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沒怎麼回事,我們就是蹲在地上抽了口煙,這就被打了。至于那個女人,你給我十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去招惹她啊。哎,至于什麼原因,你們也甭問。攤上這事,算我們倒霉。我們也沒告訴那女人是有人要整她。回頭兄弟要有其他的事,盡管叫我,但除了這女人的以外。」
看著那三人拍拍、揚長而去,余下三人也跟著走出了巷子。到了亮處,馬駿驚訝地叫道︰「史睿!」
「怎麼了?」史睿還來不及反應,只覺得鼻子底下又濕又熱,拿手一模,竟都是血︰「我操!」罵著,又沖著跟前的一個易拉罐撒氣,一腳給踢飛了老遠。
「啊!」遠遠地,就听見一個女孩尖銳淒慘的叫聲,是折回來的楊楠。剛走出巷子,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易拉罐給砸到了。砸得還不輕,額頭上被深深地割出了個口子。
林若森立刻給馬駿使了個眼色。馬駿心領神會,趕忙跑上︰「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哪個王八羔子啊!」楊楠一模額頭,就覺得黏黏糊糊︰「破啦!」
「我送你去醫院吧。」馬駿彎腰扶起楊楠。
「等等,我還不知道誰是那王八羔子呢!」楊楠一面捂著傷口,一面用咄咄逼人的犀利目光視察著另外兩人。
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史睿本能地躲閃起來。偏偏鼻子不爭氣,鼻血源源不斷地往外涌。史睿一面擺酷,一面心虛,一面使勁地吸著鼻子,又忍不住用手背擦著鼻血。加上嘴角還淤腫了大塊,這樣的狼狽不堪倒也十足可愛。
盯著盯著,楊楠也忍俊不禁︰「原來那個王八羔子也掛彩了啊?」
「不說了,趕緊去醫院吧!」馬駿關切地說道。
「去啦去啦,我還指望著你們給我支付醫藥費呢。」扭頭,又對史睿說道︰「王八羔子,一塊去吧!」
所幸不算嚴重,只做了些簡單的包扎。出來的時候,史睿和林若森早已不見了蹤影,只留著馬駿一人。
「他們走了?」
「恩。」
「那個史瑞克怎麼樣了?」
「史瑞克?嘿嘿,你還真是---夠可愛的」馬駿想了想,又說︰「他沒事,已經止了血。」
「這種啊,得了,那我回學校了。」
「哎,這都半夜了,宿舍大門早關了。」說著,馬駿又輕輕拉過楊楠的手︰「我給你找家酒店吧?」。
楊楠趕忙把手抽回︰「我是應該跟你說聲謝謝呢,還是應該說︰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隨便?」
「哎,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給你找個住處。」
「謝謝,但真不用了。」說完,楊楠便快步走開。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到這家醫院,雖是貴族醫院,卻開得跟敬老院一樣偏遠。
好幾分鐘過去了,別說是出租車,就是其他車輛也見不著一點影子。秋夏之交的深夜,來往路上連個行人都沒有。這風嗖嗖地吹著,宛若刀子刮著,刺骨的冰涼。楊楠緊緊地抱住自己,又使勁地跺著腳,便是連額頭上的傷口也越發地疼痛起來。
由遠及近,兩束橘黃的溫暖燈光漸漸地包圍了楊楠。是馬駿的奔馳SLK。
車子緩緩開來,緩緩停下。馬駿剛伸出頭,楊楠便一把拉開車門,趕忙把自己塞了進去。
馬駿立馬月兌掉外套,又小心翼翼地蓋在楊楠身上︰「凍壞了吧?」
馬駿問楊楠去哪?
楊楠說回家,又說了地址。
馬駿又問楊楠手機號。
楊楠說了個座機號,還是寢室的。
馬駿說是為了去醫院復查的時候方便聯系她,楊楠這才告知。
又問了些其他的問題,楊楠就挑著挑著回答了一些。
馬駿也說了些自己的情況,都是些興趣愛好之類不打緊的話,楊楠也隨口應付著。
這樣的車本可以開得很快,馬駿卻只開到了三四十碼,倒還真有點感覺︰馬兒迍迍的行,車兒快快的隨。
奔馳車在名都大廈前停下。
「你住這里?」馬駿有些意外,這個穿著一身廉價貨的普通女孩竟住得起這個城市最頂級的豪華公寓。
「恩,不過是在這棟大廈後面的巷子里。」說著,楊楠便起身離開。
馬駿側身摁住楊楠的手,深情款款地說道︰「我送你回家吧!」
這會兒,楊楠倒是沒有抽手,只是笑著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呢,從這邊的停車場穿過就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