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麼!
畫舫上,斯殿下不做任何刁難,也未提及今日在小巷子里的事情,到了岸邊,安全放他們下了船。
「福兮…」染七從畫舫里急匆匆走出來,隔岸與霍福兮對視,眼眸里滲雜擔憂之色,好一會,才緩緩說道︰「小魔院就拜托你了!」之前在畫舫之上,見到霍福兮的剎那,突然想明白,斯殿下為何匆匆邀她到半澤一游,定與小魔院月兌不了關系。肋
听到她肯求的語氣,霍福兮微微一怔,隨後一笑︰「七師傅,你會不會抬舉我?我哪有那個本事!」她為何要管小魔院的事情?在這里,她沒有上古霍家的小姐的顯赫身份,只是一個普通小民,怎能與斯殿下一斗。
染七望著她久久不語,待她轉身離開的剎那,用堅定語氣肯定說道︰「你行的!」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也不知道能不能戰勝斯殿下,但不知為何,就是相信她擁有這個能力,定會周全保護好小魔院的人安然無恙。
霍福兮听到她的話,腳步微微頓住,紅唇微微拉起,勾起月亮弧度,這話她愛听,可是並不代表她能做得到,她未給染七任何承諾,她只能說盡力而為。
回去的路上,孔焰見她遲遲不吭一聲,再也忍耐不住抓住她的手腕,無奈喚道︰「兮…」要是自己再不出聲,這女人恐怕在他進皇宮之前,也不會與他說上一句話。鑊
她任由他死死拽著,側頭而望,眼目流波滾動,好似在等待他跟她解釋。
「我只想快點替你找到想要的東西……」
她當然知道他這麼做的用意為何,可是,皇宮守衛森嚴,他一個人深入虎穴,無人照應,可畏是危險重重,特別是遇到斯殿下不好對付的人物,這讓她在外面皇宮外頭要如何安心?
「你知道我要找什麼嗎?」連一個她都不知道是何物的東西,他如何替她找?
听到她的語氣有些冰冷,孔焰緩緩的松開她的手腕,眸里的澤光變得沉沉幽暗,他是不知道,可是宇文澤麒就知道這事。嚅嚅薄唇,遲終沒把話說出來。
霍福兮見他不語,緩和語氣,牽住他的手,悠悠說道︰「連我都不知道那東西是何物,你要如何替我找出來?」
俊頰上露出淡淡詫異,只听她繼續說道︰「只知道那東西叫鱗吉果…到底在不在澤淇,我難以斷定,怕是給人誤倒,說到底,我只是擔心你…」
听到最後一句話,俊頰終于綻開迷人的笑容,直達眼眸底下︰「我會小心行事!」原來兮是在擔心他,這樣就足夠了。
她見他心意已決,也不再相勸,兩人十指交握,一路無聲回到客棧,彼此能明白是為對方著想,那就足夠了。
剛走上二樓,躲在屋內的宇文澤麒听到腳步聲,立馬打/開房門,欣喜的望著高挑縴細的身影,他趕緊斂起興奮的神情,挺拔的身軀輕倚在房門口,擺起優雅的姿勢,淡淡問道︰「你們去…」
話語頓住,臉色霎白,望著走前的男女,脖子上各有一抹嫣紫,他當然知道那代表著什麼意思,他們…眼神一暗,倏地,「踫!」一聲巨響,房門關上。
霍福兮與孔焰對視一眼,紅唇輕勾,無聲啟唇︰滿意了?
當然知曉孔焰在她脖子上留上的印跡為何意,不就是想氣氣宇文澤麒,如今目的達到!不過,令宇文澤麒傷心難受了!
想到這,她微微一愣,宇文澤麒會傷心難受?奇怪,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薄唇輕抿,微微噙著眩彩的笑意,抬手輕刮她的鼻尖,他剛看到宇文澤麒盯著他的脖子,想必她也留有印跡,心,突然感覺到平衡了!他只不過比宇文澤麒做法更狠……
推開房門,霍福兮走進房里,轉身與他對望,正想邀他進來坐坐,只听隔壁屋內,傳來巨響。
她蹙蹙眉頭,飛快割下一縷發絲,與他的發絲結合一起,淡淡一笑︰「先回房休息會!」沒想到宇文澤麒這麼大反應。
他輕揉的撫著發尾,眼里透著暖和之意,點點頭,轉身回了房!
