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山都看傻了,用手指著那亮光,結結巴巴地問老羊倌︰「老爺子,那……那是啥玩意兒?鬼……鬼……鬼火嗎?」
白術一激靈,瞪著眼楮看了看,搖了搖頭,戰戰兢兢地說道︰「不……不會吧?我看會不會是螢火蟲啊?」說完後,自己也覺得不太對,螢火蟲怎麼會有這麼大呢?就算是一群螢火蟲,也不會老老實實地圍成兩團啊?
周伍眯著眼楮看了好半天,淡淡地一笑︰「好像是雙眼楮。」
徐青山和白術一下就愣住了,得多大的東西才能長這麼大的眼楮啊!看著周伍一本正經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說笑,兩人齊刷刷地看向了老羊倌。
老羊倌盯著那兩盞燈籠搖了搖頭︰「我也不敢確定到底是啥東西,不過絕不可能是燈籠,這里除了我們,不可能有別人。鬼火倒是有點像,只不過……個頭有點大,不好說。」
徐青山咽了口唾沫,皺著眉頭盯著那兩盞飄忽不定的燈籠,提議趕緊跑吧,不管是不是鬼火,明顯不是好惹的東西,別再耽誤了,不能把小命給賠上。
沒等老羊倌開口,周伍卻說話了,聲音平靜,不急不緩︰「你們先上山吧,我過去看看是什麼東西。不管是什麼,總得知道個究竟,如果對我們不利,也好早作準備。」
徐青山扭頭看了看周伍,心里有些不痛快,這不明擺著和我唱對台戲嗎?我剛說跑,你就說追,整得我就像是怕死似的,這不是埋汰人嘛!他沖著周伍撇了撇嘴,不陰不陽地冷笑了一聲︰「大俠,我知道你有兩下子,不過啥事你也得和大家商量商量吧,你咋說干啥就干啥呢?既然是一起干事,你總得征求一下我們的意見吧?」
白術一听,感覺火藥味有點兒大,生怕他們兩個吵起來,趕緊拉了一把徐青山,沖周伍說︰「周伍,我們知道你是好意,徐青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既然咱們是一起來的,總得商量商量,問問老爺子的意見。如果決定要去,咱們一起去,人多也有個照應。」
周伍等白術說完後,瞥了她一眼,也沒說話,徑直奔著山谷走去。
白術被晾在一旁,有點兒不知所措,一時愣在那里。
徐青山一見,氣得指著周伍就要開罵,老羊倌擺了擺手︰「算了,別說了,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小子一向這樣,就由他去吧。他說得也對,知根知底,咱也沒有後顧之憂,要不總覺得背後冒涼風,心里不踏實。你們在這里等著,我也過去看看。」
徐青山見老羊倌要過去,也要跟一起去看看。
老羊倌讓徐青山在這里陪著白術,畢竟荒山野嶺,白術又受了傷,不太方便,別再出什麼意外。這種事他自己心里有數,不用為他擔心。
徐青山看了看白術,點點頭,沖著周伍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口,窩了一肚子火,一坐在地上。
老羊倌放下東西,朝周伍追過去。
等老羊倌趕上來後,周伍沖他淡淡一笑︰「老爺子,給你添麻煩了。」
老羊倌擺擺手,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奔著夜空中的那兩盞燈籠快步走了過去。
有道是「望山跑死馬」,看著並不遠,但是走出去足有四里多地,那兩盞燈籠才略微看得清楚些。這兩盞燈籠看著已經足有西瓜大小,映著紅光,一閃一閃,在夜空中十分扎眼。
老羊倌感覺渾身不自在,看了一眼周伍,便問他知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周伍搖搖頭,說感覺像是眼楮。
老羊倌倒抽了一口冷氣,心里琢磨,這麼大的眼楮,那得多大的個頭?如果真是兩只眼楮,這間距差不多就有一米了,那這腦袋估計就快有窗戶框大小了,想想都覺得人。
說話間,兩人又往前走了五十多米,就見那兩盞燈籠左右晃了一下,然後竟然朝著他們的方向飄了過來。
老羊倌和周伍趕緊貓下腰趴在地上,凝神觀看。
那兩盞燈籠始終保持著相同的間距,左右微微地晃來晃去,奔著他們就飄了過來,眼瞅著越來越近。
老羊倌眼珠一動不動地仔細盯著,借著月光,看得清楚。就算是他見多識廣,此時也差點嚇得喊出聲來,全身的汗毛倒豎,腿肚子都直轉筋。就見那兩盞燈籠的背後,竟然拖著足有糧囤子大小的黑影,像座小山似的朝著他們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