更遠些。換個角度來講,誰會喜歡一個女人,知道自己那麼多不堪的事實呢?
男人喜歡什麼樣的類型?呵呵…有誰規定了,只有女人可以想要嫁給金龜婿。男人就只能從零開始,一點一分的積攢起自己的實力?沒有誰規定了,男人不能找一個能幫助自己成功的女人。少奮斗三十年的誘惑,不是不可以有。
沒有遇到這樣誘惑的男人,怕只是自己沒有被誘惑的本錢罷了。遇到了的,也沒有幾個人能抵得住這樣的吸引力。我們何必覺得這樣的人,不堪呢?
「你以後負責草稿的整理工作,工作室的事務,你不需要參加了!」蘇錦慕的聲音,冷靜了下來,透著一股子沉著。遠遠坐著的我,倒是挺佩服他的,能在這極短的時間里,整理清楚一些。
不過…命太好了吧!還有人專門負責草稿的整理工作!
「為什麼?草稿的整理工作,我兩年前就不做了。我為什麼?」馮雅楠的聲音,揚起了緊張和慌亂。
「因為你一門心思不在作品上,跟你同期的尋小文都寫完四本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