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是葡萄!!
怒極的羽桐壓根忘記了葡萄這種圓狀又有彈性的水果,摔到地上後是會隨處亂滾的。
等再意識過來時,卻已經晚了,沖出去的身子速度過猛,眼看整個人頓時往後倒去,收勢不住,而身後便是鋼化玻璃的茶幾。
「小心!」
黑暗中,一道緊張的男音倏然響起,隨之眼前暗影滑過,下一秒腰身一緊,羽桐本能發出低呼,身子坎坎幾乎成九十度定在了茶幾上五公分處。
一瞬間的震驚從腦海中劃過,但憤怒的本能卻快思維一步,讓她作出舉動。
刺目的銀在昏暗中掠過流星似的光芒!
「唔!!」
一聲無法置信的悶哼自己上方響起,她目光猛然一顫,思維仿佛瞬間跳月兌出來,卻感覺腰間支撐的力量倏然抽離。
「 」她嗑在堅硬冰冷的鋼化玻璃上,而身前的黑影飛速離去。
「嗒」耀目的白熾燈倏然亮起,讓她猛地抬起手不適應地阻擋在眼前。
「我果然還是低估了你,蕭羽桐!」
冰冷的嗓音在偌大的客廳低低響起。
心底猛地一震,羽桐倏然從茶幾上起身,卻見歐旭的左手背一抹刺目的傷口,正滴滴答答向外滲透著殷虹。
他眸光寒冷,臉色也略顯發白,就那樣隔著一段距離盯著她。
羽桐眼底閃過一絲驚惶,看到鮮紅的血就那樣順著他手背匯聚到指尖,滴落到腳下的地面上,一股復雜的心情突然纏上心頭。
他剛才是為了救她,而她沒有知恩圖報,卻是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刀。
水果刀已滾到地上,鋒利的刀面上,還留有他的血跡。
她張了張嘴,似是想說道歉的話,可喉頭又哽得死緊,一句話都說不出,就那樣看著他冷冽地緊盯著自己,一步步逼過來。
「你,歐旭,你要做什麼?!」
直到他來到跟前,羽桐才猛然驚醒過來,撐大的水眸驚惶地瞪著他,卻又瞄到他手背上觸目驚心的傷口而亂了方寸,只下意識地想朝後退。
盯著她慌亂的小臉,歐旭眼底瞬間閃過無數情緒,卻都是她無法讀懂的。
削薄的唇冷冷地開啟,帶著仿佛能讓人凍僵的寒意,沉緩道,
「看來這四年,我完全都是白付出了。自始至終,在你心底,我都只是可怕的惡魔。也許從第一天開始,你就一直計劃怎麼才能要我的命,對不對?」
「你是你不顧我的意願,強硬拆散我和我媽媽,又把我囚在你身邊」
她並沒有想要他的命,刀子也只是用來關鍵時刻的自衛。
一直以來,她都只是想逃離他的掌控,卻沒真正動過要殺了他的念頭。
可如今,他卻說得她完全是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女子,她又不由氣憤!
她從就沒要求任何人的施舍,事實的確是他使用卑劣的手段將她掌控,卻現在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