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大病,確實讓林尚體會到了‘身心疲憊’的真正內涵。身的疲憊還好說,可心累了,那一切就難了。
這幾天,林尚又感覺牙齦不舒服,照照鏡子,牙齦紅腫。他對婉約說,改天我去醫院看看!你去呀,讓醫生好好檢查一番。婉約說。遲疑了一會兒,他說,可我擔心。擔心什麼?婉約問。萬一醫生把牙全給拔了,你說。嗨,我說你呀,人家醫生沒有一個這樣做的,人家都是盡量把牙給你保住。可我與眾不同呀!林尚看看婉約很為難地說道。即使這樣,那就听天由命吧,要拔就拔。
听後,林尚不說話了。過了幾天,林尚獨自又來到了中心醫院。走進診室,坐下,醫生問,這幾天感覺怎樣了?林尚說,又有些煩躁,心情很低落。醫生看看林尚,又問,你按時服藥了嗎?服了。怎樣服的?按照你的要求,早晨一片舍曲林,晚上臨睡之前一小時一片安定。醫生翻翻記錄,說,上次你來感覺很好,只要按時服藥,不會出現這樣的癥狀。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煩躁的?
林尚說,自從元旦,我就有些感覺,心煩意悶。
那你之前有沒有踫上什麼事嗎?
沒有,林尚說。想了想,他又說,元旦前些日子,我們教師進行評優,按名次應該是教導主任的,可他沒要,推給第二名總務主任,他又沒要,輪到第三校長,校長也沒要。然後,校長說,那以後就按考核名次吧。第四是我,可教導主任看錯了,跳我而過,給了第五,我很生氣。
醫生問,那你怎麼處理的?
林尚說,我也沒要。反正年輕,機會有的是。但關鍵事情不該跳我而過呀,想想我心很悶,回家我就寫了一篇短短小說發了出去。
醫生問,發表了嗎?沒有,林尚說。你寫的是什麼名字?醫生繼續追問。
林尚想了想,說,換一種心情,讓煩惱離我遠去,我是這樣寫的,
盼呀盼呀,教師節就要到了,心中盤算著,今年我該得個市優了吧。可名額沒有,四個學校輪換,名額早已被其他學校搶購一空。好了,得了。平靜心情,下一年吧。不過,幾天之後,學校領導說,鎮上又給了一個鎮優名額。按以往的慣例,誰用誰要。校長看看考核,說是給考核第一的領導L,L推讓給B,B也是領導,繼續推讓。校長考核第三,又是推讓。沒辦法,校長說按考核成績來吧。我心想,有戲了。我正好排名第四。可領導L看了看以往的考核成績,說是給Z老師吧。一听,頓時來氣,居然跳我而過。
心中的怒火是越聚越烈。坐在辦公室,把頭扭向窗外。辛辛苦苦一年,可結果一切都已泡湯。我越想心越是難以平靜。站起來,走進教室,一切還是那麼煩。索性,又折了回來。在辦公室原位坐下。心往下沉,火往上涌。又走出辦公室,見領導B,一種無名的沖動讓我心中的怒火燃燒起來。我問︰「B老師,今次我們評選到底按哪一次成績為準?」B領導一時語塞。「我知道,按成績排名,L老師第一,你第二,校長第三,Z老師在我後面?我並不是非要鎮優這一名額,可你們說按成績來,要是這樣,也著實……辦事也不是這樣辦法!」說完我又折回了辦公室。
一切怕是L老師也听到了,我和B老師說的時候,L領導就在我們的隔壁。
一會兒的功夫,L領導走進來。拿出考核成績,看了看,問校長,「名額還沒上報吧,我看錯了,C老師成績比Z老師高!」我說,「我不要,我用不著,給Z老師吧!」一切考核成績老師心中自有底,辛苦一年,誰不記得。我坦誠,今次L老師確實看錯了。可一錯,就是老師辛辛苦苦一年的等待。
Z老師說,「那給C老師吧!」我說,「我不要。」辦公室里的空氣凝滯了,所有的人都不說話。我腦際一片空白,但心中又感覺滿滿當當。沉思了許久,校長開口,「今次還是給Z老師吧。」
我一听,心中頓時釋然下來。這樣最好,要不我該得罪多少領導,還有Z老師。
一場小小的誤會暴漏了我心靈的自私。我坦誠,不說不痛快,一切還得從頭再來。既然忽視了我的存在,那就說明我做的還不夠。換一種心情,努力,青春不怕言敗,一切重新再來。
醫生听听,說道,這樣很好呀,既鍛煉了文筆,又排解了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