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無牙 9

作者 ︰ youran292

林尚來到學校,上了一節課,課余時間他就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同事見了,也不吱聲,只是看看頗感納悶。大清早的哪來那麼多的困意。畢竟,年輕,夜里不老實,也許這樣。不一會兒,上課鈴聲響起,可他還是紋絲不動。這時,周老師走過來,拍拍他的肩頭,哎,上課了。林尚這才伸了伸腰,打了個哈欠,站起來,夾起書,就往教室跑。

課余間隙,林尚跟同事聊起自己這幾天的反應。有位老同志他深有體會,說自己曾經飽受徹夜未眠的滋味,那個難受只有自己體會了才知道。到了下午放學歸來,他到了村衛生室,拿了幾片治療睡眠的藥物。醫生說,這種藥物最好別吃,除非實在難受。林尚心想,自己盡量控制,不到迫不得已,他也不會吃藥。剛到家,電話鈴響,他看了看,是婉約打來的。今天你感覺怎樣?婉約問。頭腦還是有些不清,想睡,但又睡不著。林尚說。

接近天黑,婉約騎車回來了。她給他拿來一小包酸棗仁,說是泡水喝,有助睡眠。到了晚上,吃過晚飯,林尚就把酸棗水泡好了,喝了下去,躺下。

婉約又把家里收拾了一番,等她睡下的時候,已經接近十一點鐘了。等她躺下沒多久,林尚突然醒了。躺在床上,反反復復,一股焦慮煩躁涌上心頭。他又一骨碌爬起來,坐著,看看剛剛睡下的妻子和已經熟睡的兒子。這樣沉默許久,他又仰面倒下,可身體死死沉沉,眼楮卻睜得大大。他又爬了起來,叫道,婉約。

婉約迷迷糊糊唉了一聲,仍舊倒頭睡去。可林尚卻沒停歇,一個勁地催命,婉約,我睡不著,你給看看?婉約坐起來,打開燈,他坐到了她的身旁。診了診脈,她說,還是有火。婉約問,你不是喝上棗仁水了嗎?喝了,可怎不管用?林尚問。

就這樣,林尚又睜眼盼到黎明。到了清晨,他渾身難受,身體有股僵硬的感覺,這樣,他就戀床不起了。婉約催促,他說,他不想去上班了。沒有辦法,婉約說,那你給校長打個電話,請個假呀。

林尚在家里又躺了整整一天,到了中午,母親催促他吃飯,他也只是口頭答應。鄰近天黑,婉約又打回電話來,林尚接過,只听婉約問道,你好點了嗎?好點了。他說。你想吃點啥?我不吃,我又不是小孩子。沒事,下班你快回來吧。林尚說完就掛了電話。

晚上,婉約回來,她給他買了一個山楂罐頭,說是讓他清清嘴。林尚勉強撐起身子,吃了幾口,他又搖了搖頭,推了推說,還是留給孩子吃吧。

婉約問,你喝了酸棗水了嗎?他說,沒有。她走進廚房,把水給他泡好。站在炕沿邊,她輕聲叫道,林尚,快起來吧,把水喝了!他又極力撐起身子,坐起來,咕咚咕咚,幾口把水喝下。他又仰面一躺,閉著眼楮睡下。婉約放下杯子,走到床邊,把被頭給林尚拽了拽。

林尚看看勞累一天的妻子,有些心疼,說,不早了,你也快點睡下吧。

婉約又把凌亂的家里收拾了收拾,很晚了,她才睡下。到了半夜,她又听到了動靜,睜開睡眼朦朧的雙眼,她看到林尚又在呆呆地坐著。

她問,你還沒睡?

睡不著,林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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