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澤春笑眯眯地看著葉麗說︰「謝什麼,你和我還客氣?」葉麗說︰「我爺爺不好照顧的,再說他和你又沒有血緣關系。」葉澤春說︰「還行,不難照顧,我看你爺爺挺能說的,我們能談得來,不像有的家長,擺架子,讓人望而生畏,那樣,呆在醫院就像呆在了監獄,渾身的不自在,可你爺爺不這樣。」
葉麗說︰「我爺爺主要和人親近,心底好。我爺爺沒和你說起我吧?」葉澤春說︰「一天都在說你,還向我揭了你許多老底。」葉麗說︰「揭我什麼老底了?」葉澤春說︰「比方說你小時候愛尿床,八歲了還尿;比方說你小時候頭上的那個東西多,爺爺天天給你抓也抓不完,你還不愛讓爺爺給你洗頭,像個瘋子似的。」葉麗撒嬌地說︰「你壞,你什麼都提!」說著就要用手打葉澤春。葉澤春抓住葉麗的兩只手,笑著說︰「別的我記不下,就能記下這些。」葉麗剁了一下腳說︰「我不和你說了。」
但是,出了電梯,葉麗又將右手塞進葉澤春的臂彎里。
出了醫院,兩人來到路邊等出租車。
葉麗繞著葉澤春的腰,抬著臉溫柔地看著葉澤春,說︰「今天真的謝謝你。」葉澤春說︰「你是不是沒有別的話說了。」葉麗說︰「我只有多說兩遍才能表達我的感情。」葉澤春模著葉麗的耳朵說︰「你說謝我,怎麼謝我呢?」葉麗說︰「給你一個吻。」葉澤春說︰「一個吻怎麼能打發下,說謝謝說了好幾遍,給吻就只給一個,你是不是太摳門了?」葉麗故意厥著嘴說︰「那你想要多少個?」葉澤春府在葉麗的耳朵旁說︰「我想要無數遍,咱們一個禮拜沒做那事了,我都快憋死了。」葉麗笑著說︰「憋死你。」葉澤春說︰「我就知道你這人口是心非,整天忽悠我。」葉麗說︰「我就忽悠你。」說完親密地在葉澤春的嘴上親了一口。
再見到爺爺,可能是受葉麗送葉澤春的影響,爺爺開始沒完沒了地在葉麗面前表揚起葉澤春來,「這孩子,有耐心,做事專注。爺爺打針的時候,他哪都不去,時時刻刻惦記著點滴完了沒有,和爺爺說話時也不停地朝吊瓶上看,惟恐空氣進入爺爺的血管。」「這孩子,有愛心,今天兩次出去給爺爺買水果,早上去買了荔枝,中午又去買了西瓜。還幫隔壁病床上的人帶了一次飯。」「這孩子,做事有頭腦,他知道明天爺爺出院,今天就向醫生打听爺爺回到家後應該注意的事項。」「這孩子……」
葉麗笑著說︰「爺爺,你太容易讓人哄了,他僅僅在這只呆一天,面子上的工作當然可以做得好了。」爺爺說︰「什麼面子上的工作?爺爺活了一輩子了,什麼人還看不來?心粗的人,你就是打死他也不會做出心細的活。心里沒有你的人,你就是用砍刀砍他,他也不會對你上心。澤春今天來,沒有看電視,沒有看書,沒有玩手機,就陪爺爺,一般人做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