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報紙，鋪天蓋地的都是這樣一則消息。黑字三號字，娛樂版《保駕護航尋小文》。
前一晚，蘇錦慕沒有回來。不知道去哪兒了，送我回來的杜姐也說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我嘗試著打他的手機，可手機關著。我也嘗試著坐在客廳等他，可等到我都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再睜開眼，家里也沒有一絲他的氣息。
在翻著早晨送來的報紙時，唐川敲開了門。站在門外，身上穿著的，還是昨天晚上身著的正裝。
見了面，倒是什麼也不說的，就這麼站著。
好一會了，我不得不退後一步︰「有什麼事嗎？」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個來回，上前一步︰「劇本我看過了，就按你寫的來拍好了。等導演和演員定好了，我會讓秘書通知你的。」
這…
好像是他第一次以這種公式化的口吻跟我講話，所以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惶惶然的，覺得幻听。
「如果演員你有合適的推薦，我會優先考慮的。拍攝可能會放在十一月底，為期三周左右。十二月二十八日是酒店開業十周年，所以這個部片子，會在這之前制作完畢。」他好像覺得講完了，一個轉身，想要離去。
可我呢？一步上前，捉過了他的衣袖︰「蘇錦慕呢？」
那個一晚上都不見的人，為什麼突然不見了？為什麼一直都是由他改編的劇本，到了宣布的時候，又變成了藝術指導？藝術指導是什麼角色，我昨天晚上回來後，查詢了一番。說什麼是負責導演和編劇之外，掌控影片藝術效果的決策者。
呵呵…
這算什麼崗位！我一個外行是分不清的，但我也知道，這樣做純屬就是為了蘇錦慕不擔任編劇那個角色而安排的虛職。
唐川沒有回頭，但我能感覺得到，他全身上下緊崩了起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按常里來推斷，他和蘇錦慕是朋友，蘇錦慕的知名度比起我來，那是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倍。如果由他執筆來改編，對酒店無疑就是最好的宣傳。
可為什麼？
唐川緩緩的回過身來，很少擰著的眉頭，也蹙著。眼底，像是有很多話要說，但又都忍著。
我沒有松開自己的指尖，甚至，還捏得緊了一分︰「蘇錦慕，為什麼要換掉蘇錦慕？」
語氣里，多了一份戾氣。說不清楚，到底是從何而來，但卻有了。甚至，用著這樣的戾氣，對著這張看起來溫和的臉龐，質問起來。
他的雙眉間，擰得都顯出了些川紋︰「尋小文，你這是做什麼？」
是啊，我也想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呢！可我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搶了人家蘇錦慕的活兒，還不給一個解釋吧！
「我只問一個原因，為什麼這麼做？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啊？這麼做，對唐氏集團也沒有好處，不是嗎？」
這些，其實都不用我講，可他為什麼就要這麼做呢？
唐川伸了手，推開我的指尖。轉過身，正定在我面前︰「你以為的是什麼？」
我以為？我眯著眼，不解的看向他。
「你以為是我要這麼做的？我唐川雖然只是一個掛名的董事，可並不代表我不考慮集團利益最大化。我花那麼大的代價去拍那個宣傳片，難道只是為了去替你尋小文做廣告？」
什麼意思？
「如果不是蘇錦慕要求我這麼做，我為什麼要臨時換編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