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術指著眼前這些凹凸不平、粗糙發黃的石頭告訴他們,這種石頭就是鐘乳石。每年會增長一毫米左右,經過幾萬年才形成現在這種千姿百態的奇景。
徐青山覺得新鮮,就用手電左右晃了晃,見燈光照射下,石頭閃閃發光,不禁嘖嘖稱奇。不過等他看到懸在洞頂上那些像冰錐一樣直沖地面的鐘乳石後,不由得咧了咧嘴︰「這玩意兒要是掉下來,肯定得扎個透心涼。」
白術笑了笑,告訴徐青山這些鐘乳石雖然看著嚇人,但是輕易不會掉下來,用不著擔心。
徐青山瞥了一眼白術,撇了撇嘴,有點兒不敢相信。
老羊倌看了看這條隧道,回頭又看了一眼他們滾下來的那道陡坡,沉思了一陣,沖白術笑了笑︰「姑娘,你有文化,你說說看這是個什麼溶洞,里頭能有多深。是通到地面上的還是死胡同啊?」
白術皺著眉頭想了想,努著嘴搖了搖頭︰「這個不好說,我們是從蝙蝠洞里掉下來的,這處地下隧道通到哪里不好確定,但是這里的山脈都是喀斯特地貌,地下溶洞交織,錯綜復雜。我估計這條隧道走到一定程度就會有岔路口。一般的溶洞深處都會有地下暗河,或是深潭,地形很復雜,很容易在里面迷路,走不出來。」
徐青山點了點頭,看了看白術︰「說了半天,就是說進去是九死一生,可能有命進去,沒命出來,是吧?」
白術看了一眼徐青山,告訴他也可以這麼認為。
老羊倌左右看了看,決定哪兒也不去了,在這里原地休息,等到天亮後就出去。
這里溫度好像比外面略高一些,一絲風也沒有,感覺有些悶熱。根本沒有引柴,也沒辦法生火,只能胡亂湊合吃了點兒東西。吃完後,三個人各自找了塊石頭靠著,呈三角形,相隔兩米左右,各自看著一個方向。雖說這里面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這地底下十幾米深,也不能不防。
坐下來不久,白術就感覺後背像是有跳蚤似的,奇癢難忍,但是礙于老羊倌和徐青山在旁邊,也不好直說,不好意思抓癢,只好咬牙強忍著。可是這種滋味鑽心般難受,又癢又痛,她禁不住接連打了幾個冷戰,後背緊緊地貼在石頭上,慢慢地蹭了幾下。
徐青山坐在白術對面,看在眼里,心中納悶,不知道白術這是在干啥,沖自己擠眉弄眼不說,還不停地扭著身子,不免浮想聯翩。不過轉念一想,這事根本就不靠譜,自己臉上又沒開花,不可能這時候還有這種閑心,莫非是……
徐青山想了想,站起身來,指了指洞里深處,說是去方便一下。
不大一會兒,他就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走了回來,看了一眼白術,笑了笑︰「白小姐,里面環境還不錯,干淨幽雅,要不你也看看?」
白術知道徐青山的意思,本來並不想去,但是身上實在是太癢,想了想,還是站了起來,滿臉通紅地沖徐青山說了聲「謝謝」,快步走向了溶洞深處。
看著白術走遠了,徐青山沖白術的方向挑了下眉梢,撇了撇嘴︰「文化人也真夠辛苦的,拉屎放屁都不敢吱聲!」
老羊倌沖徐青山瞪了一眼,讓他別逮著啥說啥,消停一會兒,人家一個大姑娘,不好意思也正常。
爺倆正說著話的工夫,突然听到洞穴深處傳來一聲尖叫,老羊倌一拍大腿,說了聲「不好」,抽出管插就跑了過去。徐青山也緊隨著跑了過去。
穿過幾根高大的石筍,就見白術一臉驚恐地坐在地上,兩手抓著頭發,眼楮直勾勾地盯著地上,面無血色,渾身瑟瑟發抖,已經嚇傻了。
老羊倌到了近前,見白術坐在地上,剛要問發生了什麼事,還沒等張口,突然發現地上有只通紅的甲蟲在不斷蹬腿,好像是受了傷。背後的甲殼鮮紅如血,手電一晃,閃著熒光,蟲子也就是指甲大小,腦袋很小,不足身體的十分之一,肚子卻脹得溜圓,乍一看和蜘蛛長得差不多。
老羊倌看清這只蟲子後臉都綠了,猛然間就意識到出了什麼事,指了指這只蟲子,問白術是哪兒來的。
白術顯然還沒有從驚駭中清醒過來,像是傻了一樣盯著那只蟲子,好像根本沒有听到老羊倌說的話,呆愣愣的,一動不動。
徐青山一見,用手推了推白術,問她出了什麼事。
白術身體激靈抖了一下,看了看徐青山,這才如夢方醒,盯著那只蟲子,瞪大了眼楮驚呼道︰「蟲……蟲子!」說完後猛然間自己又「啊」的一聲尖叫,扭頭看著自己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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