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周洋的工作就得靠演出來。
用老孫的話說，演，要演，郎情妾意地演，婬wa蕩fu地演，誰跟錢過不去，誰他媽就是王八蛋。
「流仙，你那邊簽了沒有？我這邊有個客人正在看。」稍微停頓幾秒，再大聲地說出來，「還沒有啊！正在談，這麼快啊？那我抓點緊。」接完自己給自己打的一通電話之後，也不跟房間里的老頭說話，只是看著門口，隨時準備出去。對了，這時還應該把笑容換成不耐煩。
老頭在房間里轉悠了半個多小時，听到周洋的電話也無動于衷，只是月兌下鞋子，赤著腳，沿著牆壁一圈一圈地走。
按銷售學上的標準來看，老頭絕對是一只待宰的肥雞。接下來該就是抱怨房子的采光啊！樓層啊！格局啊！朝向啊！是不是西曬啊？只是這接下來是多久？周洋第一次踫到這麼有耐心的主顧。
媽的，這老頭不按套路出牌！
老頭將近一個多小時，跟一頭老黃牛似的，總算把房子大部分地板給耕完了，穿上鞋子，也不說好，也不說壞，只說了一句，「你電話我知道了，下次聯系，不用送了。」周洋本來還裝著很有耐性的樣子，他自然相信有投入就有產出，只不過這句話也太他媽傷人心了？老子可是陪你快兩個小時了，你不笑笑也就算了，老子連你是喜歡，還是討厭都不知道。泄氣的周洋對著關上的屋門虛空踹了兩腳。「丟。」
當然會放棄的就不叫周洋，周洋還是硬著頭皮追上了老者。「先生，不好意思，我們看完房了，要簽看房協議，這是為了保護我們雙方的權益，您看……。」周洋又換上了那見了親爹的笑容。
老頭倒不再推辭，大筆一揮，兩個似草非草，似行書非行書的大字印在協議上。老頭還了筆，拍了拍周洋的手臂，「小伙子，做事挺上心的。」
本來銷售就最忌諱被顧客牽著鼻子走，今天周洋就當了兩個小時的老黃牛了，除了知道人家名字是兩個字外，其他一概不知，回去就等挨老孫的批吧！
就這樣回去，被罵就真的冤死了。周洋找了個靠椅，趕緊拿出手機來聯系昨天晚上已經聯系好的客戶。
「楊小姐，您好啊！我是志強房產的小周，昨天晚上已經聯系過您了，您說要等今天定下時間來看房，您看現在有空嗎？」
「哦，您已經在江北啦？要等周末。哦，好的，好的，周末我再給你打電話。拜拜。打擾您了，抱歉。」
第二個失敗。靠，這什麼世道，好心情全部被那個老頭子破壞了，看來這個月*真他媽難，不會又果奔吧？想著老孫那張豬肝臉，周洋就有點不自在了。
「呃，呃，熊先生，您好，您好，我是志強的小周啊！您說今天有空看房，現在怎麼樣？」
「您不認識什麼叫小周的？就是志強房產，上次還帶你去看過錦衣華語的小周，昨天晚上8點半我們不是約好了今天上午看房的嗎？」
「哦，臨時加個會，只有晚上有空。好的，晚上我給您電話。」
第三個，不算失敗，也快等于失敗了。
「我操你媽bi的，你還想讓老子再等多久？」一個昨天約好9點半到源昌世紀城看房的劉小姐，這會直接打電話來問候周洋的直系親屬。周洋也是一時氣昏了頭，忘了。
「好，好，劉小姐，我馬上到。」周洋看看表，也才9點33嗎！才過幾分鐘。操你媽bi的，昨天xing生活不滿足，拿老子出氣，死八婆。真他媽沒教養，以為有錢就能隨便問候人家直系親屬嗎？肯定是被老公家暴過了，「師傅，源昌世紀城。」
五分鐘後，周洋又是一臉賤笑地出現在一個打扮風sao的*面前，「您是劉小姐吧？這邊請。」周洋跟里面的保安亮了亮腰牌，源昌世紀，源昌國際這邊基本上都是志強的地盤，經紀人跟保安也混得挺熟的。
少婦顯然已經平靜了，再沒有動不動就問候人家親屬了，但是也沒什麼好臉色。「快點吧！我趕時間。」
「那劉小姐，我長話短說，按著您的要求，我給您準備了三套房子。先9座吧！」周洋來到樓下，歉意地向門內的保安兄弟打招呼，當然這些人也認識志強的腰牌。「源昌世紀這邊，物業是歸志強置業管，您應該也知道志強的服務品牌吧？」劉小姐不置可否，周洋也自討沒趣。但是流程還是要講的，「這邊24小時保安值班，外有攝像頭，帶20分鐘一班的保安巡邏，內有門禁，只有本大樓的住戶才能進出。」
「公攤加上物業，一個月基本1200左右，當然這還要看您的戶型來適當的加減。」劉小姐好像完全沒在听，一手捂著肚子，一手還撐著牆。「劉小姐，您沒事吧？」周洋也看得出這小妞的肚皮也初具規模，不知道是哪個混蛋造的孽？
劉小姐擺擺手，「沒事，就是肚子有點不舒服，可能前面生氣生的，你幫我拿下包，包里面有餐巾紙。」
靠，也難怪，你以為罵人很爽啊！也是活該，罵到你周洋爺爺頭上。氣歸氣，周洋也不會跟一個孕婦過不去，「我這里有紙。」周洋接過包，拿出自己的紙給她。「劉小姐，看你臉色，要不我們上醫院吧！」
「不用，不用。上去坐坐就好。」劉小姐擦擦嘴，歉意地看了看周洋。
周洋不由心神一蕩，白菜是好白菜，可惜已經給豬拱了。
周洋扶著劉小姐走到門前，打開門，扶了進去。「劉小姐，你坐坐，要不我下去給你買點水喝。」
「我包里有錢。」坐在沙發上的劉小姐有點微喘。
「不用，這點水錢，我還出得起。」周洋把她的包放桌上，出去了。
周洋捎了6瓶水，往保安室扔了3瓶，又給管門禁的小光頭一瓶。
小光頭賊頭賊腦的，「周哥，那女的什麼貨色？看起來挺有錢的。」
「新到的客戶，老子哪知道？」周洋借著聊天緩口氣。
「不會是想包您周哥吧？你看，男有才，女有貌，周哥，這就是你不對了，肚子都讓你搞大了。」小光頭說得還滿嘴冒泡。
「滾你娘的，有第一句就說操你媽bi的情人嗎？」周洋借機在光頭上模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