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的花園 尋找雪山下的拉姆

作者 ︰ 塔塔西

「今天什麼日子?」後排的短發女子好奇地問道︰「夠熱鬧的啊。」

「今天趕集,又是收蟲草,收松茸的季節。這四里八村的山民都趕過來了。」司機一邊開著車,小心地避讓行人,一邊又說道︰「你們要不要也買點?這里賣的,可要比外面的便宜很多。」

「回頭再說吧,先去學校!」副駕駛座上的男子不耐煩地說著。

其實,對于無數的資深驢友而言,這個古樸的小山村便是那遺落人間的明珠。她的美麗,她的神秘足夠每一個愛她的人去追尋一生。這個被崇山峻嶺擁入懷中的祥和壩子,便如蓮花瓣下重重隱匿著的世外桃源,羞澀地躲避著外界的嘈雜和庸俗。

壩子上,稀稀疏疏地散落下十來棟或古樸或絢麗的藏式民居。五彩的經幡迎風舞動,輕聲祈禱著世間的萬事萬物。美麗的藏族姑娘,英俊的康巴漢子,一張張被太陽炙烤地發紅的臉,一張張如太陽般燦爛微笑著的臉。還有偶見的幾個徒步驢友,忘卻了水泥森林的喧囂,忘卻了適者生存的競爭,拋卻現代的生活,放慢腳步,靜靜地欣賞著這世上最後的本真。

可惜,這一切的美麗全然不在他的眼里。

「從這條路上去就是你們要找的小學了」指著前方那條坑坑窪窪的鵝卵石路,司機說著。

可剛開上去沒多久,一群犛牛就擋住了去路。

男子有些焦急,歪著身,連連按了幾下喇叭,卻絲毫不見成效,索性下車,朝著學校的方向疾奔而去。

跑進學校,急切地環顧四周,不大的操場上十來個孩子在嬉戲玩耍。學校很破,所謂的教學樓不過是一排歪歪斜斜、低矮破舊的土房,一眼看去,也就五六間。一個帶眼鏡地瘦小老頭正把手抬得高高的,吃力地搖動著木梁上的鐵鈴。听著鈴聲,孩子們紛紛跑向其中一間教室。

男子也趕忙追了上去,拉住那老頭,氣喘吁吁地問道︰「您好,我,我找楊楠。」

「楊楠?」老頭慢條斯理地說著︰「我們這里沒有叫楊楠的學生。」

「不是,不是,我是找老師」說著,男子撩起自己的頭發,指著額頭說道︰「就是,就是這里有道疤的。」

「哦,你找拉姆老師啊。」

「是是,我找拉姆老師------」

「她去街上買東西去了,等一下就回來。」

听著這話,男子咧嘴笑著,跟老頭道了聲謝謝,便轉身跑開。

路過來時的破吉普,竟還被犛牛擋著。男子跟車上的朋友說了幾句,又是飛奔著跑向集市。

集市上人來人往,男子四處張望,努力尋找著每一個可能的背影。又大聲疾呼,急切地呼喊聲穿透重重人流。

一個穿靛藍色藏袍的女子擱下手中的藏刀,一點一點,緩緩回頭。

男子疲憊地站在她的面前,笑著,笑得如此燦爛。他想說話,他想告訴她︰我想你,可他只能張著嘴,卻是發不出一點聲音。緊接著,腦袋像是被重重打了一棍,眼前一黑,如同墜入了地獄。

作者題外話︰猜,文中的男子為什麼會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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