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癥監護病房外面的走廊里。
苑二狗父母坐在一旁不時的隔著病房的門窗,往里面張望,作為苑二狗的爹媽心情是無比的著急,村里來的一些人,已經被苑解放打發回家,只有秀子和村長李胖子以及另外兩個小伙子在不遠處。
李胖子來這里也是有原因的,他听到了苑二狗的事情以後,知道苑解放都已經來了醫院,這個時候正是表現一下的時候,不要看李胖子的服務水平不高,就是腦子有些時候還是好使的。當時他沒有和苑解放他們一起來,是听到風聲以後趕來的。現在還在一旁跟秀子說說笑笑,眼楮不時的往秀子胸前的兢兢玉兔*的瞅上一眼……
張所長和苑解放兩個人坐在走廊的盡頭,好像在說些什麼。
「苑書記我說的是真的,我想讓苑英才到派出所先做協警,然後瞅到機會再給他搞個編制,這應該問題不大。」張所長一邊說著一遍觀看著苑解放的表情。
可是,就在張所長說完話的時候,苑解放臉色十分的難看,自從苑二狗和劉龍,劉虎干架開始起,苑解放就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讓苑二狗趕明接自己得班當村支書,因為從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不畏強暴。再有苑解放也是六十歲的人了,人家去鎮里開會都騎個摩托車,開著汽車去開會,自己不行,腳步有些跟不上了,還一直起著那輛老掉牙的永久自行車。作為一個好黨員,他怕拉著組織的腿,並且兒子一直讓他去城里生活,要不是村里的事情,他早就去了。
停了近一分鐘,苑解放嚴肅的對張所長說道︰「這樣不好吧,人家小孩正在上學哪能給你去當什麼協警啊,這不是耽誤人家孩子的前程嗎?」
張所長一听就知道苑解放這個老東西想阻攔自己,但是張所長不動聲色的說道︰「呵呵,苑書記這孩子在哪里上學?」
听到張所長這樣問話,苑解放來了精神,笑了笑說道︰「在縣二中,今年讀初三,听說後天就中考了。」
張所長听了點點頭,心中不禁暗暗的說道,難道是這小子听到他家和劉思毛家發生矛盾才回來的?也不對啊,據昨天晚上苑二狗說他上學晚上都近10點才趕回來,而他父母和劉思毛一家是九點左右打的架,他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另外馬上就要中考了,苑恩民也不會這個時候為了和劉思毛一家的矛盾耽誤孩子的學習,這里面肯定有蹊蹺。
想到這里,張所長點點頭如無其事的說道︰「哦,運來是這樣啊,那這個事情以後再談吧。」
就在這時,忽然听到一個穿著淺藍色服裝的護士喊道︰「誰是苑英才的家人,他醒了,想見你們。」
「我是他爹。」
猛然听到這個喜訊,苑恩民也不顧身上被劉虎打傷的疼痛,佔了起來急忙對護士說道。說完以後拉著苑二狗的母親一塊走了進去。
苑解放和張所長同時也听到了苑二狗醒來的消息,大步流星的也敢了進去。
到了重癥監護病房,只看到苑二狗的父母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傷心,哭的說不出話來,一旁的護士也不好插嘴說話。
「好了,都不要哭了,孩子醒了比啥都好,哭啥?」苑解放知道這里是醫院,旁邊還有幾個病重的人在那里,便小聲的呵斥著苑二狗的父母。
張所長走上前去,拉著苑二狗沒有打點滴的手,微笑著說道︰「苑英才同學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們也沒有那麼容易將犯罪分子抓獲歸案。」
苑二狗笑了笑看著張所長小聲的說道︰「謝謝張所長,我不想讓父母在村子里面讓人欺負。」
畢竟是一個十六歲多的孩子,說氣話來毫無顧忌,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
「嗯,你放心劉思毛和你們一家的矛盾我會秉公處理的,絕對不能因為誰跟誰有點關系,就把國家的法律望到腦後。」
「孩子放心,有張所長和大爺為你撐腰咱不怕。」苑解放听了苑二狗的話,便安慰他說道。
就在此刻,重癥監護病房門前一陣腳步聲和喧嘩聲,傳了進來,旁邊的小護士正要出去制止,這些人已經走了進來,為首的正是縣長魏梓銘,依次是,分管政法的副縣長,縣宣傳部部長,縣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馬局長還有一些記者,和不知道名稱的干部。
這些人當中他們都是從電視上才能看到的人物居然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看著這個陣勢苑恩民兩口子都傻了眼。但是,人群中唯獨一個人說過話,見過真人的就是苑解放的兒子苑英松。
苑解放和張所長畢竟不是普通百姓,見到這陣勢知道是縣委縣政府來慰問的,連忙站起身來笑著招呼道︰「謝謝各位領導在百忙之中,還記掛著苑英才。」
這種場合面對著記者鏡頭,其他干部根本就沒有發言的份,就看到魏縣長走到苑二狗跟前,微笑著贊揚道︰「小小的年齡能夠與持槍的歹徒搏斗,真是勇敢,這種精神是值得我們學習和發揚的」
魏縣長的話還沒有講完,就輕微的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大家不要鼓掌了,這里有病人。你叫苑英才是吧,好好養傷,我們期待著你早日康復,這是縣委縣政府拿出的慰問金5000元請你們收下。」
苑二狗听著魏縣長的說話,也是十分的激動,但是他依然保持的十分平靜,只是微微的對魏縣長點點頭。此刻,他真想把自己開除的事情說出來,但是他猛然又想到,好馬不吃回頭草,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老子就是不上學,只要有本事害怕沒有用武之地嗎?
魏縣長說完以後,轉過身來拉著苑恩民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中,接著說道︰「你養了一個好兒子,全縣人民感謝你,黨和政府感謝你。」
苑恩民激動的手直抖,發著顫抖的聲音說道︰「謝謝領導,謝謝政府。」
此刻,魏縣長發現了一個問題,苑恩民的胸部還裹著一層厚厚的紗布,隔著白的確良褂子,隱隱約約還能看到血跡,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便皺了一下眉頭,依然和藹可親的向苑恩民問道︰「你怎麼身上還裹有紗布?哪里不舒服嗎?」
听到魏縣長這樣一問,苑恩民一聲沒吭,他只是求助的向苑解放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