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我似乎沒有任何提問的,抿著唇,自顧自的笑了笑︰「那天,小川後半場都幾乎陪在了她身後。當然,那天晚上他也送她回了家。」
听到這兒的我,忽的一下,腦海里升起了一個故事。故事里的男主角是唐川,女主是文小尋。他將稍稍有些醉意的她扶上了車,其實,他本身也喝了一些,但沒醉。在雙眼朦朧間,仍然是知道的,自己身邊坐著的女子是誰。
但有的時候吧,酒精是帶著某種催生的作用的。比如說,夜色很美,身邊的人,更美得令那人怦然心動。
我眼前,心底,是一幅美極了畫面。
敞篷的車,停在了海岸邊的某一處。四周,靜的只有遠處的浪花拍打礁石的節奏。兩個座椅之間,是那似觸非觸的兩只手。帶著微微的顫栗、又帶著滿滿的期待。或許,在某一個觸點相遇了,那便是火光電石般的剎那。
如果,她退了退。他便應該追上些距離,甚至,要比上一次,更近些。
如果,她沒有後退。呵呵…那他還等些什麼呢?展開手臂與胸膛,將她撈進身體里吧。
「小川回來的時候,是第二天的早晨。呵…領口上,是一抹淡淡的唇彩。那顏色,不知道為何,我能如此肯定,就是那位文小姐的。那天的我,也像今天一樣,坐在沙發上,等著他。而他呢?也像今天一樣,見到我就往後退。」
听著這段話的我,噗哧一下笑了出聲。
原來,寫小說的女人,天生擅長直覺推斷。推斷的結果,且有百分之九十的準確率。
「那時候的小川,其實還是個孩子。二十歲,對于一切都似乎還處于懵懵懂懂之間。雖然,他從小表現出來的禮讓、守信在所有孩子里是最好的,但並不代表,他就真懂了成人世界里的一切。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那位文小姐應該是小川的第一個女人。」
呃…
我略帶錯愕的抬了頭,倒不是因為文小尋是唐川的第一個女人。而是第一次听到一個母親,如此毫不忌諱的在外人面談,談論自己兒子的性事。
她像是也意識到了我在笑些什麼,跟著我也漾出些笑容來。
手指,撫在了自己的額頭,輕輕的拍打了幾下,微微的止住了笑︰「他問我,應該怎麼做。」
我輕挑著眉頭,心底期待著她的回答。
我想要知道,一個智慧的母親,如何處理這樣的事情。
她望進我的眼底,將我眼里的渴望,都收了進去。唇邊的笑,深了幾分︰「我沒有給他答案,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沒有答案。我不能將自己的答案,強加到這個孩子身上。我不能簡單的告訴他,你喜歡,或者你不喜歡。你們在一起,還是你們不要在一起。所有的事情,都必須由他自己做出決定。無論決定是好,是壞。學會決擇,才能學會承擔。」
我…
稍稍的愣住了,因為這些話。
「可我今天想要給出答案了!」
唐母一個轉身,背對著我,就像是在面對著我時,她無法說出來般的糾結。
我…
「您請說!」
對于唐母,我似乎天生帶著一種莫名的欽佩之下,帶著敬畏。
她披在肩頭的圍巾流蘇,像是因為幾個深呼吸,而微微的有些浮動。那輕輕搖曳的樣子,像極了風中的柳絮。
脆弱,似乎卻又生生不息。
「嫁給唐川,陪他走過這段最困難的人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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