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尋,那個我以為一直叫尋小文的女子,什麼時候回來,會不會有回來的那一天,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自己點了頭,做了承諾。
因為,那緊貼著我胸月復的手掌,帶著不容我反駁的力量。
所以,我妥協的很快。
將那碗唐川煮的面條,放進了冰箱。然後自己上樓,記下前幾分鐘里發生的一切。然後,關上電腦,梳洗睡覺。
第二天早晨我下樓的時候,放在茶幾上的稿子,已經改了。
按著蘇錦慕的提議,鏡頭從時墨含端著剛烤出爐的那塊栗子蛋糕走向內湖的步伐開始。他說,這寓意著,人生只有這麼一步一個腳步走出來。無論是甜、是苦、是悲、是喜。
我原本寫下的詞︰「現在,我想說起一個人。此時此刻的我,既高興又痛苦。一想起她,我就高興。一想到要失去她,我就痛苦。她…是我的員工、朋友、亦師亦友。同時,她還是我的戀人。」
白紙,灰色的墨跡上,用紅色的改著︰「我想…把我心里的那個人,說給你听。每一次,說起她時,我總是如此的快樂,又如此的痛苦。」
就這些,把原本七十七個字的一段話,刪到了四十四個字。意思,卻表達得比我更強烈些。
放下劇本的我,接了杜姐的電話。她說,下午約了音樂制作人,說是讓我也一並跟著去一趟。原本這是蘇錦慕的事情,但他…
杜姐的話沒有講完,我答應了下來。怕是這時候的蘇錦慕,是最忙的時候。
下午見面的時候,約在了唐氏的酒店。我到的時候,杜姐和宣傳片的導演、監制也一並都到了。但見面的主角,音樂制作人卻還沒有到。圍坐著的人,一陣寒喧,彼此之間說說笑笑的,似乎很是親切。但以為這樣,就可以掉以輕心的話,那就錯了。
就好比,導演會忽的一下問我︰「听說,你們的第一個鏡頭又改了?」
沒長心眼的我就會老實回答︰「是的,剛改好!」
可導演就會笑呵呵的說︰「哎啊,為了拍你們先前定的那個廣角鏡頭,我可是協調了很久,才協調好呢!現在,說改就改了。」
他並沒有抱怨,卻將他的為難和不滿,清楚的表達了出來。
我不知道如何應對,只能端起了桌上的水杯,略低了頭,輕輕的笑。幸好,一旁坐著杜姐。見慣了這些的她,先是給導演帶了高帽子,又是求著人家多照料著。
本以為,也就到此結束了。
可對方還是在末了,來了一句︰「我是沖著蘇錦慕當編劇才來的呢!」
听著這話的杜姐也有了幾分的尷尬,而我,則只能將頭低得更深了幾分。國內一線的大牌導演,跟我說上了這麼幾句話,我其實都應該感到榮幸的。
「原來,顧導不是沖著我這薄面才答應的呀!」輕輕淡淡的女聲里,透了一絲絲的笑意。可這樣的笑意,卻透著不滿。
那聲音,讓我回了頭。見到來人的時候,我卻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唐夫人!」
對她,我有種說不出來的崇拜。
「尋小姐,好久不見!」離著我還有兩三步的她,揚出剛剛好的笑容。親切里,又帶著點點的威嚴與慈愛。
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都跟著站起了身。紛紛上前握手,問候。等到唐川母親一個回頭時,我們才發現,她身後還跟著一位男子。
她手掌一比︰「這位是此次唐氏酒店宣傳片的音樂制作人,林野先生。」
林野?我微微的顰了眉頭,覺得這名字,非常的熟悉。可身邊的人,卻開始沸騰起來,一陣陣的低語︰「真是那個林野?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林野?」
「顧導啊!這有什麼震驚的啊。他和小文一樣,都是我的關系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