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唐川做了什麼協議嗎？」
蘇錦慕走在我身邊，緩慢的步子，踏在早已泛著黃枯的地坪上。說出來的話，神閑氣定的，就像已經知道了我和唐川做出的每一個協定。
我抿著唇角，那滑滑的唇膏，讓我有些不習慣。
「我打算和唐川談一場戀愛呢！」
坦白，大概是我唯一能對蘇錦慕做的事情。對他，我好像並不需要學會掩飾，或者說隱瞞。他啊，應該是最了解內幕的那個人。
「哦？」
蘇錦慕似乎僅僅只是哦了一下，沒了下文。
我原本以為他至少會問一句︰「為什麼？」
可他沒有，只是輕輕的伸了胳膊，攬住了我的肩頭。手指的力量，收得緊了些。
我側了側額頭，目光落在他的臉龐處。
「錦慕，什麼是愛，什麼是喜歡？」
這應該是我第二遍問他了。因為，我希望他說︰「對你，是喜歡。對她，是愛。」
愛一個人，才大概會放手成全另一個人的幸福。我猜不透林野和文小尋的關系，所以我只能僅憑著自己有限的想象力去猜測，蘇錦慕會任憑林野綁走文小尋，是因為他要成全自己愛著的女子。
他低低的笑了出聲，聲線，就揚在我的耳畔。
沉沉的，落進我的心底。
「不知道呢！我原本以為的喜歡，原本以為的愛，似乎都只是我的以為而已。現在的我，什麼都不知道。腦子里，空空的，什麼也想不起來，記不起來。」
蘇錦慕停下了腳步，站在我對面，雙手握過了我的。微微的擰著眉頭，表情有些灰暗。他這樣的坦白，是我沒有想過的。站在他對面的我，卻一下子像是能感知他的狀態。好像，前一段時間的自己，也像是他這樣的，空白白。
「我們要不要去玩點刺激些的？」
尋小文的身體里，大概還住著另一個自己。最近的那個自己，總是興奮著。
他半挑著眉，像是有些興奮︰「去哪兒？」
「游樂場？過山車、大擺捶、海盜船…什麼最刺激，玩什麼好了。」什麼喜歡，什麼愛，都讓這些變成浮雲吧！
他那光潔的額頭，皺了一下。松開了我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卻握得更緊了些。
伸手攔下了車，可就在上車之前，我卻突然想到︰「教堂里，是不是還有賓客？」
他低低一笑︰「沒關系，杜姐會處理的。」
沒有直接去游樂場，而去了一家女裝店。甚至，只是路邊的一家小店。他讓司機停車的時候，我便心底暖了一下。等到他拉著我，進了那小店，听到他對人家店員說︰「讓她穿得暖和些，從頭到腳都包裹起來吧！」
我在他身後，呵呵的笑。
正在替我找著衣服的小姑娘，忽的一下抬了頭，嘻嘻一笑︰「兩位看起來像是逃婚的！」
呃？
我驚了一下，低頭打量著自己，又看了看蘇錦慕。好像…真有幾分。
蘇錦慕聞言哈哈大笑，贊嘆小姑娘有眼光。拿著衣服的我，進了更衣室。再出來的時候，穿得暖暖的，好像一下子，連指尖都暖了起來。
站在收銀台前的蘇錦慕，在听到動靜之後，把目光從書里抬了起來，微微一笑︰「要不要跟我一起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