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的花園 第二十三章 照片

作者 ︰ 塔塔西

5月18日

開門,劉子皓已經回到家中。歪著頭,臉上陰沉沉的,正紋絲不動地坐在沙發上看著球賽,目不轉楮。沒有開燈,只有電視機忽明忽暗地閃著。飄忽不定的熒光映在劉子皓的臉上,一樣的陰晴不定。

「回來了?」楊楠轉身把門關上,又隨手開了燈。

「這兩天,你去哪里了?」劉子皓隨口問道,可凌厲的目光依舊定格在電視機上。

「哦,有朋友住院了。去照顧了兩天。本來要給你電話的,可你又總是不接我電話。」楊楠嘟著嘴說道。

「你哪個朋友?」

「李子啊,你見過好幾次呢。」楊楠走上前,親昵地摟住劉子皓的脖子。

「是這樣嗎?」

「你怎麼了啊?」听著劉子皓冰冷刺骨的語調,楊楠不禁擔心起來。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我能有什麼事情瞞你啊?倒是你------算了,你的那些破事我也不想知道。」松開手,楊楠埋怨著說道。

「真的沒有?」

「沒有!」

劉子皓站起身,掰過楊楠的肩膀,又死死地盯著她的眼楮︰「你再說一遍!」

「沒有!」楊楠大聲地說道。一來,她真不知道劉子皓指的是什麼。二來,特立獨行的她也從不認為自己就應該對戀人掏心掏肺地告知一切。

看著楊楠一臉的倔強,劉子皓一把拽過,甩手將她重重地推倒在沙發上︰「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說著,又拿起茶幾下的一疊照片,劈頭蓋臉地摔向楊楠。

看著劉子皓暴跳如雷,楊楠有些發懵。拿起一看,原來是那天在翡翠湖邊喝多了和史睿擁抱的照片,更有幾張的角度,看著就像是史睿壓在了身上一般。

「這些照片?」楊楠疑惑著,有些細節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些照片哪里來的?誰給你的?」

「嘿嘿」劉子皓冷笑了一聲,又聲嘶力竭地吼道︰「誰給我的,我也不知道誰給我的。」

「我只是喝多了,他過來扶我,就這樣。」楊楠急忙解釋著。

「喝多了?」劉子皓沉著氣,笑笑,繼而狠狠說道︰「那這些你又怎麼解釋!」

看著砸在桌上的另一疊照片,楊楠蒙了,竟是前幾日在空中花園被史睿強吻的照片。如果說翡翠湖只是個酒後的誤會,那麼在水塔上的*便成了不爭的事實,一個連她自己都無法抗拒的事實。

「我---」楊楠停頓了一會兒,又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著︰「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用再遮遮掩掩。我受不了你無端端的失蹤,我受不了你對我不理不顧,我受不了你對老爹的惟命是從,我受不了你是個黑社會,我受不了你是個跟毒品有關的黑社會,我受不了你是個會殺人放火的黑社會,我受不了你!你離不開博都,那麼,只能是我離開你。」說著,楊楠不禁笑了起來,帶著一絲深深的怨念︰「沒錯,我和史睿擁抱過,接吻過。還不單單是這樣,我還跟他---睡過,很多次------我喜歡他的英俊,帥氣,更喜歡他在床上的表現,很刺激,也有舒服。有些感覺,你給不了我,而他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啪」重重的一記耳光,振聾發聵。黑暗中閃過一道銀白,像是劇烈撞擊迸發出來的刺眼火花。大腦隱隱作痛。

「嘿嘿,原來你也有終于忍不住的時候,原來你也會對我動手」含著淚,楊楠傻傻地笑著︰「那我們算是分手了嗎?」

劉子皓沒有說話,緊緊握著的拳頭微微發顫。

就這樣,楊楠走了,只搜羅出必要的一箱子物件,再沒有帶走任何東西。

十一二點,這個城市喧囂依舊。可看著這車水馬龍的大街,楊楠卻不知道何去何從。回學校,宿舍怕早就關了門,去了,也是孤孤單單的一人。找姐妹們?李子回家住去了,二十平米的小平房住了祖孫四人,自己又何必去給人添亂呢;瑩瑩和鄭曉住的是單位的集體宿舍;春梅在外地實習。想想,至少今晚,也只能去賓館住了。

再一低頭,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撥通了史睿的電話,便趕緊摁下。

可沒一會兒,史睿就回撥了過來。

楊楠听著電話,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說是不小心摁到了,可還是遮不住那隱隱約約感傷的語氣。

「你一定有事!」

「沒事呢。」

「告訴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別來了,真的沒什麼事。」

「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把這個城市翻個底朝天,看我能不能找到你!」

「那你翻去吧。」說完,楊楠就把電話給掛了。看史睿又打來,便索性關機。

或許是先前走累了,楊楠找了處干淨的台階坐下。

偌大的廣場,行人一波一波的散去,成雙成對的,攜家帶口的,還有那些扎堆的年輕人們。

其實,孤獨對于楊楠而言是在熟悉不過的感覺。父親走了,母親走了,女乃女乃也走了,而如今,她又主動的離開了劉子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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