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角,早已抿成了一條線,透著道不盡的隱忍。
「你今天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不然…」
不然怎麼樣呢?其實啊,我只不過是尋小文。我能威脅他嗎?憑什麼呢?就憑著他剛說的,我是蘇錦慕和文小尋最不穩定的因子?
呵…這未免太逞強了。
「尋小文!」
他終于開了口,松開了眉,也松下了全身的緊繃。
「呃?」
我期待著,期待著他給我一個答案。
「你自己都沒有答案,你讓我給你什麼答案呢?我給你的答案,那是你的答案嗎?那是我的!那僅僅只代表著我是這麼想的,和你,其實沒有關系!」
這段話,我覺得很熟悉的。是前天,唐母告訴我的。
「我…」
半闔了眼,將剛剛自己問出去的答案,又想了一遍。
「如果我和蘇錦慕在一起,我會沒有信心。沒有信心,勝過他心里那個文小尋。」
「我要說和你談戀愛,那是因為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個不懂愛的孩子。傻傻的,總是讓我覺得你在受著傷。」
「我討厭文小尋,因為她與我相似的名字,因為這個名字,我才被你們關注著的。不是因為我,你們才關注我。所以,我討厭,非常討厭。」
「但最後一個問題,我不知道!」這個行為,我無法理解。
一口氣,想也不想。似乎,連想的必要都沒有,就這麼月兌口而出。可他呢?在听我說完之後,竟然溢出淡淡的笑︰「我也覺得你像傻子呢!覺得你再這麼下去,會傷痕累累呢。所以,我才說,我們去三亞吧!」
什麼?
我瞪大了雙眼,听著有些模糊。
「你說我逃也好,你說我避也好,我也不想呆在這兒了。覺得,長得這麼大沒有像現在這樣的一刻,感覺大氣層里,唯獨沒有屬于我的那份氧氣,呼吸不過來了。沒有人能知道,文小尋在病房呆著的時候,我有多少次從夢里驚醒過來。夢里,夢見醫生來告訴我,她走得很安詳。」
他…
此刻的唐川,緩緩的趴在了桌子的邊緣。枕著手臂,半闔著眼。這樣的表情,大概才是最適合他的樣子。不似前些天的跋扈,也不似剛才的冷漠。
「我不是覺得她痛苦才夢見她得到解月兌,我更不是因為擔心,才夢見。我心底清清楚楚的知道,我有多麼的,多麼的希望,夢境是真的。如此…我所犯下的錯誤,就不會再有人知道了。不會有人知道,我曾經佔有過自己最好朋友的女人。不會有人知道,我做過如此齷齪的事情。」
他枕著的指尖,微微的顫栗著。
猶如,我自己的一樣。
「尋小文,你能理解嗎?」
唐川突然睜開了雙眼,眼底竟然有些血色。
我…
「我怎麼能如此惡毒著?我…我是唐川啊!唐家,唯一的男人呢!可我做的事情,像一個男人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