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的早晨是那樣的清新,空氣不僅濕潤而且融和著一種青草的芳香。太陽看起來像一位清純的少女,透著一種讓人迷醉的嫵媚。
葉麗老家距離西安並不遠,兩個多小時的路程。
葉麗給葉澤春說的是她可以在鄉下租個車帶爺爺女乃女乃進城︰「我們村里有好幾輛小車呢!」但是葉澤春見葉麗心切,自己借了一輛車,又死皮賴臉地向單位請了假,要親自去接葉麗。
葉澤春早早收拾了東西,準備出發了。
城里有點難走,堵得慌,車堵,人心里也堵。但是一出了城,葉澤春就感覺到自己胸膛里一片開闊了。現在鄉村的公路那是相當的好,不僅路面平整寬闊,而且路兩旁柳樹成蔭,少女般婀娜自然,再加上路兩邊大片大片的已經吐穗但還帶著濃綠顏色的麥田,啊,風景這里獨好。行駛在這樣的公路上難免不使人心曠神怡。葉澤春的心情大好,感覺肚子里的郁悶一下子蕩然無存。現在他才明白人在憋久了之後,然後贏得了釋放的機會,這種感覺真的是用酷爽兩個字都難以形容呀!這種感覺太美妙,太幸福了!葉澤春平時比較內斂,在單位里並不是一個活躍分子,但是今天他一路上狂豪著「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呀」,風馳電掣。
進了葉麗家所在的村子,道路才變得不好。雖然也是水泥路,但是很窄,道路兩旁不是柴禾就是廁所羊圈,還時不時地踫上一堆或者兩堆雞屎羊糞什麼的,看起來很不和諧。
不過,道路兩旁靠里,就是一戶戶人家。每戶人家的門前又變得整體漂亮,不是有一小片菜園或者花園,就是幾顆果樹或者桐樹。其實,這也正是高速發展的中國農村的真實現狀,文明與落後,時尚與愚昧並存。
葉麗家就坐落在這樣的人家里。先是南拐後是東拐,走了這樣兩條小街道,葉麗家就出現了。
現在的農村的確有點讓城里人心生羨慕了,幾乎家家是一磚到頂的平房,門面還都貼了瓷片,有的門樓甚至用琉璃瓦裝飾了,非常漂亮。
但是葉麗家還是老式土牆房,在整個村子只要他們一家,顯得格外寒酸扎眼。
不過葉麗媽將屋里屋外打掃得非常干淨,雖然是土地面,但是上面沒有一絲浮土,白光白光的。門口有兩棵大桐樹,枝繁葉茂。桐樹葉剛長出來不久,還沒有巴掌大,女敕綠女敕綠的,感覺像幼兒的皮膚,煞是吸引人。院子里還種了一棵葡萄樹,樹枝彎彎曲曲幾乎盤滿了整個院子,婀娜多姿。果實也是剛剛長出來,指甲般大小,賞心悅目。一進葉麗家,像是進了古色古香的農家樂。這也是葉澤春引以為榮的事情,他曾經想帶他的同事到葉麗家里來,呼吸呼吸這里新鮮的空氣。
早已是熟車熟路,葉澤春將車在葉麗家門前停下。
葉麗家門前早已站了一大堆人,一張張向日葵般的笑臉。見葉澤春下了車,全都圍了上來,打招呼的,幫忙提東西的,讓葉澤春瞬間有了一種受寵的感覺。
葉澤春愛看「新聞聯播」。而在「新聞聯播」里,葉澤春最愛看國家領導人出訪外國的鏡頭。他覺得領導人下機受歡迎的那一刻是那樣的榮耀,讓人羨慕。此刻他就受到了這樣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