霍福兮關上房門,坐于凳上,面朝宇文澤麒的房間方向,眼底閃過白光,視線穿過牆壁,他的屋內一片零亂,桌椅倒了一地,連床上的被褥也被拖到地上,桌案上的墨硯翻倒落地。他整個人頹廢縮在牆角里,俊頰埋在雙腿之間,周身籠罩淡淡憂傷的氣息,像個無助的孩子,忍人心疼。
正處于傷痛至極的宇文澤麒感覺到有道視線正望著他,猛然的抬起頭,眼底掠過青光,怔怔望著牆的另一面,正看著那女子看往他的方向。
兮,你是在看我嗎?是不是想嘲笑我,笑我以前不懂得珍惜你,如今是追悔莫及,如果能換你看我一眼,那你就笑吧。
狹長的丹鳳眸子漸漸變得痴迷,不自覺緩緩的抬起手,伸出指尖,隔空,甚至隔著一道牆,輕撫清艷的輪廓,動作十分輕柔,亦為小心翼翼,仿佛怕打破這道幻影,薄唇上勾起暖暖的笑容,很純,沒有任何雜絲。
霍福兮怔怔的望著他,她是不是做得太過火,傷到他了?她不是沒心之人,自是能感覺到他那份感情,可是,她要是只是一心一意的對待,他給不起。
宇文澤麒仍用食指畫著她的眉,鼻,唇,下鄂,唇上的笑容越來越大,驀地,他看到她脖子上的那抹紫嫣,如被旺火燒到一般,猛然的抽回手,再次把臉埋到雙腿間,嘴里喃語︰「她已屬于孔焰…」他看得出來,福兮也喜歡孔焰,他們彼此真心相愛,他插進他們倆之間,只會讓她為難。
她收回目光,輕嘆一聲,躺到床上,閉上眼,想起她與宇文澤麒相遇的時候,為了紫藤,他是那麼的冷漠,無情,不惜一切的娶紫藤進門,如今呢,他這麼快就忘記紫藤了?
「扣扣扣…」敲門聲打斷她的思緒。
她微微睜開眼,淡淡問道︰「誰?」
無人答應,房門仍然被人敲響,似乎她不開門,他就不會罷手。
霍福兮跳起身,拉開/房門,邪魅俊臉映入眼簾,眉宇間夾著淡淡憂傷,她怔怔的望著他︰「你…」之前還看他待在屋里悲憐,怎麼這麼快就好起來了?
想到這,紅唇不自覺勾起諷意,暗暗認為,多情的男子自然深情不到哪里去。
宇文澤麒佯裝未看到她的嘲諷,壓住心頭抽痛,二話不說拖著她下樓,走出客棧,他不甘心就這樣放她離開,不甘心供手讓給孔焰,不到最後一刻,他不會輕易放手,如果她哪日要嫁給她人,定會為她披上嫁衣,陪她走到夫家。
就在他們下樓之時,二樓房門被打/開,孔焰從房內走出來,蹙起眉頭︰「他果然沒這麼容易死心!」
在熱鬧的大街上,兩條身影行之匆匆,男子直拽著女子柔荑不放,直至看不到身後的客棧,才緩緩松手。
「你干什麼?」霍福兮掙開他的手,怕引起身邊的人注意,小聲喝道。
宇文澤麒充耳未聞,大手親密地搭在她的肩上,走到小攤前,指著攤上的一對小人笑著說道︰「你看,這多像你…」他這樣做是試圖引開她的注意力。
小販立刻陪笑,指著男女圭女圭說道︰「是啊,這個也很像爺呢!這對可是夫妻女圭女圭,爺跟這位姑娘要買了它們,定能百年好合。」
「睜眼說瞎話…」霍福兮瞪著那對黑漆漆的女圭女圭,哪點像她了?要真買了這女圭女圭能百年好合,那要月老干什麼?
不過,那女圭女圭胖墩墩的,到是挺可愛的,她拿起女娃,仔細觀察,是陶瓷所制,手工特別精致。
宇文澤麒見她愛不釋手,笑意緩緩的爬上他的唇角,突然說道︰「你還記得你喊我夫君的時候嗎?」當時感覺到她很作做,後來,突然感覺這聲夫君越來越順耳,如果,現在她再叫聲自己一聲夫君多好!
她全身一怔,抬眸望著定定的望著他,女圭女圭緩緩的手里滑落而下。
他慌忙的接住那女圭女圭,語氣有絲責怪︰「百年好合全靠它了,這女圭女圭是瓷做的,碎不得!」
她嗤的一聲︰「幸福是靠自己爭取的,你還天真的以為這女圭女圭能保佑你跟紫藤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