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楠。」
「是。」
女警給楊楠倒來一杯茶,又坐回到電腦前︰「請你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復述一遍。」
楊楠知道,一個巧妙的謊言就應該是*句真話再加一兩句假話。便一五一十地把怎麼認識,又怎麼第一次被騷擾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今天他又來找我,我沒理他,後來他就走了。下班後,我去了墨色酒吧,剛好他也在那邊。他跟著我去了廁所,還強行闖了進來。然後就,就對我動手動腳的,還把我的襪子給撕破了。我沒有他那麼大的力氣,就用發簪扎了他一下。然後,其他人就撞門進來了。同志,我這算是正當防衛嗎?」
「如果你說的情況屬實的話,應該是正當防衛。」女警回答道。倒是一旁的隊長薛亮輕輕咳嗽了一聲,提示著女警不應該說沒必要的話。
「有幾個問題」薛亮跟著問道︰「你是偶然在酒吧里踫見他的,還是你們之前就約好的?」
「偶然踫見的。」
「那你為什麼要去酒吧?」
「借廁所。」
「你上班的手機城沒有廁所嗎?」
「我是下班後走在路上,突然尿急,然後去借廁所的。」
「從案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你應該都沒有上過廁所吧?」
「被嚇得憋回去了。」
「好。下一個問題」薛亮一邊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一邊問道︰「他在擋住廁所門和進廁所的十多秒內,你為什麼都不叫?」
「我害怕,所以就不敢叫。」
听著這樣的回答,薛亮點點頭,又問道︰「下面的問題,你說他對你動手動腳,又撕了你的襪子。你告訴我一下他是怎麼撕的,怎麼動手動腳的。然後你又是在什麼樣的狀態下,扎到了他。」
「是要我做示範嗎?」楊楠可憐巴巴地看著女警。雖然在來的路上,她就已經為自己設計好了「正當防衛」的一系列動作,但她也知道,很多案件的突破口就在現場重現。或許就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搞不好會讓她從正當防衛成為故意傷害。能避則避。
女警也有些生氣,不滿地質問薛亮︰「薛隊,你現在是在社區派出所,不是在市刑警隊。你現在是在詢問一個被性騷擾的受害女性,可能還是*未遂,不是那些窮凶極惡的殺人犯!」
「就算是再小的案子,也要有個公正的調查結果!」薛亮拍著桌子吼到。正巧又有一個警察敲門進來,附著薛亮的耳朵說了幾句。隨即三人說了聲「稍等」便又出了門。
楊楠心懷忐忑。雖然吳正新不算什麼好人,但自己的行為也的確有失妥當。可再想想吳正新的那副骯髒的嘴臉和李子在病床上痛苦的申吟,算了,沒準被他玩弄過的女大學生還不止李子一個呢,自己也算是為民除害。就算是「故意傷害」拘留上幾天,那又有什麼呢。想到這里,楊楠又暗暗得意起來︰有些罪惡法律阻止不了,那就別怪我以暴制暴了。
另一頭,吳正新一邊捂著包扎好的大腿,一邊大喊著冤枉。
「所有的視頻監控,所有的證人證言都說明了一點︰你,意圖對受害人不軌。這你怎麼解釋?」薛亮嚴聲質問著吳正新。
「警察同志,我真的是被那婊子陷害的!我------」吳正新懊惱極了,此刻的他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任他怎麼解釋,可都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證明他是被「設計」的。手機城的視頻只能看見他來找楊楠,跟著楊楠後頭轉悠,卻根本就沒有錄音。酒吧的視頻就更是模糊,那些起關鍵作用的眼神根本就沒有拍到。
「對了,李子李子!」
「什麼李子?」薛亮好奇地問道。
吳正新剛想說︰楊楠提到了李子,她是想替李子報仇,所以就陷害我。可轉念一想,如果警察知道了李子的事情,或許只會讓自己更加被動。就又忙改口道︰「我想吃李子!」
「什麼亂七八糟的!」女警狠狠罵道︰「你還想吃柿子吧!」
回到原先的辦公室,薛亮告訴楊楠︰「沒你事了,登記一下,可以走了。」
楊楠起身,微微向薛亮鞠躬致謝。
可剛走出辦公室,迎面就沖來一個披頭散發的中年婦女,抬手就要給楊楠一巴掌,卻也在揮手瞬間被身後的薛亮一把擋住。
女人一面聲淚俱下地大罵著楊楠是狐狸精,一面干脆躺在地上來回打滾。
哇,比張花姐和鄧春麗打架還來的生猛!楊楠暗暗想著︰也難怪吳正新要三番兩次地找外遇呢。
幾個警察七手八腳地把女人拉起來,女人又罵罵咧咧地叫著︰「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眾人暴汗------
「別叫啦!」還是薛亮能鎮得住場面,只見他大吼了一聲,女人也跟著安分了下來。薛亮又說道︰「知不知道,現在是你老公犯事,說輕了是性騷擾,說重了就是*未遂。你們夫妻倆最好識相一點,不然受害人提出申訴,就有你們受的!」
女人抹著眼淚,小聲地問道︰「那我老公呢?」
薛亮使了一個眼色,一個警察便帶著女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