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高以翔作反映,歐旭已勾起薄笑,側首對主辦人道,
「宴會已經開始了吧?」
主辦人忙不迭連聲點頭,
「開始了,開始了。一直在等候歐先生您的大駕光臨呢。」
「那勞煩帶路了。」
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再次從羽桐崩緊的小臉掠過,提步與她擦身而過。
立刻先前噤若寒蟬的人群又開始熱鬧起來,簇擁著跟在歐旭背後朝內廳走去。
「小桐?」
高以翔心底浮動著淡淡的不悅,但見到羽桐臉色有異,不禁擔憂得喚了她一聲。
卻不料,羽桐深吸口氣美目閉了閉,忽然轉過身,對著那抹仍未走遠的高大背影,叫道,
「等一下。」
不高不低的聲音透過重重人群,只見那高大的身影即刻便停下腳步,挑眉微微轉過了身,
「羽兒,不好好陪陪男朋友嗎?」
男人含著淺笑,話語異常輕柔,然而羽桐卻分明听到了那里頭犀利的譏諷。
迎著他似笑非笑的目光,羽桐抿了抿唇,走上前說道,
「給我10分鐘,我有話想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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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會客房。
歐旭轉身淡淡看向門前的女孩兒,四年前只及他胸口高的青澀女孩兒,如今已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精致柔美的五官,縴細的身段,一身淺黃色套裝襯得她肌膚越發白皙,海藻一般的長發柔順得披散在背後
,從這個角度看去,她如同雨後枝頭上,沾著晶瑩水珠的一株玉蘭花,待人采摘。
男人深邃的黑眸微不可查地眯了眯,低聲道,
「找我想說什麼?」
他唇角微揚,似笑非笑,羽桐故意忽略去他那一瞬不瞬注視著她的目光。
只低頭從包里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那份文件。
在他眼角微微挑高的表情中,她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而後平靜如水的小臉看向他,開口道,
「還有5個半小時就到8月10日了。」
「所以?」
歐旭一時沒弄清她的意思,黑眸似是含著一絲興味看著她。
羽桐卻是瞥了眼手中的牛皮紙文件,一聲不吭地走到他跟前,遞了過去。
時光飛速倒流,四年前,第一次在歐旭的別墅,他也是那樣遞了一份牛皮紙文件給她。
自此之後,她便被親生母親拋棄,由眼前的男人成了她新的監護人。
而,四年後,換作是她,遞上一份牛皮紙文件給他。
當年那份親情的轉讓書,她要親手終結掉。
其實,無論他同意與否,再過五個多小時,她也滿真正十八歲,有完全的自由人生。
只是讓他簽署下這份文件,便是斷地徹徹底底干干淨淨。
她平靜地站在一旁,等待男人看完文件。
而很快,歐旭也看完了文件,平靜地抬起了頭,然而深沉的眼底,卻已蒙上了一層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