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點清粥,雪卿感到舒服了點,手腳也不再象晌午時那樣冰涼,體溫已接近正常。這個寒疾發作時太痛苦了,仿佛置身冰窖中,而且這種寒冷是從體內五髒六腑透射而出的。想到這是第一次發作,只要一天未治愈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一邊又在考慮自己這次中毒和寒疾的由來,想的有點出神。
君嘯顯和季明淵進屋時發現雪卿呆坐在桌邊,「吃過東西了嗎?」
她站起來微微行禮,「殿下,妾身剛吃了點清粥。」
看到她畢恭畢敬的樣子,君嘯顯反而不習慣,「不直呼我的名字了嗎?」
她嫣然一笑,「妾身不敢。」看到站在君嘯顯身後的季明淵,「先生可是來為我施針的?」
「正是。」季明淵上前朝雪卿一個行禮。
「那我們就開始吧。」她的大大方方倒使得在場的兩個男人顯得有些忸怩。
「這個,這個……,」君嘯顯心存不願的同時也是在擔心雪卿不肯配合,「穴位在背上,……」
那就是要露背了,唉,在這個男女授受不親的年代,此事可大可小。
「不知需施針多少次能治愈寒疾呢?」雪卿問道。
「臣無法下定論。太子妃現在是初發,臣必須十日施針一次,若情況有所穩定,便可以延長施針的時日,反之亦然。」
君嘯顯看出了雪卿的介懷,安慰道︰「孤都不介意了,你也就別心存顧慮了。」
雪卿想了一下,臉上露出喜色,「珍嬤嬤也略懂醫術,這樣吧,第一次施針就勞煩季先生,珍嬤嬤在一旁好生記下所施的穴位。以後就由珍嬤嬤為妾身施針治療。畢竟不是一次就能治愈的,這樣隔三差五要勞煩先生,我也過意不去,再者就是怕被人落下口舌,雖說殿下深明大義,但妾身更應該處處小心謹慎。」
珍嬤嬤適時的跪地,「奴婢一定不負太子妃所托。」
芙蓉帳內,女子衣衫褪盡,露出了白璧無瑕的背脊。
季明淵攤開布包,將細長的針依次在桌上排開,專心致志的將每一根都在火上炎烤一番。
他走至床邊,這一床的春色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抗拒不了的。他不自覺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強迫自己不要收到干擾。
「太子妃,臣這就開始施針了。」
「有勞先生了。珍嬤嬤,你可要看仔細。」
珍嬤嬤答道︰「奴婢知道。」
一針下去,孟雪卿感到體內真氣逆流;第二針,又似血液翻騰……,原來這施針的感覺並不比寒疾好多少。
季明淵看著一股股白煙從雪卿的背部騰起,這就是將寒毒漸漸逼出體外了。
雪卿的額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但身體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坦。